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程橙反問一句後,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所求所願,看到同道者失敗,不一定會感傷,但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情緒波動。


    就算大聖已經把方老魔的記憶還給了他,但因為種種原因,肯定是比不上方老魔親身經曆一遍來的酸爽。


    方老魔的閱曆就算有提升,但想要達到無喜無悲,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還差得遠。


    那麽,問題就很簡單了。


    方老魔對於懼亡者求永生之路無感的原因隻有一個,他並不想求永生。


    他一直掛在嘴邊呢喃的話語,一直都是一句口號,一個借口。


    有意思,是因為沒完結的原因,所以自己過於先入為主?


    想來大聖正是看穿了方老魔其內心真正的想法,才下定決心要幫他的吧。


    想通一切,程橙的注意力再次迴到畫麵中。


    畫麵中,懼亡者艦隊掏出了一種神秘的新型能源武器,在源源不斷的敢死隊衝擊下,星神最終還是落敗了。


    它原本想要撕裂亞空間阻擋懼亡者大軍的追擊,但最終卻因為艦隊的騷擾,不得不和自己的敵人一起困在了行星周邊。


    對於行星遭到亞空間裂縫包裹,困守隻能枯竭等死的命運,懼亡者們並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發動攻勢,直到星神再也支撐不住,墜落於地。


    軀體失速與行星相撞,帶來的毀滅衝擊是相對的。


    嘭——


    一聲宇宙變色的悶響。


    星神的無形軀體破碎成塊,行星上懼亡者的城市也在衝擊波下化為了齏粉,隻留下了少數在外太空作戰,還沒來得及執行送死任務的少部分人口。


    接著,在此地新任法老的帶領下,向寂靜王報備之後,帶領幸存的數十億子民,修建繁雜的地下靜滯墓穴,進入休眠,等待未來有族人可以徹底解決亞空間問題之後,再複蘇。


    看那生澀摸索的架勢,也許寂靜王就是從這位法老的行為中找到了靈感,才會有後來舉族進入靜滯艙中的想法。


    “原體大人。根據資料描述,他們藏在此地最有價值的遺產,我感受到的海量靈能波動,就是那具星神遺骸。雖然在衝擊波下,已經摔成碎屑,但多番收集之下,應該還算是拚湊完整。”


    “很好,那麽位置呢?”程橙豎起大拇指。


    “看地圖方位,我們現在的位置就在當年的撞擊點附近。下方就是法老的主墓穴,再往下就是星神遺骸。”


    張楚嵐揉了揉眉心,懼亡者的投影播放速度太快,他的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


    “難道那隻星神還沒死嗎?身體碎了足足六千萬年,還有活性?還需要法老用自己的墓穴鎮壓它?”


    孫勝攤手,沿著通道繼續前進,“不死也殘,幾千萬年過去早就虛了,如果詐屍,俺老孫親自送它安息。”


    “大聖,還是要小心點。”程橙提醒道,“星神就算是死了,遺體蘊含的能量也不容小覷。按照戰錘的設定,星神碎片可是概念級武器,理論上,隻要有合適的辦法,甚至可以殺死混沌四神。”


    “原體大人,究竟是什麽辦法?”美露莘來勁了。


    記憶錯亂的她還沒有忘記未知惡魔的身影,一心想著報複。


    如果能擁有星神遺骸這種級別的武器,報仇不是輕輕鬆鬆。


    “我哪裏知道?”程橙翻了個白眼,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在逗我?


    “進入黑圖書館的人是你不是我,擁有靈族幾乎全部資料的【笑神】難道黑圖書館裏沒有存放老對手和星神之間的愛恨情仇嗎”


    又是長達半分鍾的卡機後,美露莘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來拖著自己的下巴,“……可我印象中自己沒有看過有關於星神的書,隻有一些概念上的描述。”


    不是【笑神】沒讓她看,而是看過的記憶被後天抹除了。


    看來程橙說的沒錯,混沌四小隻是真不想讓自己等人學會利用星神遺骸。


    “那你剛才走神三十秒看到了什麽?”上古電影看完,第一步目的初步達成,孫勝用法力托舉著眾人,加速向前飛去,順便進一步試探起美露莘體內腦蟲的底線。


    美露莘身軀蜷縮,身為唯一新人類,阿斯塔特的體型太大,在她麵前墓道並不顯得寬大,孫勝低空飛行的高度,她怕自己的腳蹭到地麵。


    “走神了!我?”


    “是的。”孫勝微微頷首,“在程……格瑞姆問你在黑圖書館中看到啥之後,你走神了好半天。在你麵前晃動手掌你也沒反應。”


    美露莘迴憶了一下,大腦中盡是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就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做夢,但是清醒之後什麽也不記得了。


    “我……我看到了未來。”


    “未來?”孫勝饒有興致地詢問道。


    推演未來可不是個輕鬆活,涉及人物實力越強,因果沾染越大,想要推衍出其相關未來的難度也更低。


    如今,自己等人就待在美露莘身邊,群成員個個都是各自世界的核心人物,她能看到什麽樣的未來?


    或者說,腦蟲給她插入了一幅什麽樣的畫麵。


    “我看到了我拿星神遺骸一槍射爆了那隻惡魔的頭……”美露莘越說越清晰,“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那隻惡魔的麵容,銀白色長發的中性麵容,紫黑色鱗甲皮膚,除了頭上的皇冠,全身幾乎沒有穿戴任何衣物,她是【色孽】!”


    “嘖——”孫勝扭過頭去,“還以為有什麽勁爆的消息,原來全是假新聞。”


    “雖然不一定準確,但你一點也不相信我看到的未來嗎?”麵對孫勝半秒鍾猶豫都沒有的否認,美露莘疑惑道。


    “嗬嗬,我覺得這更像是其他邪神的誘導,比如【奸奇】。”孫勝伸手在周遭牆壁上摸索,“他是如何把自己的力量投影過來的。牆壁上的古怪金屬?你剛剛散發出的靈能波動?”


    “大聖,你怎麽知道邪神動手了?”程橙也好奇問道。


    美露莘心髒怦怦直跳,雙腿局促,眼神也是直勾勾盯著孫勝,她希望孫勝的感覺是錯的。


    一想到傳說中的邪神,帝皇定義的罪惡根源,也在盯著自己,她能不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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