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帝難受地咳嗽了一聲:「隻是……什麽?」


    司馬睿吞吐道:「兒臣……兒臣……」


    原本與顧九卿商議的是,如果西境避免不了一戰,他便自請前往西境博取軍功,將侯家舊部收攏歸於己用。可是,父皇的情況明顯不太好,此時離京並非明智之舉。


    顧九卿時日無多,尚在為他籌謀,欲助他登位。


    可他卻猶豫了。


    擔心去了西境,父皇將皇位交給齊王,又怕自己陪不了顧九卿多少時日。


    司馬賢轉了轉眼珠,道:「皇弟可是也想前往西境大展手腳?當初,皇弟在雍州展露的手腕和才能著實令人佩服,如果謝將軍此行,若能得皇弟相助,必將萬無一失。」


    這話說的司馬睿大有藏拙之嫌。


    魏文帝審視的目光投向司馬睿,難不成這個以往不被重視的六子,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藏拙蟄伏,早就覬覦上了皇位?


    司馬睿心中狂跳,這種情況下,應該推諉出去,可又想到顧九卿,隻能硬著頭皮道:「兒臣身為皇家人,當為大燕江山百姓,身先士卒,兒臣願與謝將軍共擊西夏敵寇,不破西夏軍,誓不還朝。還請父皇應允。」


    眾人震驚。


    秦王當真氣魄過人。


    謝將軍也忍不住多看了秦王一眼。


    半晌過後,魏文帝道:「準奏。」


    最終,議出的結果便是,秦王和謝將軍一同前往西境退敵,秦王掛印為主帥,謝將軍為副將,齊王則留守燕京,並代天子監國。


    魏文帝目前的精神狀態難以處理政務,強撐著處理完西境戰事,便又倒下了。


    仿若油盡燈枯,隨時都會甕世。


    ……


    司馬睿從皇宮迴到秦王府已是後半夜,匆匆去見了顧九卿一麵,便要啟程前往西境。


    「九卿,如你所料,西境果然開戰了。」司馬睿不舍地望著顧九卿,頓了頓,又咬牙道,「父皇命齊王監國。」


    司馬睿擔心父皇已經選定齊王為下一任儲君。


    不隻是他,恐怕朝中諸臣也會有此想法。


    「陛下病重?」顧九卿眸光幽動,一針見血道。


    司馬睿一愣:「也不是病重,就是風寒咳疾,咳的頻烈,無法上朝議政,才命齊王暫時代勞處理朝務。」


    「王爺不想去西境?」


    「也不是,就是心中略有不安,感覺不應該離京。可是,西境戰事……」


    顧九卿瞥了司馬睿一眼,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既如此,王爺當去,那個位置雖重,但重不過百姓。」


    一頓,又道:「不如我隨你同往西境,你我榮辱以共……」


    「那怎麽行,太危險了,你的身子如何能再受顛簸戰事所累?」司馬睿急赤白眼道。


    顧九卿唇角略扯了扯,拎起茶壺給司馬睿斟了杯茶:「多謝王爺關照,我以茶代酒,提前恭祝王爺凱旋而歸。」


    司馬睿飲盡茶水,猶似被顧九卿鼓舞了士氣,麵色凝重道:「等我歸府,想來尋找名醫的事也有了結果,我定替你解毒,延續性命。」


    顧九卿點頭:「好,我等著。」


    臨行前,司馬睿看著燈光下的清絕神女,難免有幾分意動,他想要親吻自己的妻子,隻是還未等他付諸行動,顧九卿便又忙著吩咐下人替他打點行囊,清查興軍作戰必帶之物,儼然送他出征的賢妻。


    顧忌顧九卿的身體,司馬睿沒讓顧九卿去城門相送,但顧九卿還是堅持將他送出秦王府。


    司馬睿沒有真正打過戰,心裏本就沒譜兒,隻是在魏文帝麵前都將大話放出去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原本是想將方諸這個軍師謀士帶上,哪兒知道方諸這幾日竟病的起不了床,根本無法隨軍而行,隻能等身體好轉再動身。


    方諸也覺得奇怪:自己幹過農活的身體向來粗糙抗造,偏在這個時候不爭氣。


    ……


    顧九卿耐著性子送走司馬睿,天光未亮,他提燈返迴,路過碧玉軒,略駐足片息,抬眼望了一眼寂靜無聲的內院,便迴了攬月居。


    司馬睿迴府出征的動靜鬧得極大,尤其是攬月居這邊,平時安靜的院子燈火通明,僕婢穿梭不停。這般嘈雜竟沒將顧桑吵醒,看來她在秦王府的第一夜倒是好眠,也不認床。


    如顧家比鄰而居,她能在他隔壁安睡無憂,讓顧九卿覺得他和她之間依舊宛若從前。


    至少說明,並未因他揭破男身,就引得她抗拒不安。


    這是個好現象。


    其實,是顧桑數了上千遍鴨子,又被時不時在眼前晃動的子孫根折磨的心力交瘁,才勉強睡了過去。昏沉之間,隱約聽到攬月居的動靜,但她懶得睜眼搭理。


    等第二日醒來,才知是司馬睿啟程去西境打仗了。


    顧桑並不關心這場已經註定勝利的戰事,比起朝政戰局,眼下的處境更讓她彷徨。


    司馬睿不在,秦王府就剩她和顧九卿兩個人。


    然而沒過兩天,顧桑就發現自己多慮了。顧九卿揭破身份後,行事作風似乎也變得君子起來,待她溫文爾雅,說話也不像以前句句別有深意,字字敲打警醒。


    對她,甚至有一種微妙的討好。


    釵環首飾、胭脂水粉等好物什流水似的送進碧玉軒,供她挑選。頭髮已經長到足以挽髮髻,但她早已適應了不戴任何髮簪,他送過來的髮簪,全都收在奩匣裏,一次未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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