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自梳妝鏡旁邊的一個梳妝盒裏取出另外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麵裝滿了櫻花花瓣。雖然這些花瓣此時早就枯萎了,可她卻一直如寶貝似的留在身邊,因為看到這些花就會想到哥哥……


    楊佼出了太子妃寢宮後,便瞧見了姬尚,楊佼隻向姬尚做了個手勢,然後步子都沒停地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了韻娘的甘露殿,他才又放輕腳步,韻娘還沒有睡下,見到太子時,眼角跳了跳,倒是沒吃驚。


    「妾身見過殿下。」韻娘剛剛準備行禮,便被手快的楊佼拉住,然後輕輕抱在懷裏,半為撒嬌半為斥責地道,「以後不允許你再將孤往旁的女人那裏推!在孤的心裏,就隻有你一人,你才是孤的妻子。」


    韻娘心裏狠狠震了一下,環住太子腰的手也緊了幾分,幸福笑說:「妾身此生能做殿下的女人,真是妾身之福。妾身雖沒能夠做殿下您的結發之妻,但也早就將心交與殿下,你我心靈想通,妾身一輩子依附您!」


    聽了懷裏美人嬌滴滴的話語,楊佼心情好了不少,點頭說:「你知道就好,韻娘,等父皇百年之後,我自會想辦法立你為後,立崇兒為太子。」提到崇兒,便想到了他的四歲生辰,楊佼緊緊蹙著濃眉,「韻娘,孤覺得太子妃那般大張旗鼓地給崇兒辦生辰之宴,似是有什麽陰謀。元氏女那個人,平日裏瞧著仿若高傲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其實心機太重,孤小的時候可沒少受過她的害。」


    其實韻娘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確切說,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當時太子妃勸太子從外麵請樂姬入府的時候,她便就開始隱隱有些懷疑太子妃。後來也一直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便暗中命人仔細跟蹤打聽,這不打聽還好,暗中細細一查,竟然查出太子妃與晉王暗中勾結的事情……


    太子妃元氏是太子枕邊的人,縱使兩人有再多的恩怨矛盾,也隻是東宮內部的事情,可若牽涉到太子的死對頭晉王,那便就不是簡單的感情方麵的事情了。即便韻娘不想過宮廷生活,也有過不讓太子將來做皇帝的念頭,可此番眼瞧著太子被害,她自是不會冷眼旁觀。


    她的丈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對她又是太好,也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必是會與他同舟共濟!關於太子妃暗中勾結晉王的事情,她之前沒說是因為還不是時候,而且太子這個人脾氣暴躁藏不住事兒,若是說了,少不得要被敵方發現什麽,可此番一場戰爭就在眼前,也該是告訴他的時候了。


    如此想著,韻娘便道:「殿下,妾身有話與您說。」拉著楊佼坐到一邊,又將殿內所有丫鬟都趕了出去,這才將她這大半年以來所調查到的事情,都一一與太子細細說了。


    果不其然,太子聽後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跑過去將那賤/人給宰了,好在被韻娘給攔住了。


    九月下旬的一日,京都城裏陽光正好,太子府門口來來往往有很多人,熱鬧極了。


    唐公府的馬車自太子妃門口停下,李夙堯身著玄色錦服,麻利地跳下馬車,然後伸手直接將婉娘抱了下來。抱下馬車之後還不肯丟手,一直要摟在懷裏。旁邊也剛剛下馬車的鎮南王世子瞧見了,攜著夫人竇氏並女兒走過來說:「李世子可真是疼自己夫人啊,在家恩愛也就罷了,怎生大庭廣眾之下竟也這般?」


    楊彧比起五年前成熟了不少,被自己夫人調/教得口才也好得多了,而身邊的竇華蘭依舊絕代雙華,此時見到表弟李夙堯跟婉娘的眼神也溫和得多。


    婉娘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捏了李夙堯一把,低聲說:「放我下來。」


    李夙堯心情好,脾氣也軸,人家越說他,他就越不願意放婉娘下來,隻伸腿踹了楊彧一腳:「你小子能耐啊,五年前追我表姐的時候,哼哧哼哧的一句話都說不利索,現在倒是說起我來了!」


    竇華蘭瞥了丈夫一眼,然後笑對李夙堯道:「表弟慣會說笑。」又將目光落在婉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李少夫人這是有身孕了?恭喜恭喜。」


    婉娘給李夙堯使了個眼色,李夙堯這才舍得將婉娘放下來,婉娘趕緊理了理衣裙,朝著楊彧跟竇華蘭微微撫一禮,道:「夫人也是好福氣的,已是得了一個這麽可愛漂亮的女兒,叫人羨慕。」


    竇華蘭聞言,眸子裏竟是光彩,俯身將女兒抱起:「妞妞,這是你表叔跟表嬸,快說給表叔跟表嬸問安了。」


    小女孩還不到四歲,貌隨母,長得確實漂亮,尤其一雙眼睛,又圓又黑。


    「給表叔表嬸問安。」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完後便將頭埋進了自己母親臂彎裏,在不出聲。


    婉娘很是喜歡這樣的小孩,真誠讚道:「好可愛的女娃。」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心裏甜甜的,抬眸看自己丈夫,「你說我這一胎要是女兒多好,就像妞妞一樣乖巧可愛就好。」


    李夙堯剛欲說話,自宮裏走出一個宮婢,先向幾人請安,然後道:「奴婢請各位主子安。」又對婉娘道,「李少夫人,雲夫人已經到了,昭訓娘娘叫奴婢站在門口瞧著的,說若是李少夫人來了,請少夫人先去昭訓殿裏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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