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衡,你先把昨天發言結束前的話說清楚,你說我爸是偽君子,你為什麽這麽說他?昨晚,他是怎麽死的?是不是你殺死了他?」4號絲絲站起來,眼底含著淚,話音裏帶著哭腔。


    兩人隔得很遠,都站在桌子旁,四目相對。


    第101章 真假學者


    2號周白衡避開4號絲絲的目光, 嘆了口氣:「絲絲,你很好,但是你的父親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應該不知道吧?你的父親, 當初頂替了別人,才上了大學。在當時那個年代,能考上大學的人本就很少,他還占了別人的名額,這難道不該被唾棄嗎?」


    林燁一聽,眉頭緊皺, 如果2號說的是真的,那5號不僅頂替了別人,還當上了教授, 家庭美滿事業有成, 被頂替的人要是知道, 肯定會「心梗」的吧?


    他聽著都覺得可惡, 一個偷走別人人生的小偷,竟成了受人景仰的教授,多麽荒唐。


    「那你怎麽會知道?」4號絲絲愣了愣,喉嚨有些發緊, 某種異樣的情緒在胸口翻湧。


    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忽而閃現,她想起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曾在家裏的保險櫃裏看見一張已經失效的身份證,上麵的照片是她父親年輕的時候,而名字卻不是。


    她的父親告訴她,他以前改過名字。


    當時的她還小, 隻是知道可以改名字這件事, 後來他的父親又改了名字, 她也沒多想。


    現在周白衡提到頂替上學的事,她的內心才開始慌了。


    2號周白衡攥緊了拳頭,他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無比地悲憤:「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在考研前夕,我的父親出了車禍。」


    「我記得那次,你那次迴家了……」4號絲絲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不願意麵對的真相近在眼前,可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聲音有些哽咽,「但是這和我爸有什麽關係?」


    「我迴到家,見了我父親最後一麵。他臨終前告訴我,有人告訴他這件事,他當時就趕去教育局了,但是沒有一個人理他,他精神恍惚地坐在教育局門口,那些人趕他走,他沒有辦法,隻好離開,過馬路的時候,沒看見車,也沒看見紅燈,就被車撞了。」


    周白衡扶著額,眼圈通紅,淚水奪眶而出,聲音沙啞。


    「他給我看了那個人的照片,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巧的事,偷走我父親人生的人竟然是我女朋友的父親。」


    「你父親頂替了我的父親入學,混得風生水起,甚至當上了教授。而我的父親卻因為這次『落榜』,失去了繼續讀書的機會,在小縣城裏當了一輩子普普通通的職工,我年幼時,我的母親重病,我們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也不夠治療的錢。」


    「憑什麽?」周白衡咬著牙,看了絲絲一眼,他知道,他不該遷怒她,這件事和她無關,可是,當他看見絲絲那張酷似罪魁禍首的臉,心中便充滿了恨意。


    「憑什麽罪魁禍首生活幸福美滿,受害者卻因此一生潦倒,甚至失去了生命……憑什麽啊?世道不公,那便由我來懲罰罪人。」周白衡避開絲絲的目光。


    周白衡的聲音冷淡如冰:「《福爾摩斯探案集》裏有這麽一句話,當法律無法為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是高尚的。」


    4號絲絲低著頭,眼淚簌簌而落:「可是,你父親的死跟我父親無關啊……」


    2號周白衡冷笑一聲道:「是無關,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不該吐出來嗎?」


    4號絲絲一噎,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2號周白衡眼神冰冷,幽幽地說道:「我好不容易成了他的研究生,我想尋找合適的時機,尋找一些證據,揭穿他,讓他身敗名裂,但是還沒來得實施,就進了遊戲,然後他死在了夜裏。」


    「所以,你殺了他?」4號絲絲追問。


    2號周白衡神情平靜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的報復從來不是殺人,我要他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我要他失去最在乎的名譽,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報復,但我也要全身而退。我的父親不希望我因為仇恨毀了自己。」


    4號絲絲目光一滯:「那我爸爸怎麽會死呢?」


    林燁開口提醒:「昨晚死了三個人,很明顯是女巫用了毒藥。」


    4號絲絲微微張嘴,似乎才反應過來,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然後蹙眉道:「昨晚是什麽情況?是狼人殺了兩個人嗎?還是女巫毒了兩個?」


    「我來說吧。」6號女裝大佬站了起來,「我昨晚驗了5號,是狼人。但是5號死在了夜裏,那應該是被女巫毒了。12號也是狼,應該也是被女巫毒了。很明顯,女巫得到了加強。」


    「不應該吧?」10號餘欣狐疑道,「寂夜導師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的狼隊友嗎?他不給自己的隊友加強嗎?」


    6號女裝大佬挑了挑眉:「這我就不知道了。從12號給5號狼隊友發金水這個行為,我傾向於5號是寂夜導師。」


    「那晚上應該是死四個吧?5號要是寂夜導師,沒道理不加強狼隊友。」1號工作人員靠在椅背上,壓低自己的帽簷,「難道是守衛守對了?」


    林燁瞥了一眼1號,1號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黑色的影院工作人員服裝,穿著黑色的褲子,又坐在角落,話還少,他差點忘記這麽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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