「……」沈晏咽了咽唾沫,「木夏和春山也信?」


    「當然信。」劉公公笑著道,「老奴之前還害怕公子身體不好生不出世子,哪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誰能想到竟然是王爺生呢。」他家王爺可真是深藏不露呀。


    沈晏忍不住深唿吸,劉公公怕是被雲翊給傳染了癲病。


    「我兒子呢?」沈晏問。


    「木夏帶他去穿衣裳去了,府裏沒有小孩兒的衣裳,先隨便給世子穿了一身,待會兒老奴得找裁縫給世子量身。」劉公公說起世子就忍不住笑,「公子你不知道咱們世子多聰明,生下來就會說話呢。」


    呃……


    這王府裏的人似乎都被蕭徹傳染了。


    沈晏閉上眼睛,他得緩緩。


    好在是蕭徹生的,不是他生的,誰讓統長得像蕭徹呢,這份功勞是蕭徹應得的。


    蕭徹深深吸了幾口氣後吩咐道:「陵墓內之事絕不可外傳,明白嗎?」


    「懂,老奴懂,除了木夏春山還有綠雲姑娘,沒有旁人瞧見,他們都不會亂說的,王爺放心吧。」


    劉公公現在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著,伺候完兩位剛生了世子的工具人後,便顛顛地去尋剛出爐的世子去了。


    沈晏在後麵虛弱地喊著:「劉公公,你把我兒子帶過來我瞧瞧呀……」小孩兒腿不長,跑挺快……


    *


    皇宮內,崇明帝的身體好多了,正靠坐在龍床上看奏摺。


    距離翁太尉和廣平侯下獄已經快要一個月了,日日有大臣上摺子求情,摺子攢了厚厚的一摞,可見翁太尉和廣平侯的「好人緣」。


    廣平侯這些年一直很低調,沒想到暗地裏還有這麽多人與他交好。


    「老七怎麽樣了?」崇明帝放下摺子問身邊的大太監。


    「七皇子躺在床上日日沉默不言,很是頹廢,好在太醫說胳膊雖然沒能接上,但身體慢慢養著會好起來的。」


    崇明帝重重拍了下書案:「這個老三做事實在是太過。」


    大太監低聲道:「說是當初淑妃給沈晏下藥便是借了七皇子的手,以瑞王爺的性子,倒是手下留情了。」


    崇明帝冷哼一聲:「若非如此,朕就砍了他的腦袋了,隻願此事能就此結束吧……對了,沈千昱找到了嗎?」


    「沒有,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瑞王爺也找了許久沒找到。」


    「加大人手找,一定要將他找出來,老三這次也算是歪打正著,若非如此,朕還不知道沈煦背著朕做了這麽大的事情呢。」


    崇明帝拿過一旁的佛珠放在手裏撚著:「將翁斌還有沈煦都放出來吧,再不放,朝堂又要亂了。」


    大太監皺眉:「太尉與那個沈千昱……」


    「他們之前怕是打著小七的主意,現在小七已然廢了。」崇明帝嘆息,他這些兒子啊,死的死,傷的傷,難道真的是他作孽太重,都報應到了子孫身上?


    賢王,慶王還有……小八。


    崇明帝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宣沈晏明日進宮來見朕。」


    「沈晏?」大太監一愣。


    「是,朕早該見見他的。」


    *


    距京二十裏地的荒廢破廟裏少年冷著一張臉看著那空蕩蕩的棺材,小桶不見了。


    莫名其妙不見了。


    「哥哥,小桶去了哪裏?」小碗兒紅著眼睛哽咽,「他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


    少年攥緊了手,蹲下身低聲道:「小桶會迴來找我們的。」昨日他就說過他可能會突然消失,讓他們別害怕,待在這裏等他,如果三天內他不來找他們,便……不用等了。


    少年拿了餅子出來放到火上烤,小碗兒貼著他坐下,小臉上滿是擔憂:「哥哥,小桶會不會出事?」


    「不會。」少年垂著眼,那小孩兒不是尋常人,一定不會出事的。


    「我們隻要在這裏等他就好,他一定會迴來尋我們的。」


    「嗯。」小碗兒重重點頭後小臉又皺了起來,「可他去了哪兒呢,他那麽嬌氣,沒人伺候會不會哭呀?」


    少年沉默不言,突然抬頭看向了破舊的木門,滿眼警惕。


    片刻後,木門被人推開,幾人走了進來。


    當頭的那個看到裏麵有人,微微皺了一下眉。


    小碗兒往少年身邊瑟縮了一下。


    少年視線在他們臉上掃過,然後低下頭繼續烤餅子。


    這些人身形高大,裏麵還有一人頭戴帷帽,將上半張臉遮擋了起來。


    幾人進來也沒說話,走到破廟的另一頭坐了下。


    其中一人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後落在了那棺材上。


    雙方都沒有說話,那些人拿出幹糧吃完後便起身往外走,風吹起帷帽,小碗兒往那看了一眼驚得瞪大了眼睛,抓住了少年的胳膊。


    少年朝她輕輕搖頭。


    小碗兒咽了咽唾沫,低下頭啃餅子。


    那些人走出破廟後,頭戴帷帽的人對身邊人低聲道:「方才那小丫頭認出我了,去解決了他們。」


    身邊人蹙眉:「隻一雙眼睛的畫像,那小丫頭能認出來?」


    另一人道:「金吾衛將畫像貼的到處都是,寧願錯殺,不可放過。」


    「好。」那人握緊腰間的劍轉身又進了破廟。


    *


    「哇哦。」


    瑞王府別院內剛出爐的瑞王世子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袍子,頭髮精精神神的束在腦後,此時正看著一桌子菜狂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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