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孝嫻神魂顛倒,又忽然覺得心裏發涼。


    那日她從門縫裏看見了不假,如果不是宋子浮那不堪心思早被她知曉,如果不是宋家密碼鎖沿用兄妹生日,那密碼她又足夠熟悉,那種驚世駭人的醜事,她哪有機會親眼目睹,當時心裏恨得要發瘋,甚至想過用此事當籌碼拿捏他。


    但她到底還是在意他,珍惜他的名聲與前途,也沒有將拍到的東西交給第三人。


    此時領教宋子浮可怖,她猛地搖頭,鐵了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宋沉煙已經和他鬧翻,情況這般有利,曙光就在眼前,她不能惹怒他,隻能咬死了自己一無所知,慌忙狡辯:「是不是有人想害我,想挑撥我們兩家關係?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畫是我送的不假,可也經過那麽多人的手,誰也不知道中途發生過什麽。」


    宋子浮清俊臉龐離她寸許,輕笑:「是嗎,你記著,我給過你機會。」說完這話,他神色自若起身離開。


    這一絲希望剛剛離她那麽近,夢寐以求的愛人就在眼前,江孝嫻趕緊爬起來跟在他身後,萬萬不願意錯過,「子浮,你要的東西或許我可以幫你去找,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找到。」


    「這麽說,你知道我要什麽?」


    「我,」江孝嫻自知失言,一時語塞站在原地。


    宋子浮不以為意,看都懶得看她,走進迴廊與杜吟山一道離開。


    杜吟山送他到春江飯店門口,兩人一路聊起畢業的事情,說起今後打算,宋子浮給出歐美留學擇校建議,也應允提供支持。


    杜大舅正在酒店旋轉門外與人說話,幾個壯漢戴黑色鴨舌帽黑口罩圍著他,看不清麵目。見著二人來,他揮退幾人走上前,「宋先生這就走了?」


    宋子浮點頭,麵上也沒有多的表情。他一向這樣冷淡,不喜交際,杜大舅也識趣,既事情已辦成,想求財也得財,就不去打擾他。隻賠著笑臉站在一旁,也不多言語。


    一輛嶄新油亮的黑色勞斯萊斯駛近,停在迎賓樓門口,侍應生上前打開車門,抬手護在車頂,禮儀十分周到。


    宋子浮與二人告辭,上車離開。


    杜大舅艷羨不已,摸著下巴咂嘴,「嘖嘖,這財神爺是真有錢。這才多久,賓利換老萊。」


    「上個月他給宋沉煙定了款帕加尼花雅限量版,鷗翼門展開時像騰飛的海鷗,那哪裏是跑車,是機械中的藝術品,太美了。」杜吟山臉上滿是讚嘆與佩服,「那半億神車全球隻有二十台,怎麽都要等上一年半載,現在就已經停在宋家地庫。也就我大哥有這本事,別人做不到的他都能做到。」


    「你不借來玩兩天?反正那宋小姐是你前女友,她的不就是你的?」杜大舅拍著杜吟山肩膀,「一個女人還搞不定,舅舅教你?小子,你把宋家套牢了,花不完的金山銀山,咱們下輩子都不用愁。」


    杜吟山看車走遠,迴頭看見杜大舅這貪婪嘴臉,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鄙夷與羞愧,低著頭急忙走開,嘴裏低低罵了句,「真他媽跌份兒!」


    「小子,你膽子翻天了,罵舅舅什麽?你他媽再說一遍?」杜大舅還在身後嚷嚷,杜吟山已經上車扣好安全帶,跑車開到大舅麵前豎起中指,在他破口大罵前,一腳油門飛速離開。


    王乙尾隨江孝嫻其後,看她從露台出來,走路晃晃悠悠,麵色時而驚懼,時而開懷大笑,笑著笑著又哭起來,臉上鼻涕眼淚混為一團也顧不上擦。


    剛要上前喊她,旁邊房門打開伸出一隻黑手將她拖了進去,砰一聲那門又重重合上,裏麵傳來女人尖叫和男人的悶哼。


    王乙守在門口等了半晌,那裏麵走出幾個黑衣大漢,戴著黑色鴨舌帽黑口罩看不清臉,離開時門未鎖,他順勢進去,看見江孝嫻四仰八叉白花花躺在地上,身上狼藉不堪,人也不甚清醒,怕是被下了猛藥。


    他沒有絲毫遲疑,拿起手機錄起視頻,放大局部拍了好些高清照,心下裏想著,這以後江孝嫻成了他手上的玩物,有這種把柄,哪個女人不怕?指不定連江氏也能分他一杯羹,頓時喜笑顏開,連一日的仇恨也忘了。


    他錄完了正要走,到了門口一想,來都來了,反正也沒人知道,又轉身迴來,撲上去吃一迴白食。


    王乙打開手機高清錄像擺好位置,壯誌雄心提槍而上,想在鏡頭前完美表現留下難忘紀念,不想不到三十秒便完事,他舔了舔烏黑翻厚的嘴唇唾罵著親娘,提起褲子爬起來離開,還不忘帶上房門,念念有詞,「操他娘的,還是老子厚道!」


    江孝嫻醒來已是第二日早晨,窗外的陽光進來一線,打在她背部灼熱又燙人。她坐起身,渾身上下黏黏糊糊,地毯已經汙濁不堪,不用想也知道發生過什麽,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昨晚是些什麽人。


    江孝嫻爬起來伏在床尾,並不疼痛也沒有外傷,等緩過那陣頭暈眼花,她收拾好自己,拿起手機想報警,卻在電話接通前又掛斷。


    她必須死死瞞著,她江孝嫻是婦德楷模啊,這事鬧開對她沒有好處。是否受害並無人在意,輿論隻會給她披上不潔外衣。她不斷說服自己,名聲比事實更重要,這與曾經酒後意亂沒有不同,雖然過去是情出自願或有利可圖,這次卻是被人捏著下巴灌了酒,但那酒也讓她體驗到極限生死。


    她既憤恨不知被誰算計,又要找無數條理由來平衡心態,連戀愛都自由的時代,平復荷爾蒙不算錯處,況且隻要別人不知道,就等同於不存在。至於道德標準,那是她用來要求別人的工具,可不是用來束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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