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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青蔓迴到家,開始打掃屋子。床上用品和換洗衣物扔進洗衣機裏,散落在各處的書本整理好堆疊在一處,用過的紙團,食物包裝袋,還有冰箱裏沒來得及吃完的剩菜全部倒進垃圾袋裏扔掉,最後用抹布和拖把上上下下擦洗完成。


    天氣很好,陽光不太烈,陣陣微風夾帶著青草,莊稼的氣息。丁青蔓怕張忠誌突然冒出來,隻將各個房門敞開通氣,院子的鎖上著。


    估算著時間,袁良樹快到了,丁青蔓快速沖了個澡,洗去一身髒汙粘膩。


    淤青還在,怕是得要幾天才能消掉。


    有人叩院門,丁青蔓放下手中茶壺,起身去開。


    「來了。」


    袁良樹身穿黑色短袖,下身著藍色牛仔褲,少見的休閑感,襯得人比往常年輕許多。


    「良樹哥。」


    丁青蔓在忙碌中冷靜下來,決定正視兩人間的關係,索性借著今天跟袁良樹好好談談。


    第14章


    袁良樹帶了飯菜過來,還有湯,用保溫盒裝著。


    「我吃過了。」丁青蔓嘴裏這麽說,還是禮貌地雙手接過袁良樹遞送過來的湯碗。


    「陪我吃點。」


    之前在院子裏種的花,有些開了,白色和粉色。不知是不是沒及時施肥澆水的原因,零星幾朵,略顯稀疏。丁青蔓也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當時稀稀拉拉買了一堆,如今大部分都成了化肥。


    她想起袁良樹後院的花,好像總是開得正好。


    「芳姨怎麽了?嚴重嗎?」


    吃過飯,袁良樹將垃圾打包放在院子一角,拿抹布把桌子擦拭幹淨。又從袋子裏拿出兩杯飲料,她的是加大杯珍珠奶茶,自己的則是檸檬水。


    丁青蔓在簷下搭了個小桌子,工作之餘坐在此處泡茶,冥想發呆。現在她與袁良樹就坐在這裏,陽光斜斜地曬在兩人身上,一半明,一半暗。


    「身上有多處挫傷,幾處骨折,還有一些外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出院後也要休息一段時間。」


    袁良樹很平靜,丁青蔓聽得心驚,眉間皺起小山丘,表情凝重。


    「怎麽搞得?」


    「家暴。」


    袁良樹以為丁青蔓會憤怒地跳起,可她一句話都沒有,安靜得出奇,良久。


    「我記得芳姨說過她有個女兒。」


    「嗯,還在讀大學,這次就是她女兒給我打的電話。」


    一早,袁良樹尚在睡夢中,昨晚他沒忍住,纏著丁青蔓廝磨半夜。長久以來,以防下麵的人有急事找不到他,除了開會,他沒有將手機靜音的習慣。電話響起時,他沒能馬上起來接,丁青蔓被鈴聲吵得不耐,掙紮著往被子裏鑽。


    芳姨的女兒在電話裏哭著求助,袁良樹被她哭得頭疼,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她斷續說明情況。


    丁青蔓感到哪裏不對勁:「為什麽芳姨的女兒找你,而不是其他的親戚朋友?」


    袁良樹也覺得奇怪,畢竟這是人家家事,但事關人命,他想想還是去了。


    芳姨家在鄰縣,開車過去兩小時。事發地點在出租屋內,袁良樹到的時候,芳姨女兒已經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到了醫院。


    芳姨女兒名叫於雨玲,十八九歲的年紀,對袁良樹而言,不過半大的孩子。見麵時,她已冷靜許多,不住地給袁良樹道歉。


    「袁總,打擾到您實在不好意思,是我一時昏了頭。要是媽醒來後知道我給你打電話,非得罵死我。」說到芳姨,於雨玲一臉苦笑。


    袁良樹抬手打住,找到醫生問明情況後,邀於雨玲走至過道一端,問她。


    「有什麽我能幫你的?」


    於雨玲欲言又止。


    袁良樹無意拖遝,一語道破。


    「出事到現在為止,整個醫院就你一個小姑娘忙前忙後。這是你老家,我應該不是距離最近的,但你沒找別人,隻找了我,有什麽不妨直說。」


    於雨玲咽了咽口水,兩隻手垂在身前,緊緊相握,看得出來很緊張。


    「我媽總跟我說,袁總平時對她很照顧......」


    「我趕時間,我們不妨直接點。」


    於雨玲生怕袁良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也顧不上什麽了,恨恨道。


    「我要起訴那個混蛋。」


    吼完又頹喪下來,靠在牆上,低頭摳著手指:「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那個人好酒,沒事還愛賭,愛嫖。從小到大,我媽不知被他打了多少迴。以前我小,我媽不想讓我被人笑話沒有爸爸,外公外婆也一直叫她忍,忍不了就躲,這麽多年,她好像也習慣了。」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打工掙錢養活自己。她不需要再為了我,為了這個家,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但我知道那個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知道您是大老闆,認識很多厲害的人。能不能......幫我請個律師,隻要能讓他們離婚,那個人就再也沒辦法傷害我們,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


    「她很勇敢。」丁青蔓說,也很聰明。


    「嗯。」


    「那你答應她了嗎?」丁青蔓窩在藤椅裏雙手抱著奶茶,吸了一大口,還有幾顆珍珠,要起來黏糊糊的。


    袁良樹搖頭。


    丁青蔓想了下,問:「因為芳姨?」


    袁良樹:「為什麽這麽說?」


    「小時候,我爸媽也總吵架。有一次甚至動手打了起來,我被嚇得在一旁大哭,他們也顧不上,後來沒過多久兩人又好得跟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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