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時揣著這個問題迴到公寓裏。


    溫姣聽後:「提醒他別熬夜就行。」


    「看來隻能這樣了。」在莊園裏,溫爺爺也經常晚上玩遊戲,不過他有個分寸,到點就會睡覺,盡管一大早又會爬起來打遊戲,還對夏時時辯解老年人覺少。


    夏時時整理東西,要帶溫姣出去:「像爺爺這樣也好,要是我以後退休也能這樣就好了。」


    多少公司老闆七老八十也沒辦法退下來,得繼續為公司盡心盡力。


    也可能他們是真的喜歡,在夏時時看來,賺了那麽多錢,老了還不享受,多無趣,所以她還挺佩服溫爺爺做下的決定。


    溫姣:「爺爺好歹有幾個孩子。」


    夏時時豎眉:「什麽意思,你嫌棄我不能生孩子了!」


    溫姣說錯話,柔和了語氣:「我沒有這個意思。」


    「尤其是我之前,沒有站起來的希望,身體也在拖累,完全沒考慮過孩子的時期,能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不會去想其它的。」


    溫姣看著夏時時,還是說,其實夏時時心裏想要個孩子?


    「這樣啊……」夏時時聽完後,小聲道,「我擔心你想要。」


    她當然也不想要。


    她一向是苦了誰都不能苦自己的人,要個孩子折磨誰嘛。就是聽溫爺爺那麽說,心底擔心溫姣其實也想要,所以內心有些不安寧,時刻戒備著。


    她們兩個也沒辦法要彼此的孩子。


    但如果溫爺爺想要繼承人,會不會提出其它建議?夏時時不想去考慮那些。


    溫姣摸摸夏時時的腦袋:「想多了,既然我們都沒想要,那就別去想這些,爺爺說什麽你隻管糊弄過去。」


    至於夏父夏媽那邊,他們隻要夏時時能夠開心就好。


    一開始動了把夏時時嫁給溫姣的念頭,就沒想著抱孫子,他們對夏時時的寵愛已經到達頂點。


    「我們做是為了感受彼此,體驗快樂,又不是為了別的。」


    「……你能不能在家裏說這句話。」


    她們現在已經在門外了,還有鄰居在。


    夏時時耳朵都紅起來,岔開話題。


    *


    學校附近有許多餐館,大大小小的都有,用來服務那些不愛吃食堂的學生。


    夏時時根據久遠的記憶,找到自己以前愛吃的那家餐館,進去服務員就認出自己,問是不是老樣子。


    夏時時都忘記老樣子是什麽了,所以要求提供菜單,讓她和老婆一起挑選。服務員表情有些奇怪,甚至是怪異地看向夏時時。


    就算同性婚姻法通過,社會上還是有這樣的人,覺得同性相愛是種很畸形的事情。


    為了避免麻煩,他們口頭上會說尊重,心底還是瞧不起。服務員大概沒想到長期來餐館用餐的夏時時會是這樣的人,服務態度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夏時時專注於溫姣,沒有發現,溫姣發現了,想到這是夏時時喜歡的餐館,於是沒有提醒。


    服務員帶她們來到一個小角落。


    夏時時這才不滿意道:「我喜歡坐靠窗的位置。」


    就算某些記憶會消退,喜好是很難改變的,夏時時一向喜歡陽光的地方,即使是晚上,也會覺得靠窗的位置能曬曬月亮。


    服務員皮笑肉不笑:「夏小姐來得有些晚了,窗邊的位置已經都有預定。」


    夏時時看著他,重複問道:「預定?什麽時候你們這兒的生意真這麽好了,還需要預訂。」


    服務員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的解釋:「最近店裏在搞活動,所以客人會多些。」


    「……」


    火大。


    算了,忍忍吧,隻要飯菜口味沒變,就還是別讓溫姣留下不好的印象。角落就角落,沒人看著,吃飯更舒服點,也省去那些人打量溫姣的目光。


    溫姣看著夏時時坐下,端起水杯喝水:「你以前會和朋友們一起來這裏吃飯嗎?」


    夏時時:「我以前……」她不記得了。


    思考了下,夏時時把問題拋迴去。


    「你應該知道吧,那個劉社長都跟我說了,說你很早就開始暗戀我,默默關注我的動態,生怕我受到傷害,還派人來保護我。」劉社長說得沒那麽肉麻,被夏時時魔改一通。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溫姣確實做了這些事,總不能不承認吧?


    溫姣臉上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看到夏時時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這些,也跟著平靜,承認了:「我確實做了這些,以後不會了。」


    「別。」夏時時著急,「還是看著我點,我都不知道我會什麽時候惹出禍,知道背後有人保護,我還能更囂張些。」


    兩人相視一笑。


    「那麽,孟歸是怎麽迴事?」


    「……」


    「劉社長和我說了。」


    該死的劉社長,用不著這樣啊!


    夏時時慌忙地喝水,有種要把自己喝進廁所尿遁的架勢,然而喝完一杯後,還沒有想上廁所的念頭,服務員又沒有過來加水。


    躲不過去了,就說吧,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我不想和她打交道。」


    夏時時手指敲了敲杯壁:「如果說我不小心傷害了她的手,那麽後果我這輩子都無法承擔。」


    溫姣眉頭頓時皺得很緊,好端端的,夏時時為什麽要害怕這個。


    夏時時表現得,好像認為自己遲早有天,會傷到孟歸的手,所以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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