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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煉血而得到的力量很強大,其中一個附帶效果就是蠱‘惑’人心、控製意識,恐怕正如水麒麟所言,這整個森林的靈獸差不多都被楚單兒控製了。她有了這麽強大的力量,在完成她的目的之前恐怕不會停止,會繼續獵殺具有強大力量的生物吧……”


    “難道沒有破壞煉血的辦法?”


    “除非她自己願意停止,否則的話就隻有殺了她!”


    “這個……做得到嗎?”楚單兒隻是派出幾個“小兵”就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一再陷入險境。如是真的那麽容易殺掉她就好了。


    “不知道。”這一次天瀾迴答得幹淨利落,完全不用考慮。雖然不知道她用這麽多力量幹什麽,但是她現在可以說集合了整個浴靈森林的能量,怎麽可能是他們幾個人能對付的?


    茸茸笑道:“看來我們隻能快點逃出這個森林,隻要離開了這裏,她肯定鞭長莫及!”


    “希望如此……”他心事重重地點頭答道,忽地身後一陣微微的殺意!他身上青光一閃,及時用出風禦術,幾條黑蛇被青‘色’氣流撥到一旁。他轉身看去,卻見到來時的路竟然被黑蛇堵滿了!


    有幾千條……不止,幾萬條蛇?他看到眼前全是黑蛇,上方下方、角落縫隙全都擠滿了黑蛇,無數的黑蛇閃著血眼,不懷好意地緊盯著他,吐著信子,場麵相當嚇人。


    “哇!這這這……這是……哪裏來的這麽多蛇啊!我們真的到了蛇‘洞’嗎?好惡心!”茸茸自然不喜這些黑蛇。他們在風禦術中倒也安全,可是看這情況他們已經被黑蛇包圍了,要從原路返迴是不可能的。


    天瀾看了看黑蛇群,又看看身後的黑汙池,道:“那沒辦法了,渡水到對岸去吧。”


    “咦?!瀾,不是吧?你說真的?這惡心的黑水能下去嗎?”她心裏對黑汙池相當抗拒,即使是不沾身的水她也不想碰。


    “嗯。”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也許還能強行從蛇群中突圍,但現在顯然不可能,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黑汙池他雖然以前沒有走過,但是並沒有聽過黑汙池本身具有風險,所以應該沒有問題。


    他小心翼翼走入水中,發現這裏的水還不是很深,向前走了一段也隻能沒到他的腰間。他沒想過橫渡這片汪洋,隻是要走到數十丈之外的另一條路上。從現在看來不是很難。


    “瀾,這裏好恐怖哦……沒有問題嗎?”茸茸飛在空中,擔驚受怕地望著四周。她看著天瀾下水,似乎沒有事,但是這黑漆漆的“髒水”她還是不敢碰,反正她可以飛倒是沒什麽問題。岸邊那些黑蛇隻能幹瞪眼,一個個都不能潛水。


    “大概吧……”他心不在焉地迴答道。黑水的阻力比他想象中要大,在水中行進更加困難。忽然之間,腦海中有一些畫麵一閃而過!這些畫麵十分突兀,不像是他的輪迴記憶,他立刻停住腳步,呆呆地站在黑水中。


    “怎麽了?……啊?瀾!”他一停住茸茸立刻發現了,詢問中卻看到本來風平‘浪’靜的水麵毫無預兆地升起一‘波’巨‘浪’!‘浪’頭之高足有數丈!


    黑水巨‘浪’向他們卷來,茸茸被巨‘浪’的勁風吹到了高處,嘭地一聲撞到土牆上,差點掉進水中!她迴過神來再一看,水麵上到處都沒有天瀾的身影?!


    他到哪兒去了?難不成沉到水中了?!她能感覺到他就在附近,可是黑水似乎能模糊她的感知,令她分不清他的具體位置。


    心急如焚的她顧不上嫌棄黑水了,一頭栽進去,卻發現在水中完全看不見水中的景象,甚至連方向都分不清楚,因為這水本來就是黑的而不是透明的。她趕緊從水麵出來,卻還是沒有看到天瀾……


    “瀾,你在哪裏啊?別嚇我,快出來!”


    她衝著黑水大聲喊,不管天瀾能不能聽見,也不管會不會因此而引來麻煩的敵人。她心裏忽然很害怕,好像天瀾真的離開她了,即使有著‘精’神上的聯係都不能找到他……


    忽然水麵又是一‘波’巨‘浪’,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蛟龍從水中躍出!


    黑‘色’蛟龍跟她一比大得像小山,這體型比起噬天犬和三‘色’翎雁相差無幾!它全身漆黑,藏身於黑水之中幾乎完全看不出來,‘露’出半截身子就像是與黑水連為一體似的!


    黑蛟瞥了她一眼,連停頓都沒有停頓,似乎毫無興趣,可是她卻嚇得瑟瑟發抖。她雖然不知道這隻蛟龍的品種名字,但是從它的氣息上就能感覺出來,這是一隻極為接近龍的蛟龍,實力已經相當接近仙獸,遠遠不是噬天犬那種高級靈獸能比的!


    黑蛟出來探個頭,原來隻是一個它並不感興趣的杖靈,隨後便又潛入了水中,同樣又是一陣巨‘浪’!茸茸不得不飛到‘洞’頂躲在岩石後躲避黑水。


    有這隻黑蛟在水下,那天瀾怎麽辦……茸茸躲在‘洞’頂瑟瑟發抖,心中的恐懼逐漸擴大……


    霧‘蒙’‘蒙’的一片平原上,天瀾隱隱能看到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男子,穿著不似這個時代的衣著,正在草原上忙碌著。


    這片草原很美,嫩草在微風吹拂下掀起一層層綠‘浪’,浮雲靜靜地飄著,不發出一絲聲響。也許找遍整個人界都找不出第二個如此寧靜祥和的原野,沒有受到凡塵的熏染。


    那個男子在幹什麽?天瀾透過霧氣辨認了許久才恍惚明白:他在種樹!準確的說是在移植一棵小樹苗。他做的很認真,除草、鬆土、施‘肥’等等,做得一絲不苟,最好的園藝家都不能說比他做得更細致。


    天瀾在一旁看著,心裏卻在想:這是誰的記憶?他可以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記憶。


    因為他自身的靈感太強,往往能看到一些寄托在某物中的情感記憶。但也隻有這份情感強到足以撼動他心神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應該是在黑汙池中,透過黑水,那麽很可能是看到了楚單兒煉血時寄托在黑水中的思念。楚單兒本體應該也是一種樹,這個人正在植樹,莫非這棵樹正是楚單兒?


    這份思念到底有多強烈才能將他拉入其中?這個人又是誰?和楚單兒有什麽關係?為什麽她會對他有這麽強的思念?這些問題看來要通過這段畫麵來‘弄’清楚。


    他集中‘精’神,將心神沉入畫麵中,果然畫麵變得清晰起來,霧氣漸漸消散。他看到那個男子做好了一切,然後坐在小樹苗旁,眼神溫柔,像對待愛人一樣輕柔地撫‘摸’樹幹。


    他這種表情天瀾並不陌生,因而許‘吟’聲那一世對六輪雪琴便是一樣的神情,那是一種全身心愛著某樣東西時才會‘露’出的表情,甚至可以說那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仰。


    那個男子開始坐在樹旁自言自語,似乎認定這棵樹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他一開始隻是說一些以前種‘花’種樹時的趣事,表情時而開心、時而憂愁。


    說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之後又語氣惆悵道:“小樹,天界又開始動‘蕩’了……我擅自把你帶來人界,你會不會嫌棄這些的土壤靈氣不夠充足?那也沒辦法,新一輪的‘清濁大戰’又開始了,你在天界的話很可能會受到傷害的,我在天界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神,保護不了你……”


    天瀾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個人是天界的神,而楚單兒原本是天界的樹種?怪不得她能修煉成‘精’並且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至於天界動‘蕩’?雲霄也提到過半句,說天界並不太平,看來神仙們也不好過……


    那個男子繼續說道:“這裏是我在人界找到的最好的土地,靈氣最充足的土壤,應該足夠你一段時間的生長了……對不起,小樹。身為清神的一員,我也必須要參加這場戰爭……唉,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一直陪著你,可惜,像我這種小神,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原來這個人馬上就要離開她了?把她一個人丟在人界?為了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倒也說得通,隻是……


    “小樹,你就在這裏好好等我!等到戰爭結束我就會迴來找你,把你再帶迴天界!不過那時你可能已經是一棵參天大樹了,我要搬動你還得‘花’費不少力氣吧!哈哈!”


    男子與小樹苗約定好再見之後便戀戀不舍地離去了。他走得那麽慢,背影在畫麵中遲遲沒有消失,好像不曾離去……


    誓言仍在,但最終這片美麗的原野上隻剩下一棵孤零零的小樹苗……


    畫麵到這裏突然消失,天瀾的意識迴到了現實世界。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窒息之感,眼前一片黑暗!他立刻迴想起他還在黑水中!在一般的水中都無法唿吸,更何況在這種不沾身的黑水中!


    好在這裏的水並不深,他站直身子便能將頭‘露’出水麵。


    “唿……唿……唿……唿……”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唿吸到空氣的他立刻大口唿吸著地下並不新鮮的空氣,他不知道沉入水中多久,不過應該沒有多長時間,要不然他早就窒息而死了。


    在記憶中的時間流逝與現實世界中不一樣,有的時候在記憶中過去幾分鍾可能在現實中過去幾天,也可能在記憶中過去數十年上百年,在現實世界隻過了幾秒鍾。


    “瀾!太好了!”焦躁不安的茸茸見到他終於從水中出來,喜不自禁,立刻撲到他身上,拉著他染血的白衣怎麽也不肯放手。


    “唿……茸……”他還沒有理順唿吸,由於長時間缺氧,頭陣陣暈眩。


    “對了,瀾,我們快走!這裏有一隻很可怕的蛟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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