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花石決定機關獸的多少,而機關獸的多少決定戰場的勝敗。


    此次雖是銀池這方暫時得勝,但隻要有凝花石,熊辰彥還可捲土重來。尤其沒了熊鴻錦這個勁敵,熊辰彥成為一統三國的霸主,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銀池眸子微凝,笑了笑說道:「猜到太子殿下定會留手,不愧是太子殿下呢。迴去轉告太子殿下,若能成功取下熊鴻錦的頭,一切便依太子殿下所言。不過太子殿下也看到了,即使沒有機關獸,大燁也贏了此役,眼下太子殿下隻送些機關獸來助戰,聯手的心並不誠啊。」


    那人自然聽出其中的意思,討好地說道:「嘉恪殿下的意思,小人會帶給太子殿下的,相信太子殿下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其實已是答允銀池的要求的意思了,看來熊辰彥與下屬們早已商討過,會再給銀池一部分兵力——隻不過這必須由銀池提出,而不是他主動送來。


    熊辰彥的溫和之下,掩藏著很深的儲君威儀,又因一直被父皇的陰影籠罩,很希望別人都祈求他的照拂,感念他的恩德。


    銀池露出安慰的笑意:「有勞了,麻煩代為轉告太子殿下:飛花入水無盡流,以傘遮天諸事休。」


    這是在告訴熊辰彥:凝花石即使有再多,遇到涼盪山戰役這般的衝擊也毫無用處,想以機關獸製衡自己,小心自己魚死網破。


    那人表示定會轉稟,很快離去。陵淵從側門走進來,輕哼著說道:「你和熊辰彥還有這等暗語?說了什麽情話?」


    第66章


    「哪句是情話?」銀池笑道,「你聽懂了?」


    陵淵站在她麵前,擺出不悅的樣子:「又是花又是傘,纏綿得很。」


    銀池笑起來,說道:「纏綿嗎?說不定是纏命索呢。」


    陵淵伸手抱住她,矯情道:「那你怎麽不纏我,偏去纏別人?」


    銀池笑得止不住,彈了一下陵淵的額頭,說道:「纏命索你也要討?昏了頭了。」


    「那也要,」他不依不饒的樣子,「你的纏命索也隻能纏我,不能便宜旁人。」


    「你還是緝事司督公嗎?說出這種話來也不怕你的屬下聽了去。」銀池的手指點上陵淵的鼻樑,細細說了傘與花的句子所代表的含義,說完摁了下他的鼻子。


    陵淵含笑握住銀池的手,靠在唇邊親了親,說道:「看來這熊辰彥連個可信的傳話之人都沒有,搞這些亂七八糟看起來像情詩的東西。當太子當成這樣,真是無用。」


    銀池:「哪有緝事司督公厲害?到處都有人手,還能幫明冉打仗呢。」


    陵淵也不隱瞞,笑道:「你知道了?」


    銀池勾唇:「陵督公擅養私兵,我要到聖上麵前參你一本。」


    「好啊,」陵淵笑看著她,「順帶讓聖上賜婚,行不行?」


    銀池眉目微凝:「我可是說了不再四嫁的。」


    陵淵「嘖」了一聲,靠近她貼住她的側臉,蠱惑似地說道:「為我破例一次,不行?」


    銀池還沒說話,陵淵含住了她的耳廓,輕輕吮了吮。


    銀池微微一激靈,捶了陵淵兩下,嗔怒道:「不行!誰讓你咬我……」沒說完又被吮了,繼而是不輕不重地咬了上來。


    「真是好狠的心……不答應的話,」蠱惑人心的話語在耳畔呢喃,「我天天都會咬你哦,咬到你答應為止。」


    這次銀池推他,沒能推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後來直接將她抱起,抱著走進後院去了。


    銀池醒來時已是傍晚,睜眼便聞到淡淡香氣,看見不遠處幾案上的花瓶中插著鮮艷的花兒。坐起沒多久陵淵就推門走了進來,笑道:「美人春睡遲,笑靨醉如癡。」他走過來給銀池披上外衫,「一直溫著糖酥酪,要用一點嗎?」


    銀池笑著點頭,軟懶地歪在他身上,說道:「戰事還未結束,我這樣太過懶散了吧?」


    陵淵含笑看她:「怕什麽,外頭的事都按部就班,何況我還在此處,你安心歇著便是。」


    銀池點了陵淵的額頭一下:「你少讓我累著些,耽誤正事。」


    「遵命。」陵淵吩咐外頭的侍從去端糖酥酪,又對銀池笑道,「不過抱著我不讓我走,又壓住我說還要……這樣的命令,我也是要遵從的吧?」


    銀池嗬嗬一笑,抬腳就去踹陵淵,被他預知似的握住了腳踝捏了捏,又給她塞迴薄被裏,黏纏地說道:「要微臣伺候更衣嗎?」


    銀池瞥著他笑:「孤看你是想欠一頓板子。」


    「怎麽又自稱『孤』了?」陵淵委屈地看著銀池,「還真生氣了?」


    銀池發笑:「不是你先自稱『微臣』的嗎?沒事找事。」


    「那意思是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臣,伺候你。」陵淵纏綿又認真地看著銀池,「你怎樣吩咐都可以。」


    銀池眼中閃過絲絲感動,但很快就戲謔地看著他:「既願做一輩子的臣,我說個『孤』你吃心什麽?不當我是一輩子的殿下?」


    「你這人一說『孤』就是跟我劃清界限,」陵淵凝著她故作忿忿,「多少次了?」


    銀池笑起來,說著讓他滾遠點的玩笑話,陵淵伸手去撓她的癢,正在榻上鬧作一團,屋外侍從輕聲說著送來了糖酥酪,兩人才停了玩鬧略整衣衫喚進。


    銀池吃著糖酥酪,這從前在宮中也常吃的甜食,卻在當下品出了絲絲縷縷不同往常的甜,由衷地說了句:「這可真是我吃過的最甜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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