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一隻狼。


    走進黑霧,楊剛便不能行動,他們還能拖延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邁進了黑霧裏,循著腳下的光朝著門診部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燁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講台前,手執粉筆,在黑板上寫板書。


    那人轉過頭,衝著林燁詭異一笑:「林燁,聽說你以前做過弊啊?」


    是他的高中歷史老師吳馬葵。


    林燁感覺渾身的血好像都在往腦子裏湧,他紅著脖子,猛地從椅子上起來:「我沒有!」


    身邊源源不斷地傳來議論聲。


    「沒想到他還作弊啊?」


    「該不會這次月考的成績也是作弊得來的吧?」


    「我去,他上次還坐我後麵,該不會抄了我的吧?」


    林燁的瞳孔猛然收縮,鋪天蓋地的委屈幾乎要淹沒了他。


    他猛地推開同桌,朝外跑去,同桌卻抓住了他手腕,一臉懵懂:「你怎麽了?」


    林燁轉頭一看,講台上的人消失了。


    畫麵一轉,他發現自己已經在老師辦公室了。


    「老師,可以借一下手機嗎?我想給我爸爸打個電話。」林燁站在語文老師身邊,問道。他的臉和脖子還是紅的。


    「怎麽了?」語文老師一邊將手機遞給他,一邊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下一刻,吳馬葵重重地推開門,看見林燁拿著手機的動作,斥聲道:「幹什麽?你在幹什麽?!」


    他頓時忘記了打電話的事,抬起手,指著吳馬葵,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為什麽要誣陷我作弊?」


    「我沒有啊,我沒說過。」吳馬葵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林燁一眼,推了推眼鏡。


    「你敢說你沒說過?」林燁繼續質問。


    吳馬葵一噎,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紛紛看向他。


    畫麵一轉,林燁縮在家裏的沙發上,眼圈通紅。


    林燁母親推門進來,看見林燁這個樣子,連忙問:「怎麽迴事,是不是在學校裏受了什麽委屈?」


    她幾乎沒有看見過林燁這個樣子,。


    林燁便將吳馬葵對他做的那些全部說給母親聽,不僅僅是誣陷他作弊這件事,還有先前給他穿小鞋的事。


    母親當即給吳馬葵打了電話,吳馬葵在電話裏道歉,說他不應該聽信謠言。


    林燁的心情才好轉了一些,但是他再次迴到了教室,耳邊隱隱約約傳來質疑聲。


    吳馬葵隻是私下道歉,班裏還是流傳著他作弊的謠言。


    林燁緊閉著眼,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當他再次睜開眼,便看見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他轉過頭,看著床邊一臉憂愁的母親,說道:「媽,我想休學。」


    「也好。養養身體。」


    出院後,他便躺在家裏,什麽也不想做。


    母親拿著輕度抑鬱的診斷書嘆了口氣。


    在家的一年,父親和母親悉心地照顧著他,他好像漸漸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迴到。


    可他發現,他的成績一落千丈,再也拿不到先前全市第三的好成績。


    第一次高考失利,他不甘心,去復讀了。


    雖然有所進步,但還是大不如前。


    他認了,去了臨城大學。一個不算差,也不算太好的大學。


    他走進宿舍,沈意在看動漫,戴著耳機。


    而白宋在打遊戲,聲音外放。


    薑宴知不在。


    到了晚上11點,白宋還在打遊戲,林燁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終於忍不住了,說道:「能不能戴上耳機?」


    「哦。」白宋拿起手機,往門外走去,啪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抖落了一層灰。


    林燁揉了揉眉心,又看了一眼時間,還是11點,他猛地起身,聽見白宋躺在床上喊:「喂!11點了!還睡不睡?神經病!」


    林燁雙手撐在桌子上,咬著牙說道:「你打遊戲打到11點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林燁冷笑一聲,緩緩閉上眼:「憑什麽所有人都得按照你的想法走?我建議你學學人家天線寶寶,在腦袋上安裝個天線,免得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白宋隻是重複罵著神經病,最後還加了一句:「有本事來打我啊!」


    林燁轉過身,正要朝著白宋的床位走去,忽然停住了腳步。


    不對,白宋根本不會說這種話。


    白宋從不會直接挑釁他,隻會暗戳戳地噁心他。


    而且,白宋已經死了。


    林燁驟然清醒過來,抬眸看向周圍,黑霧並未全部散去,但是有光的路寬敞了不少。


    他迴頭跑進住院部,飛快地朝著輸液大廳趕去。


    大部分人都在裏麵。


    眾人聽見腳步聲,一齊轉過頭,看向他。


    「太好了,你總算迴來了,我們差點以為你迴不來了!」徐文朝著他揮了揮手。


    林燁看了一圈,皺起眉:「這人數不太對啊?昨晚死了兩個人?不對,女巫的毒藥已經用了……這是怎麽迴事?」


    坐在輸液大廳的隻剩下徐文、王嫻、老頭、謝婉瑩、張絲絲、11號。


    劉醫生和楊剛不見了。


    「現在是第四天。」11號站起來,走到林燁的旁邊,側過頭緩緩說道,「你在那個地方待了一個晚上,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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