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幫秦暮,按照她原定的命運看來她會進入十二星,但是你逆轉了。」


    「因為雖然她是個嘴欠的傢夥,但是在每一個她進入十二星的時間線,都不得善終,我不希望那樣……」風語笙聲音有些低,雖然和秦暮初次見麵確實讓她多少有些不爽,但是在後麵的相處之中已經逐漸把她當做了家人,她抬起頭繼續道,「如果不在這裏做出選擇,就算我再怎麽努力去幫秦暮,她也不會逆轉死亡的結局,包括我的姐姐,也可以說是我的妹妹,風鳶,她本來比我大的但是因為時間流逝不同,所以反而我變得比她年長了。」


    「那你離開風家是因為發現了真相?」


    「是,但是我沒有能力帶走風鳶,隻能想辦法暗中保護她,所以知道她自己主動加入考試,就像當年進入考試的我一樣時,我特別生氣。」


    長瀾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於是陷入了沉默,一方麵是風語笙的命,一方麵是其餘所有人,她拿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到底該作何抉擇。


    這種選擇交給她來做,實在是太為難了……


    「你再說一遍題目是什麽?」長瀾目光堅定地看向風語笙,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一個人殺掉一個人啊?」風語笙有些不解。


    長瀾在自己的大腦裏飛速運轉,一個人殺掉一個人……變與不變……以及a神的話。


    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像是什麽東西被打通了似的,她發現自己得出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冒險的結論。


    風語笙一向覺得自己是最了解長瀾的人,但是現在長瀾麵部表情的飛速變化讓她也一時間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把你的手伸出來。」


    「哈?你要幹什麽?」風語笙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隨後長瀾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剛剛a神遞給自己的戒指,輕輕帶在了風語笙的手上。


    「這是?」風語笙有些訝然,她仔細觀察著這個戒指,「這是哪來的?」


    「我送你的。」長瀾本來想說a神,但是想了想好像都是自己,於是幹脆直接迴答了,「雖然知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但是還是想祝你生日快樂,這是遲到的祝福。」


    風語笙聞言眉眼彎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似乎知道了自己馬上要麵對什麽,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很多事:「謝謝。」


    長瀾麵色平靜地看著風語笙:「你說得對,我們之間確實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但是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所以如果你出去了的話,還希望你,好好生活。」


    說罷,風語笙還沉浸在戒指之中,甚至未反應過來,便隻見劍光一閃,長瀾幹脆果斷地直接拔劍自刎,速度之快,讓風語笙壓根沒有時間去攔下,直接血濺當場。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之間,讓風語笙猝不及防,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看見長瀾倒在血泊之中,她幾乎是過去了幾秒,才能叫出聲來。


    「長瀾——!!!」


    「這考試……沒說不能自殺啊……」長瀾倒在地上,感覺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噴湧而出,溫熱但是卻又滾燙的樣子。


    一個人殺掉一個人,完全的腦筋急轉彎,並沒有說不能自殺,所以自己必須在風語笙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先動手。


    而且她也知道,神選中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風語笙,因為風語笙的「變」所以其餘的所有世界線才會誕生,因為風語笙來到了這裏,所以這一條線才會存在,如果最後活下來的是自己的「不變」,那麽整個時間線以及世界的邏輯性就會因此而崩塌。


    這最後一場考試從來都不是針對她們兩個人的,而是風語笙一個。


    並且最後的條件隻能是自己死亡。


    就如同一本書裏必定要有一個主角一樣,風語笙才是書裏經歷各種磨難與冒險的主角,而自己並不是,如果選擇錯了,主角死了,書就不會有後續了,就算殺了風語笙,也不會有,反而讓自己落入地獄。


    神真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


    不過她也沒有百分百的保證證明自己這個答案是正確的,要是錯了的話風語笙應該也不會那麽痛苦吧,畢竟是自己自殺的。


    而自己也免於受親手殺死風語笙的痛苦。


    自相殘殺什麽的,實在是接受不了啊,換誰而來都會崩潰。


    所以自殺反而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長瀾覺得自己意識模糊了,最後一眼是風語笙跪在自己身旁失聲痛哭的樣子,但是她已經聽不見她了,隻能看見她非常悲傷,自己想伸手去摸摸她,也沒辦法,手完全沒有力氣抬起來。


    她覺得自己死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給風語笙講清楚問題的答案,畢竟自己一直是一個好為人師的人!


    有些可惜,畢竟自己頭一次腦子轉得這麽快,她自己都佩服自己,隻是沒有機會再去和吳笑秦暮他們炫耀了……


    希望她出去之後一個人也能堅強地好好生活下去……


    第114章 終幕


    冬日很少有暖陽, 風語笙微微抬眸看著冬天裏難得一見的陽光。


    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步伐不停,有的人在打電話, 有的人手挽著手逛街,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歸處。


    風語笙想,那自己的歸宿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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