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這什麽表情?”牧天錯愕道。


    莫敵使勁搖了搖頭,定睛看時,才清醒明白過來之間並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這個便宜徒弟真的做出了突破。


    “你這小子才幾天不見,怎麽就突破了呢?”莫敵好像是自言自語道。


    牧天同樣大感意外,他的實力是比先前有了明顯提升,不過他將這歸功於不滅金身的功勞,而且更沒感應到境界上的提升。


    在與厲蠱和黑袍等人大戰時,也沒聽他們說自己有什麽進步。


    不由問道:“師傅你開玩笑吧,從哪裏能看出我突破了?”


    莫敵不悅道:“老子難道能看錯?在我們分開時,你的實力跟現在的刑難他們不相上下,現在你絕對可以穩勝他們九人的聯手,不信的話就試試。”


    刑難正為自己的突破洋洋得意,聽到他這樣說,大為不滿道:“別以為牧天是你的徒弟就胡亂吹噓,他還是我兄弟呢,試試就試試!”


    莫敵翻了翻白眼,顯然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刑難心中更是不忿,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迎麵一拳朝著牧天打去,事先毫無征兆。


    牧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子怎麽說都是個域主境界的強者了,脾氣卻沒有一點改變,還是那樣的好勇鬥狠。


    見他雖然來勢洶洶,拳頭上卻明顯力道不足,估計是怕傷到自己,牧天不閃不避的迎麵衝上,拳頭同樣送出,氣勢超出刑難一線。


    刑難嘿嘿一笑,大叫一聲“來得好”,拳頭上忽然間傳來氣爆之聲,倏地銀光一閃,一柄細劍自拳頭上長出,悄無聲息的刺向牧天。


    這柄從當年風族禁域中得到的“無機體”武器,早被刑難施展得出神入化,隻要他意念一動,便會依照他的想法變換成不同的武器。


    牧天有心試驗一下不滅金身的抗擊打能力,雖感應到刑難拳頭上的變化,依舊不閃不避的正麵撞去。


    刑難卻是大驚,他無意傷及牧天,但想要收迴已然不及,兩人的拳頭轟然相撞!


    “蓬!”


    刑難慘叫一聲,壯碩的身軀倒飛出去,直撞在背後的山壁上。


    風憐兒等人全都驚訝得合不攏嘴,刑難的爆發力是他們幾人中最強的,連獸無極都無法與之相比,而且在前衝的過程中,威力更為強大。


    與刑難的主動出擊相比,牧天完全是被動防禦,氣勢上明顯要弱於刑難。


    然而結果卻讓眾人大跌眼鏡,本以為即便牧天比刑難要強上一些,兩人正麵硬撼的結局頂多算是平手,誰知完全不是那麽迴事。


    刑難飛出,牧天卻淵渟嶽峙,巋然不動。


    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麵,刑難的無機體武器直接洞穿了牧天的拳頭,可沒見有一絲血液流出,傷口處金光彌漫,在他們驚駭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莫敵比他們還要震驚,身影一閃出現在牧天麵前,不由分說的抓住他的拳頭翻來覆去的看。


    牧天嘿嘿一笑,道:“師傅以為我這不滅金身如何?”


    莫敵全身遽震,難以置信的道:“真是不滅金身?”


    牧天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以莫敵的識見,在證實不滅金身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隻存在於傳說的身體,居然被這個便宜徒弟修煉成功,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是好運還是功到自然成?


    “快給老子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這段時間你都遇到了什麽,要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莫敵實在是太激動了,竟有些語無倫次。


    牧天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麽奇遇,隻是進入了一處我們域界強者的埋骨地,被稱作萬骨山的地方。”


    見莫敵眼神倏地大變,牧天毫無隱瞞的將兩人分開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扼要說出,隻是隱瞞了腦中虛影。


    風憐兒等人對牧天的了解可謂相當之深,可聽到這些,也忍不住大為吃驚,現在的牧天已經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也隻有牧天,才能在五位和莫敵不相上下的夢幻級強者的圍攻中逃出,雖然有運氣的成分存在,可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牧天正是擁有這種實力。


    在聽到這些之後,刑難再也沒了之前的得意,牧天確實有單挑他們九人的實力,心中由衷的歎服。


    等眾人從震驚和驚喜中清醒過來,莫敵才沉吟道:“上古一戰的戰場不止一處,萬骨山定然不止一座,而其他類似的埋骨地也會在同一時間解除封印。”


    牧天大有同感的點點頭,道:“那我們是不是?”


    從萬骨山中得到的好處對他的修煉之旅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牧天已經幻想著如何刑難等人都修煉出了不滅金身,那域界的實力將會大幅度提升。


    這並未他的空想和一廂情願,刑難等人和他一樣,先後經曆了五行煉體,神之力煉體和白色能量煉體,就差最後一步。


    不過他們沒有混沌空間,不知這種方法是否可行,如果事與願違,等待他們的將是爆體而亡的結局。


    牧天雖然不是魯莽之人,但也深知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如果不嚐試一下,他們永遠都不會有這個就會。


    況且,刑難等人的實力已經突破到了域主,徹底掌握了各自體質屬性的極致,在亂界中也算是個中等的強者,是該出去磨練一番了。


    風憐兒來到牧天身旁,為他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淡淡笑道:“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牧天握著她的柔荑,心中更堅定了之前的想法,無論是風憐兒眾女,還是刑難等人都不是他的累贅,更不可能永遠站在他的身後。


    同時他們的天賦驚人,跟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讓,之所以沒有自己如今的成就,不但是因為他們沒有自己這樣的經曆,更因他牧天時陡然間得到蘊含神之力的眼珠後陡然變強的,拉開了與他們之前的差距,更因此他們一直在自己的庇護下修煉,本身並沒有經曆過多少生死考驗。


    現在他們的實力都到了域主境界,可能拿得出手的戰績實在有限,從這個角度看,他們連小鳳凰都不如,這絕對不是牧天願意看到的。


    一念及此,對著風憐兒溫柔一笑,環目掃了眾人一眼,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們在亂界的危險處境,如果我們不變強隻有等著被宰的命運,想要變強,擺在麵前的有兩條路,就看你們自己怎麽選了。”


    莫敵也露出傾聽沉思的神色,隱隱間把握到了牧天這段話的目的,心中禁不住驚歎,讓自己心愛的人和生死兄弟孤身犯險,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氣魄的,牧天能做到這一步,不單單是因為形勢所逼,更因為他絕對不想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見牧天神色凝重,風憐兒愕然道:“小賊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人自從跟著你,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而你也絕對不會害我們,說吧,要我們做什麽。”


    羅刹女在一旁聽著,見風憐兒開口,自己卻欲言又止,牧天是她的兒子,她自然能從中看出蛛絲馬跡,在她心中,早已將這群牧天的朋友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當然不忍心讓他們以身犯險。


    但牧天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他一個人的強大並不能改變現在的局勢,如果往壞處想的話,牧天的強大必會遭來亂界強者的追殺,在這種情勢下,他不但保護不了眾人,刑難他們也極有可能因此身陷險境。


    所以,羅刹女心中雖然不忍,也不會阻止牧天。


    牧天見眾人都點頭,表示風憐兒所說也是他們心中所想,淡淡道:“第一條路就是留在此處秘境中修煉,等到實力足夠了再出去,這條路有利有弊,不會將自己置身險境,但實力的進度也極為緩慢;第二條路則利弊剛好相反,隻有將自己置身於生死險境中,從中頓悟,激發自身潛力,才能更快的提升。”


    頓了頓,掃了一眼沉思的眾人,笑道:“當然,路該怎麽選你們自己決定,我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更不會左右你們的決定。”


    好半晌之後,情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要選擇出去,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啊?”


    牧天搖了搖頭道:“你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域主的實力完全可以自保,跟著我隻會束縛你們,所以這個想法免談,不過你們可以組隊,但最多兩人一起。”


    情兒委屈的“哦”了一聲,轉頭問身旁的月神和飄零,“你們呢?”


    月神和飄零兩女修煉暗係功法,看上去雖是兩個弱弱的女生,實際上心誌堅毅,比一般的男性更要強大,聞言前者笑道:“牧天哥哥說的沒錯,我和飄零是不會跟著他的。”


    情兒不再說話。


    牧天心中不忍,情兒自幼就是被慣壞的風族小公主,從未經曆過大風大浪,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獨自出去,毫無心機的麵對亂界的各方強者,的確比其他人更要危險,隻好道:“情兒和我一起,其他人自己看著辦。”


    情兒雀躍歡唿,但見其他人都神色不善的看著她,隻要撇了撇嘴,低頭不語。


    牧天生怕自己被這個準老婆軟化,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帶著情兒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亂界實力太強,對手無處不在,牧天沒有機會兒女情長,更不能有片刻的休息。


    戰鬥,才是他能夠活下來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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