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已經表明他認為銀池就是喜歡他的,不容反駁。至於多少……


    銀池毫無知覺地陷入了這個圈套,一張強硬的嘴難得囁嚅了兩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說說,喜歡我有多少?到什麽程度?」陵淵循循善誘,摩挲著銀池的雙手,「說給我聽聽好不好?隻有我一個人聽見,嗯?」


    銀池皺了皺眉,像是十分不適這種直指人心的問題,而後忽然凝視著陵淵,說道:「你不必白費心思。」


    陵淵的心一沉,銀池抬手捧住了他的臉,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陵淵微驚,但立即順從了這個吻,深深地迴應她。


    她吻得很笨拙卻非常認真,好像將她的感情都傾注在這個吻中,黏膩又溫情地告訴他,她有多麽喜愛他。他在這個動情的吻中漸漸明白了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你不必白費心思,我說不出口。」


    這就是她,他明白的。


    陵淵的心本因為這個吻而安穩,卻也因為這個吻而逐漸狂熱躁動。他的唇開始不滿足於她的唇,而轉向她的脖頸她的肩窩,手也緩緩摩挲向她的肩背她的腰身……


    銀池被陵淵壓倒在柔軟的草堆上,他的溫柔中纏裹著猛烈,像是要將從他們相識起那天到如今的一切情感盡數告知,纏綿地傾瀉這些時日以來所有的憂思與渴念。銀池的神思已經不屬於自己,她恍然又清醒地知道自己被陵淵帶著走,願意被他帶領至從未去過的兩情相悅的巔峰,為此她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脆弱的嬌羞,在他的懷抱中浮浮沉沉。


    她還是瑟縮了一下,在他即將攻陷她的瞬間。他以為她有所猶疑,停了動作望著她,聲音低啞:「我有什麽讓你不安心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帶毒,你忘了嗎?」


    原來是這個。他寬慰地笑起來,說道:「我能解毒,你忘了?」


    她訝然了一瞬還是搖頭:「毒上加毒,不妥。」


    他喟嘆著吻了吻她臉,耍賴似地說道:「說不定是以毒攻毒?」他認真地看著她,目光灼灼,「銀池,不想昨日種種也不想明日如何,我隻問你,此時此刻你願不願意?」


    銀池凝視了他一陣,仍然什麽都沒說,再次主動去吻他。陵淵明白了她的意思,熱切地迴應了她的吻,含笑道:「以前卻不知道你這般害羞……那,能叫我的名字嗎?」


    「陵、陵……」銀池也不知怎的,平日裏叫他名字十分隨意,在此情此景之下卻磕磕絆絆,「陵淵……你!你為何這般熟練的樣子?!」


    陵淵笑了:「涉獵廣博擅於學以致用——你可以這樣誇我。」他溫柔地吻了吻銀池的唇角,「我見過各式各樣的美貌女子,但隻想與你如此這般親密無間。」


    銀池沉溺在陵淵的攻勢之中,時不時發出令她羞澀難安的聲音,可聽著陵淵難以抑製的低喘和一次次叫著她的名字,彼此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她又陷入深深的愉悅和快意之中,仿佛這些年來的驚懼苦痛都煙消雲散了,隻餘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快慰與溫暖。


    不知纏綿了多久,銀池在陵淵懷裏沉沉睡去。陵淵也已被困意席捲,閉眼睡去之前再次看向懷中的人,輕柔地吻在她的唇上。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帶毒。他隻想在自己有限的壽元耗盡之前,試試能否為她解毒,畢竟他體內的毒有些奇特的功用。從前不敢,不能,又怕她抗拒,還覺得唐突佳人,再加上周遭人事紛雜也不方便提,如今在這無人之境,他終於能袒露本心,做了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


    可若說這純粹是為她解毒,不免有些矯情。


    是他想要她,很久了。


    陵淵輕輕撫了撫銀池的臉頰,將大部分衣物都蓋在她身上,摟著她睡去了。


    銀池吃著陵淵遞過來的烤兔肉,大口大口。陵淵看著她笑:「很餓?」


    銀池瞪他一眼:「是很累!」


    陵淵笑起來,知道她在斥責他們醒來後他再次壓住了她……他笑得很是得意,調侃地看著她:「下次記得強硬地拒絕我,我會聽的。」


    銀池一把就掐了上去,陵淵並不躲,笑看著她狠狠掐在自己手臂上,撫上去握住她的手,說道:「吃喝住用都委屈你了,這不會太久。潭水邊有處還算好攀爬的地方,我會去試試。算著時辰,再如何不好下來都該有人下來尋我們了,敵友難料,屋後往左有處隱蔽些的樹叢,你進去那裏可以見到一個小山洞,暫時躲避一陣不會有人發現。還有……」


    「你這什麽意思?」銀池打斷道,「全都是為我安排的,你呢?你必須跟我在一處,聽見沒有?」


    陵淵笑道:「這倒是很強硬。」


    自然引來銀池的捶打,陵淵含笑抱住她,哄慰道:「好好好,都跟你在一處,絕不分開,嗯?這不是先說了以防萬一麽?怎地就氣著了,這麽容易生氣,以前沒看出來呢……」


    「陵淵,我可不是跟你說笑,」銀池正色,認真又略帶嚴肅地看著他,「眼下不過片刻安寧,崖上若成了最壞的局麵,那就是熊鴻錦的人下來擊殺我們,你不要想著藏匿我而獨自去麵對……」


    「死在一處,總比各自分開死去要好。」她看著他,一字一頓。


    陵淵握住她的手,點頭:「好,我答應你,絕不離你半步。」


    第一波人來得很快,在銀池與陵淵墜崖後的第三天夜裏,一股五人小隊被機關鳥送了下來,不過那些人剛落地就被陵淵甩過去的暗器所傷,落地就被陵淵和銀池很快地捆縛起來。那些暗器是陵淵用石子樹脂等物做出來的,捆縛的繩索是結實的藤蔓。陵淵很快看出五人中的頭領,問他是哪邊的人,那人自稱是熊辰彥所派,說道:「太子殿下並無惡意,隻是想確認嘉恪殿下是否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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