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歸說:「魔神並非生命永恆,也有消亡的那一天,天性愛人,而非冷酷無情之輩,會為人類的生存感到憂慮,正說明了我們也擁有情感,很久之前我的家人告訴我……人類擁有無限可能。」那是他擁有自己的意誌後第一個得到的信息,正因為如此,當年耘離族祈求庇護的時候,他隻提供了能讓他們居住的場地,其他的一切讓他們自己去鑽研,因為喻歸知道,人類會親手開拓出屬於自己的一切,他們需要的是時間和安穩,而非神的一昧保護。


    溫迪一下抓住了重點:「你的家人?魔神也會有家人嗎?」


    喻歸將手放於胸前,認真的說:「是朋友,也是家人。」


    溫迪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的家人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喻歸沒有反駁,點點頭,眼中露出深深的懷念之情:「嗯,是很溫柔的人。」但同時也是位對自己特別狠心的人。


    沒有聊太多關於南羽的話題,溫迪也識趣的沒有多問,轉而去問關於殷寒的事情:「有關殷寒和夏則兩個人的事情,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喻歸搖搖頭:「從那個我告訴我們夏則是意外身亡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你知道若是意外身亡,是無法做到自行割裂善惡兩部分靈魂,至少需要依靠別人的幫助,唯一能和夏則有牽扯的就是殷寒了,其實他比我還要早就洞悉了殷寒的計劃,但他的首要目標還是想要拿走我的力量,於是順水推舟將計就計,在風起地等著我們。」


    溫迪頗有些惋惜:「隻能說是棋差一招了吧。」


    「就算她真的成功了,夏則也會因為無法忍受延伸性感知綜合徵而自殺的。」喻歸淡淡的解釋道,「殷寒能撐到現在完全就是靠強大的意誌力以及想要保護家人的強烈願望,但夏則卻不會,因為對他來說,當初治好失魂症的初衷就是為了不給自己最在意的家人添麻煩,能和殷寒一起繼續生活,如果連她都不在了,他活著的目的又剩下了什麽呢?人沒有了活著的目標,那麽離死也不會太遠了。」


    溫迪問:「要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話,殷寒還有活下去的動力嗎?」


    「或許吧。」喻歸說,「總會有一個人想要她好好活著的,替他去記錄這個世界他來不及印在腦子裏的美好。」


    「若是以神的身份,我會這麽說,但要是以喻歸的身份,我隻想說,這兩個傢夥都是死傲嬌。」喻歸頓了頓,又道,「彼此都牽掛著對方,卻隻能在背地裏偷偷看著,早一點說出來,也許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但是哪有那麽多如果呢。」溫迪嘆了口氣,道。


    喻歸覺得這個結局有些唏噓:「是啊,沒有那麽多如果,其實殷寒一直重複著夏則是個叛徒也隻是為了麻醉自己當年意氣用事犯下的錯誤吧。」現在想想,喻歸覺得自己一點兒也沒評價錯,兩個死傲嬌。


    「不過,有一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溫迪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我有觀察過那個法陣,看上去很古老,似乎是璃月地區已經失傳好多年的換魂法陣,而且對神之眼擁有者的要求很高,而殷寒又是個孤兒,她是從哪裏知道這個法陣的,或者說她之前又是怎麽做到讓善惡兩部分靈魂割裂的?」


    喻歸說:「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或許得由殷寒親自來告訴我們這個答案了,現在我們應該去喝酒。」


    「啊對,喝酒!」一提到喝酒,溫迪笑眯眯的說,「我都迫不及待了。」


    「……」


    ……


    ……


    殷寒從風起地迴到新風的時候,喻歸和溫迪還沒迴來,萊頓負責的為她準備了房間,並表示大人很快就能迴來,可以在店裏稍等一會兒,聽到萊頓這麽說,殷寒也隻能點頭表示理解,百無聊賴的在店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在快傍晚的時候聽到了溫迪的聲音。


    「蘋果酒的味道真好,唔,怎麽天都在轉啊……」


    「你喝太多了,溫迪……」


    「也不多嘛,也就七八瓶蘋果酒而已,再加上五六瓶蒲公英酒,一點兒也不多……」


    「……」


    緊接著,殷寒見到了背著溫迪迴來的喻歸,溫迪整個人喝的醉醺醺的,臉也紅的過分,嘴裏喃喃自語著,看到溫迪這個樣子,殷寒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庇護蒙德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那一刻殷寒有些懷疑人生,但同時慶幸他們璃月的神並沒有那麽隨便,不然……她會覺得自己作為岩神信徒的三觀都會毀一地。


    「喻歸,我還要喝,你怎麽不喝了?」睡夢中,溫迪嘟嘟囔囔道,推了一下喻歸。


    喻歸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已經說話顛三倒四的溫迪交給了萊頓,讓他帶上去,自己則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他喝的也有點多,現在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但也不敢喝太多,不然他在屬下麵前的形象就全毀了。


    殷寒:「喻歸先生……」


    「希望你對我們的身份保密。」喻歸看向殷寒,開門見山道。


    殷寒急切的說:「自然,但我想請問……」


    喻歸搖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很遺憾,不能,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就打破生死輪迴的規則,那對別人不公平。」


    「……」


    喻歸見殷寒沒說話,道:「很失望?」


    殷寒搖搖頭,將那枚徽章放到桌上,雙手交叉:「沒有,我是個成年人,沒有那麽白日做夢,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想讓您說出來斷了心裏的希望,對我來說,連做夢都是很奢侈的,在現實中沉浮永遠保持清醒才是我的生活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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