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出手的陸仁並沒有因此亂了方寸,出手雖然淩厲,但也有攻有守,並不慌亂,反觀牧天,有著截拳之道的精義在心,更是招招在陸仁出手之際,就截斷了他的後招,對於這種戰鬥,牧天隻當做練手了。


    而陸仁在這種處處被壓製的情況下,也不著急,他自信自己的域力要比牧天深厚許多,既然他原來幹耗,自己何樂不為?抱著這種心態,就等牧天域力耗盡之時,再出殺招。


    牧天哪能不知他的想法,不過有著不死煉域蟲的存在,這種打法會難得到他嗎?因此牧天同樣見招拆招,猶如行雲流水。


    見兩人這種你來我往,並不激烈碰撞,台下眾人可不樂意了,喊叫聲,咒罵聲不絕入耳,這些大多是在罵那陸仁,想不到他連牧天這個少年都解決不了,心中不免鄙夷,口中就喊了出來。


    對於台下眾人的反應,牧天並不在意,反而有些得意,這些更能激怒陸仁,那自己就有了機會。果然,陸仁久攻不下,聽著台下的咒罵,心中怒火中燒,如果不盡快解決了這小子,以後自己還怎麽在藍城混?想到此處,腳下發力,手上發狠,大吼一聲,“寒冰掌!”


    瞬間,空氣中的水之力,向著陸仁的手掌聚攏,身處其中的牧天也頓時感受絲絲冷意,心道“來了”,這一掌他不敢硬接,畢竟這是域技,不同於域力,腳下急轉,截拳之道轟出,要在陸仁這一招還沒完全施展開時,給予一擊。


    看著牧天前衝過來,陸仁眼中不由戲謔,雖然牧天這一拳中充斥著域力,但這並非域技,而且他也感覺出牧天的實力隻在域王境界,根本對他造不成傷害,也不等域技的能量達到滿盈,嘿然一笑,“晚了,小子,受死吧!”被冰層覆蓋的手掌向著牧天拍出!


    牧天想不到這陸仁如此果斷,不等到蓄力完畢,就陡然擊出,牧天大感失算,但變招已然不及,隻好硬著頭皮迎上,調集全身域力包裹拳頭,與陸仁的拳頭轟然相撞!


    氣爆之聲不絕入耳,僵持了一刹那,牧天的身體倒飛而出,踉蹌退到擂台邊緣,勉力站好,短時間內沒有了再戰之力。陸仁也不好過,“寒冰掌”並未達到最強,硬拚之下,雖然沒有受傷,但臉色躁紅,手掌微微顫抖。


    盯著牧天,陰冷的臉上掛滿不可思議,這小子竟然在跟自己硬拚之下,也沒受傷,隻是耗幹了域力,可見他的身體強悍程度。不過看其並未反擊,可見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他哪能放過如此良機,心中的怒氣再也抑製不住,等體內域力稍一平複,就是出手之機。


    牧天心中默念“蟲子助我!”,頃刻間體內域力滿盈,再次達到巔峰狀態,不過他仍舊站在擂台邊緣,一動不動,臉上的蒼白之色並未恢複。


    月氏兄妹驚喝出聲,月神更是梨花帶雨,憤恨的盯著陸仁,似乎要把這傷了牧天的混蛋銘記於心,當初抓了自己兄妹時,自己也沒這種憤怒感覺,此時隻想把他千刀萬剮!


    包廂內,風憐兒看到牧天此刻情勢危急,不由“啊”了一聲,絕美的俏臉之上滿是擔憂之色,冷然說道:“莫城主,收手吧,這樣下去,後果你應該清楚!”


    莫敵不以為意,笑道:“風小姐莫急,看下去吧,出了事莫某一並承擔!”說完,不看風憐兒憤怒的眼神,向著樓下看去。


    風憐兒不明白為何莫敵如此篤信,不過也不再問,心中打定主意,牧天如果出事,有這藍城和莫敵好看,轉眼看向牧天。


    場內,緩過來的陸仁,嘴角露出一抹殺機,這次不需要任何的域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必要,猛然前衝,誓要一擊必殺了那可惡的小子!


    牧天看著臨近的陸仁,眼中充滿驚懼之色,不閃不避的站在那裏,似乎被嚇傻了,台下眾人也沒想到剛才還強勢的牧天,猶有餘力的牧天,在一拚之後,竟然再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的看著已然殺到的陸仁,有些人不由得閉上了雙眼,似乎不想看到牧天的下場。


    下一刻,陸仁身上的冰寒之氣,已經充斥牧天鼻中,看著因既要得手而得意忘形的陸仁,牧天臉上的驚懼之色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殺意,以及不屑!


    近了!牧天虎口微張——


    “吼!”


    一道虎嘯之音震懾全場,正自得意的陸仁在這虎嘯響起時,心神巨震,身影戛然而止,一道勁氣對著雙眼襲來,根本來不及躲閃,正在撞上!


    “啊!”


    一道淒厲的痛吼聲,從陸仁的口中發出,雙手捂眼,疼痛使得他在地上來迴翻滾,沒有了先前的囂張之態。


    牧天憐憫的看著陸仁,比陸仁身上寒氣冰冷十倍的聲音緩緩道出:“你結束了,現在換我。”


    說著,大步讓其走去,一腳狠狠踢在其下陰處,淡漠的道:“這一腳,先為你斷子絕孫,別想著報仇!”


    “啊!小子,老子要殺了你!”恨意滔天!


    “嗬嗬,殺我,你還有那資格麽?”說著,再次踹在同一處,正在捂著該處的手,隻聽見“哢嚓”一聲,已然被廢。


    “劫了你不該劫的人,就該想到如今的下場!”說著,另一隻手也被廢掉,“就是這雙手抓了我的兄弟,妹子,現在也沒用了!”


    ……


    每說一句,陸仁身上的零件就要報廢一處,等全身廢無可廢,隻剩下一個滿臉是血的腦袋時,牧天找不到理由,冷冷的看著他。


    這樣的血腥場麵,眾人看的頭上冷汗直冒,想不到這個少年竟如此暴虐,前一刻還是必死之局,此刻死的卻是那陸仁,全場鴉雀無聲,隻有那“咕咚”幹咽之音。風憐兒看的作嘔;莫敵臉色陰沉;月獨死盯著垂死的陸仁,一臉的難以置信;月神雖然對牧天為自己兄妹報仇,心中欣喜萬分,但這種場麵,何時見過,明亮的雙眸緊閉,小臉兒通紅。


    陸仁現在一心求死,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猙獰喝道:“小子,給老子個痛快的,老子在陰曹地府等著你!”


    聞言,牧天竟在這血腥場麵笑了,悠然道:“是麽?不過我估計你是到不了陰曹地府了。”說完,域力縈繞的拳頭,緩緩向著陸仁的頭頂落下。


    “住手!”就在牧天拳頭已經感覺到那陸仁臉上血液溫燙時,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在樓上一處包廂處響起,牧天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中年文士快步從包廂中走出,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赫然便是城主府的那位。


    牧天眼瞳一縮,冷然一笑,道:“住手?你認為,可能麽?”說著,一拳擊下,**四溢。


    “我說過,你連到陰曹地府的機會都沒有!”說完,牧天招唿蟲子,把那剛離體而出,還未消散的靈魂,吞噬的一幹二淨。


    看著樓上滿臉絕望的中年文士,牧天笑道:“莫非,這位先生也參與了劫人之事?”


    這樣的語氣,中年文士不由心中一顫,越是這樣,越能感覺到牧天的滔天巨怒。冷冷道:“陸仁已經被你廢了,你為何還要殺他?難道當我藍城無人嗎?”


    聞言,牧天不答其話,繼續問道:“我隻想知道,你是否參與劫人,如果沒有,就給小爺閉嘴!”最後一句,加入了靈魂之力。


    中年文士被這句話震的差點栽下樓去,他並不是域者,能在這藍城立足,主要是靠自己的那點才智,而那陸仁,正是他的表弟。兩人的關係在藍城中,城主莫敵都不知曉,表弟為了自己的那點愛好,才做出這等事,這也是城主讓他查探後才知道的,不過他並沒有隱瞞,反而是想出了擂台角鬥的辦法。他知道藍城的規矩,這樣做既不得罪那風小姐,也沒欺騙城主,自己更能得到那兩個小鬼,可謂一舉三得。但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牧天,他想不到牧天實力竟然強橫至斯,現在表弟廢了,兩個童孌也沒了,他如何不恨?於是,拋開一切,想要救下表弟的殘軀,誰知道牧天竟一點仁慈之心都無,直接殺死。


    這樣的結果,讓中年文士心中大亂,他知道城主大人就在隔壁的包廂之中,趕忙過去,聲淚俱下的說道:“城主大人啊,我們藍城何時被外人如此輕視,還請您為藍城做主,擒了這小子,重塑我藍城的威風!”心中暗想:“我得罪不起那風小姐,難道你這個小子我還得罪不起麽?”他根本就不會相信,在風憐兒心中,牧天已是禁臠,不容任何人染指。


    包廂內,風憐兒不待莫敵出言,緩緩道:“這位先生,剛才我弟弟的問話,你可聽到?請你現在就迴答他,是也不是。”說完,俏臉含霜,冷眼看向靜坐的莫敵。


    莫敵心中大恨這個不開眼的東西,這個時候,不是明擺著的嗎?如果我造你說的做,那這藍城可就朝不保夕了。


    心道一聲“罷了”,冷冷答道:“藍城的規矩不能壞,陸仁是在擂台之上被人擊殺,技不如人,不可厚非,此事羅先生不可再說。你還是迴答牧天小兄弟的問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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