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隻有路,眼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外物。【無彈窗.】


    難道老子就這麽好運,隨意選了一條就沒危險,真是意外之喜啊


    即便如此,牧天也不敢有絲毫放鬆,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裏安靜的讓人心悸,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唿吸聲什麽都聽不到,而且感應不到一絲的風,詭異之極。


    深吸了口氣,牧天全神戒備,神識探出,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無論前方如何,他都要邁過。


    神識探索的結果讓他極為失望,前方一馬平川,沒有碰到任何障礙,並且讓他感到驚詫的是,神識在這裏好像被無限的強化了,原本隻能離體百丈距離,此時卻能無限的延伸,這種延伸沒有停止的跡象。


    正自鬱悶時,心中陡然生出警兆,身子向前疾射,一塊巨石轟然砸在他之前停留的位置,若是剛才有刹那的猶豫,這會兒他已經成了肉漿。


    巨石落地後的瞬息之間,驟然消散,不留點滴痕跡,牧天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一緊,涼意頃刻間傳遍全身,這種偷襲無聲無息,如果不是直覺,他根本就無逃脫的機會,而巨石落地後便消散,路麵上卻毫無被撞擊後的痕跡,這到底是幻象還是什麽


    若是幻象,那種遍體冰寒的感覺猶在;如果不是,巨石此刻在哪。


    想不清楚便不再想,隻能一往無前,這次他收迴了神識,勁氣內斂,隻有赤藍雙眸閃爍著冰冷寒芒,速度卻陡然加快。


    此處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而且危險的突兀出現,事先全無征兆,那何不迅速結束,抵達彼岸呢


    這樣的極限速度,讓他躲過了兩波偷襲,一波是地刺,另一波則是流星箭雨,但路途似乎無限遠,半晌過去依舊未能看到對岸。


    無奈頓住,這樣的消耗也承受不起,平複了一下有些躁動的心神,再次上路。


    身子剛動,警兆又生,這次同樣是頭頂。


    全身毛發陡然倒豎,身影電閃間躲過一擊,不用迴頭,他也知道這和第一次的偷襲一般無二,連心裏的感覺都絲毫未變。


    前行不過一刻,腳下忽然長出地刺,還好他見機的早,並未受傷。


    兩次與之前同樣的偷襲,讓牧天心中驚駭,他的極限速度不但沒有讓他前進,反而使倒退,退到第一波偷襲之前的路,也就是原地。


    雖這隻是個猜測,若要證實卻極為的簡單,因為前路上還有一次流星箭雨。


    帶著疑問上路,再走片刻,心中的猜測果然應驗,流星箭雨撲麵而來。


    閃過這次攻擊,牧天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裏對速度有著限製,心存僥幸的想當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有了這個發現,他隻好放下心思,勻速前行,看來不徒步將這裏麵的兇險一一化解,是別想離開這裏了。


    這時,他忽覺腦袋一陣恍惚,然而識海內的太極圖卻毫無動靜,偷襲更顯詭秘。


    情急中,牧天幹脆盤膝坐倒,猛地一咬舌尖,保持心頭空明,緊閉雙眸全力對抗那種感覺,魂力源源不斷的從太極圖中抽離而出,縈繞在整個識海,隻要稍有異動,頃刻間便會一擁而上。


    可是這貌似起不到絲毫作用,恍惚的感覺愈來愈盛,換做別人估計此時已經昏迷不醒了。


    這次中招給他的感覺不是迷失,而是吞噬,他的靈魂似乎要被吞噬,但任他盡心感應,依舊尋不到蛛絲馬跡,頓時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身下的路麵忽然向下凹陷,他也不可避免的向下飛速墜去。


    牧天驚怒交集,手掌向下轟去,但意想不到的是落空了,向下墜落的速度不停,眼眸驟然睜開,眼前卻是一片黑暗,破妄之瞳陡然開啟,赤芒一閃而逝,居然也是無效。


    不但如此,腳下生出一種被炙烤的感覺,頭頂卻降下冰寒的凍雨。


    靈魂要被吞噬,仿佛要墜入無底深淵,全身都被包裹在冰火兩重天中,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被絕境包圍,有力無處使,這種感覺無疑是最可怕的。


    地火的焚燒,凍雨的入體,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痛楚,心神恍惚的牧天對一切都已麻木。


    身處無邊絕境,牧天卻時刻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象,自己正處在幻境之中,一切都是虛幻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但,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靈魂如果全部被吞噬,即便這是幻象,他也將永遠的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這時,太極圖無動於衷,雷神畫卷卻感應出了危機,自主的陡然旋轉起來,當轉到第二幅畫麵時驟然停轉,其上的莽漢化形而出,怒目噴火,虯髯根根倒立。


    “吼”


    嘶吼聲如同雷鳴,震徹蒼穹,引得太極圖都不自覺的一陣亂顫。


    太極圖終於有了反應,牧天心神俱蕩,眼眸陡然恢複清明,在最危機的關頭,雷神畫卷再次救了他。


    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依舊靜坐在那裏,雙目緊閉,四周了無動靜,前路依舊延伸到未知處,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知道,這真的是幻境。


    破妄之瞳二度開啟,不僅依然無效,那種剛消失的恍惚感覺又緩緩襲來。


    破妄無效,心神再度沉淪,雷神畫卷為他創造的絕佳機會也可能是最後的機會,牧天當然不會放棄。


    虛幻之瞳霍然開啟,以虛幻對虛幻,幻境對幻境。


    幻境籠罩住自身,他為自己製造出了一個幻境,幻境之力直攻他的內心最身處,家族慘變的一幕再次出現,其中居然也加入了風憐兒的影子。


    對於父母的慘狀牧天雖然惱怒,但之前已經了防備,因此並未受到多大心理打擊,然而風憐兒的悄然出現,是他事先並未預料到的。


    有此也可以看出,在牧天的心裏,三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依舊是那個初戀最重。


    此刻的風憐兒,正跪在風族萬年千世的曆代祖宗靈位前,臉上帶著淒慘無助的淚水,她的身後,是其父風清揚,太爺爺老瘋子,還有數位看不出臉龐的人,正在聲色俱厲的曆數她的罪狀,每說一句都似乎割在風憐兒的心上,她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她的嬌軀正不住的顫抖,眼神更加的無助。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的喜慶聲響,一頂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八抬大轎出現在風憐兒的麵前,一個溫文爾雅,氣息卻極為危險的俊朗青年正麵帶微笑的單手做出請的手勢。


    風憐兒眼眸中瞬間彌漫上一層死灰,她在向後躲著,但卻像是在做無用功,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那如深淵地獄般的轎子移去。


    此時,鑼鼓聲大震,吹打聲更盛,鞭炮齊鳴,好一副熱鬧的場麵,好一個誌得意滿的青年,好淒慘的風憐兒。


    “夠了”


    牧天勃然大怒,狂怒悲吼,聲震蒼穹,震碎了整個幻境,這雖是他刻意營造出的幻境,裏麵的一切都是虛幻,但他入戲太深,愛的太刻骨銘心,即便是假的,他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風憐兒。


    聲威撼天,不但自己製造的幻境消失,讓他沉淪迷失的幻境也消失,他依舊端坐,閉目。


    隻是跟之前卻大不相同,身下一片焦黑,上身卻冒著絲絲寒氣,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痙攣。


    片刻後緩緩睜開雙眸,眼前的景色卻陡然變幻,他終於看到了路的盡頭...


    “憐兒,你等著,從這裏出去後,無論要麵臨什麽我牧天都會去找你,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牧天暗暗發誓,在幻境之中,他終於知道風憐兒對他是多麽的重要,那一刻,他甚至有了想死的衝動,他不想讓這一幕成為真實,更不想風憐兒受苦,所以他要不顧一切的擁抱她。


    即便擋在麵前是整個風族,抑或是整個大陸,他都不會放棄,死,也要死在一起。


    “月神,情兒,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們不要傷心難過,各自找個歸宿吧娘親...”一念及此,他發現自己還不能死,救出母親才是他最大的希望,比牧天之路都重要。


    親情,愛情。


    心中微微一歎,若是得不到風族承認,他也不敢死了,此時此刻無奈纏心,無比糾結。


    不過靈機一動,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那就是情兒,如果真的不行,就隻有先委屈這個小姑娘了,出了禁域之後,他要先以此鎖定風憐兒,將她從苦海中解救出來,再想辦法“俘獲”情兒。


    這個發現讓他躁動的心終於得到些許的撫慰,艱難的站起,輕鬆的上路,終點赫然在望。


    不過,這自戀的家夥似乎忘了一點,一直以來,情兒都沒有向他表露心思。雖然對他依賴,癡纏,但人家可是並未言明今生非他不嫁,兩人之間也未有過山盟海誓,連最基本的承諾都沒有。


    但這一切都被他直接忽略了去,情兒在他心中是另一個版本的風憐兒,同時也有著她自己的靈魂,如此嬌俏可人的小姑娘,他當然不想放過,既然已經多出個月神,再多一個也不無不可,反正他能心分三用,每一個都能得到他全部的愛戀。


    路的盡頭便是那能吞噬一切的黑洞,牧天不疑有他,嘴角含笑的直接跨入,結束自己在不悔路上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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