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跌跌撞撞撲到床邊按鈴，然後折迴去拉住林霂深的手，使勁兒擠壓他的傷口。
「啊！」林霂深疼得又喊了一聲，「疼疼疼！」
薑淩說不出話，隻知道使勁擠著傷口。
醫生很快衝進來，醫生和護士對著紛亂的病房愣了一秒，醫生問：「怎麽了？」
薑淩把林霂深推到醫生麵前，「快，她有愛滋病，有愛滋病……。」
薑淩一直重複，林霂深才恍然大悟，半張著嘴看了一眼坐在牆邊笑的於初，腦子嗡一聲炸了。
醫生反應很快，拉著林霂深就往外走，護士也跑出去，讓人來把於初控製住。
【作者有話說】
這夫婦倆真該死啊！
有小星星給個小星星吧，啾咪。。。。
第43章 我能帶來的隻有災禍
林霂深吃了阻斷藥，處理好傷口坐在副院長辦公室，言司南也半道折返迴來。
薑淩全程像提線木偶一樣跟在後麵，林霂深緩過神迴頭見他靠牆站著，渾身緊繃臉色蒼白，想和他說句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不是發燒感冒，林霂深也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言司南和副院長去檢查於初的情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辦公室一直寂靜無聲。
手上的傷口嘖嘖做疼，時刻提醒著不久之前發生過什麽。林霂深感覺喉嚨發癢，渾身有數不清的螞蟻在爬。
言司南推門進來，臉色不悅瞥了一眼靠牆站著的薑淩，走到林霂深跟前虛扶在他肩上，「放鬆心情，會沒事的。」
林霂深緩緩吸了口氣，言司南繼續說：「我們檢查了於初的口腔黏膜，沒發現出血和脫落，感染的機率很低。」
隻是機率低，不是沒有可能。
「於初的狀況……嚴重嗎？」林霂深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站起來，「傳染性強的話是不是……。」
「具體病毒載量的檢查結果要一段時間，根據症狀表徵，她的病已經到了愛滋病期，也就是大家理解的晚期，這是最壞的情況。」言司南在外麵已經仔細斟酌過，沒打算欺騙林霂深，隻是一直捏著他的肩安慰他，「感染與否主要取決於體液交換的程度，唾液中病毒含量較低，也沒有出現黏膜破損，也就是說她的唾液裏含有血液的機率很低，加上傷口處理及時，也用了阻斷藥，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薑淩緊緊揪著病號服的衣擺，順牆蹲在地上盯著淡黃色的地麵，地磚反射的光芒讓人一陣暈眩。
護士進來抽血，等抽了血林霂深繼續問：「我現在檢測有用嗎？」
「意義不大，但為了安全起見，以後每周我會讓人去給你抽血。」
窗口期的等待是最熬人的，林霂深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下來，不能著急，也不能讓薑淩著急。
他點頭看了眼蹲在牆邊的薑淩，「好，麻煩你先出去吧，我和薑淩單獨聊聊。」
言司南皺眉關門出去，林霂深頓了頓走到薑淩麵前蹲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握住他垂在膝蓋上的手。
他的手很冰，整個人仿佛立在風雨中的幼苗，隨時會被連根拔起。
薑淩收緊五指抬頭看了一眼迅速低下頭去，輕聲說：「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林霂深說：「薑淩，我們誰也沒想到於初會出現在這裏。」
這幾天兵荒馬亂的，誰有空留意於初，疏忽的不止薑淩一個人。
現在迴過神想想，於初會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薑淩傾身把額頭抵在林霂深肩上，聲音嘶啞，「林霂深，我能給你帶來的，隻有災禍。」
「別亂說。」林霂深覺得眼眶酸澀，胸口堵得難受，「會沒事的。」
「隻要沒事，一切就可以抹掉嗎？林霂深，你看，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我保護不了你，現在這種時候我連怎麽安慰，該說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的人，連最基本的情緒價值都給不了你。」
這句話讓林霂深一愣，一時間竟然認同了他的說法。
一直追著他跑得不到迴應，確實很累。
可是無法放手，林霂深知道一旦放手就徹底完了。
「薑淩，我們現在……不談這些，行不行。」
薑淩沉默了幾秒撐著膝蓋站起來，伸手把林霂深也拉起來，默認了他的話。
一前一後迴到病房，薑淩抽了張濕巾把林霂深拉到小沙發上坐著，低頭小心翼翼擦掉傷口旁邊殘留的血跡和碘酒。
處理過的傷口沒有再流血，可依舊紅腫，猙獰的牙印像毒蛇一樣盤旋在手腕上，讓人心驚。
病毒可能正順著這個傷口，鑽進他的身體。
薑淩隻覺得此刻內心一片死海，黑沉沉壓著思緒，所有思緒跟著沉入海底，喜怒哀樂都冒不出頭來。
太過平靜，如同知道自己必死一般。
「好了。」林霂深抽出手，「皮都給我擦禿嚕了。」
薑淩扔了濕巾坐迴他身邊，攬著肩膀把他抱進懷裏，依舊沉默。
他身上帶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自身的體味兒。林霂深被抱住，一直繃著的身體驟然鬆懈下來，癱軟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身體和意識都很累，這一閉眼，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薑淩一動不動，就這麽繃直腰讓他靠著，手輕輕撫摸他的背。
「啊！」林霂深疼得又喊了一聲，「疼疼疼！」
薑淩說不出話，隻知道使勁擠著傷口。
醫生很快衝進來，醫生和護士對著紛亂的病房愣了一秒，醫生問：「怎麽了？」
薑淩把林霂深推到醫生麵前，「快，她有愛滋病，有愛滋病……。」
薑淩一直重複，林霂深才恍然大悟，半張著嘴看了一眼坐在牆邊笑的於初，腦子嗡一聲炸了。
醫生反應很快，拉著林霂深就往外走，護士也跑出去，讓人來把於初控製住。
【作者有話說】
這夫婦倆真該死啊！
有小星星給個小星星吧，啾咪。。。。
第43章 我能帶來的隻有災禍
林霂深吃了阻斷藥，處理好傷口坐在副院長辦公室，言司南也半道折返迴來。
薑淩全程像提線木偶一樣跟在後麵，林霂深緩過神迴頭見他靠牆站著，渾身緊繃臉色蒼白，想和他說句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不是發燒感冒，林霂深也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言司南和副院長去檢查於初的情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辦公室一直寂靜無聲。
手上的傷口嘖嘖做疼，時刻提醒著不久之前發生過什麽。林霂深感覺喉嚨發癢，渾身有數不清的螞蟻在爬。
言司南推門進來，臉色不悅瞥了一眼靠牆站著的薑淩，走到林霂深跟前虛扶在他肩上，「放鬆心情，會沒事的。」
林霂深緩緩吸了口氣，言司南繼續說：「我們檢查了於初的口腔黏膜，沒發現出血和脫落，感染的機率很低。」
隻是機率低，不是沒有可能。
「於初的狀況……嚴重嗎？」林霂深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站起來，「傳染性強的話是不是……。」
「具體病毒載量的檢查結果要一段時間，根據症狀表徵，她的病已經到了愛滋病期，也就是大家理解的晚期，這是最壞的情況。」言司南在外麵已經仔細斟酌過，沒打算欺騙林霂深，隻是一直捏著他的肩安慰他，「感染與否主要取決於體液交換的程度，唾液中病毒含量較低，也沒有出現黏膜破損，也就是說她的唾液裏含有血液的機率很低，加上傷口處理及時，也用了阻斷藥，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薑淩緊緊揪著病號服的衣擺，順牆蹲在地上盯著淡黃色的地麵，地磚反射的光芒讓人一陣暈眩。
護士進來抽血，等抽了血林霂深繼續問：「我現在檢測有用嗎？」
「意義不大，但為了安全起見，以後每周我會讓人去給你抽血。」
窗口期的等待是最熬人的，林霂深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下來，不能著急，也不能讓薑淩著急。
他點頭看了眼蹲在牆邊的薑淩，「好，麻煩你先出去吧，我和薑淩單獨聊聊。」
言司南皺眉關門出去，林霂深頓了頓走到薑淩麵前蹲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握住他垂在膝蓋上的手。
他的手很冰，整個人仿佛立在風雨中的幼苗，隨時會被連根拔起。
薑淩收緊五指抬頭看了一眼迅速低下頭去，輕聲說：「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林霂深說：「薑淩，我們誰也沒想到於初會出現在這裏。」
這幾天兵荒馬亂的，誰有空留意於初，疏忽的不止薑淩一個人。
現在迴過神想想，於初會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薑淩傾身把額頭抵在林霂深肩上，聲音嘶啞，「林霂深，我能給你帶來的，隻有災禍。」
「別亂說。」林霂深覺得眼眶酸澀，胸口堵得難受，「會沒事的。」
「隻要沒事，一切就可以抹掉嗎？林霂深，你看，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我保護不了你，現在這種時候我連怎麽安慰，該說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的人，連最基本的情緒價值都給不了你。」
這句話讓林霂深一愣，一時間竟然認同了他的說法。
一直追著他跑得不到迴應，確實很累。
可是無法放手，林霂深知道一旦放手就徹底完了。
「薑淩，我們現在……不談這些，行不行。」
薑淩沉默了幾秒撐著膝蓋站起來，伸手把林霂深也拉起來，默認了他的話。
一前一後迴到病房，薑淩抽了張濕巾把林霂深拉到小沙發上坐著，低頭小心翼翼擦掉傷口旁邊殘留的血跡和碘酒。
處理過的傷口沒有再流血，可依舊紅腫，猙獰的牙印像毒蛇一樣盤旋在手腕上，讓人心驚。
病毒可能正順著這個傷口，鑽進他的身體。
薑淩隻覺得此刻內心一片死海，黑沉沉壓著思緒，所有思緒跟著沉入海底，喜怒哀樂都冒不出頭來。
太過平靜，如同知道自己必死一般。
「好了。」林霂深抽出手，「皮都給我擦禿嚕了。」
薑淩扔了濕巾坐迴他身邊，攬著肩膀把他抱進懷裏，依舊沉默。
他身上帶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自身的體味兒。林霂深被抱住，一直繃著的身體驟然鬆懈下來，癱軟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身體和意識都很累，這一閉眼，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薑淩一動不動，就這麽繃直腰讓他靠著，手輕輕撫摸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