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到孫勝的提議,程橙一時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大聖?你確定?天地一家大愛盟都來了?”


    方老魔思索片刻,扭頭問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群主,這不會和我那個群昵稱的來曆有關吧?”


    程橙翻了個白眼,“也沒啥。你當初晉級九轉,在公認的盟友樂土仙尊衝擊九轉之時,率先發動了背刺。出來後你的一眾信徒鼓吹你名號為煉天魔尊,你不喜歡,自己改了個大愛仙尊的名號,還發誓要創立天地一家大愛盟,為五域百姓謀福祉。”


    “額……”每每聽到自己未來的所作所為,方老魔都覺得有一絲尷尬。


    主要是沒有五百年經驗,沒完全體驗過蠱界冷暖,方老魔的性格雖然也算冷酷狠厲,但要達到人間處處有大愛的境界,還是差了點兒。


    “如果這樣取名,會不會影響大聖接收到的信仰之力?”


    孫勝雙手一攤,“無妨。方老魔之前曾用積分求教過俺老孫,如何提升實力。光是指出酒蟲一路,是稍稍有些敷衍。但蠱界情況特殊,靈氣濃度遭到壟斷,普通人說得甚少。就算俺老孫傳授方老魔神通,恐怕也難學難精,短時間內無法轉換為戰力。”


    “本來俺老孫還有些苦惱,究竟要如何解決。剛剛程橙湊巧提出了一個傳教的主意。俺老孫想了又想,還有什麽比戰錘世界靈能信仰之路,更適合方老魔的嗎?”


    “靈能信仰之路?”方老魔疑惑重複道。


    張楚嵐分析道:“我想想,小橙子資料裏有寫過,戰錘世界的靈能來自對邪神的信仰。大聖調查發現,邪神的本質是部分大道意誌外在顯化。”


    “我懂了!所謂的靈能信仰之路,就是將自己作為信仰的核心,集千萬大眾對於某條大道的理解糅合為一體,是一種集天下人才智破解一道的便捷手段!”


    說著說著,張楚嵐突然想到了什麽,迴頭瞅了一眼馮寶寶,“但這僅僅是理論,實操真能成功嗎?想要成功必定需要承受住所有個體以及大道意誌本身無休無止的意誌衝刷。跨越時光長河,曆經滄海桑田,還能保持本心。方老魔真的能做到嗎?不,真的有人能做到嗎?”


    “寶兒姐當年會不會也是此類嚐試的受害者。八奇技持有者將自身的對於八奇技的理解、修為一股腦灌輸給她一人,目的可能是想要救活寶兒姐。但是寶兒姐無論修為、心性都不是仙人,承受不住,靈魂才會受損,才會變成如今癡癡傻傻、不曉感情的模樣。”


    “對也不對。”孫勝濾清思緒,結合當初一人世界內景問詢的答案,解釋道,“既然你也猜到了,俺老孫也不瞞你。首先當初八奇技的領悟者,或者說三十六義,哪怕是最終繼承了八奇技的八個家夥,也不能算是心性全部達標,可以百分之百無損領悟八奇技的程度。”


    “是三十六義結合陣法通過將自身修為灌輸給馮寶寶為一體的方法,衝破了上古禁製,引發了動亂。而八奇技的領悟者,僅僅是在馮寶寶的那場風波之中,憑借各自所學才情,僥幸領悟到了其中之一。”


    “所以你猜測的開頭錯了,但也僅僅是開頭錯了。”


    對馮寶寶而言,世人看重或者說引起禍亂根源的八奇技並不重要,對於當年那段經曆,她隻想要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親人是誰,家在何處。


    看到孫勝無意間願意透露當年的秘辛,馮寶寶直接撲了上來,用急躁中帶點哽咽的聲音問道:“那我是哪個?”


    迴想起上次在一人世界詢問內景的結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孫勝又挑了些影響不算太大的事情說道。


    “你是當年三十六義結拜行動的發起者,全性掌門無根生馮曜的女兒。”


    “那我老漢還活著嗎?”


    “對也不對。”


    “啥子叫對也不對?”


    孫勝揉了揉馮寶寶的頭,把她趕到一邊,“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猜。”


    張楚嵐適才接道:“大聖,那還要讓方老魔試試嗎?寶兒姐失敗的模樣近在眼前,而且你也說了戰錘世界的大道可比我的世界狂暴多了,真的能成功嗎?萬一失敗了怎麽辦?”


    孫勝伸出兩根手指,“首先,迴答你關於有沒有人能成功的問題,你猜帝皇是什麽?”


    “雖然帝皇一再否認,不允許他人信奉自己,為此甚至毀滅了基因原體第十七軍團【懷言者】的領袖,珞珈.奧瑞利安建立的以帝皇為神隻的宗教。”


    “但實際上,帝皇能走到今天,擁有遠超人類,乃至基因原體的力量,可不是給自己打了多少科技、做了多少改造,其力量核心全依賴於麾下所有人的信賴。帝皇禁止的宗教隻是其中最為狂熱的體現方式之一。”


    “其實到了荷魯斯之亂結束之後,帝皇重傷,坐上黃金馬桶。人們失去了帝皇,人類帝國陷入內亂,反而加劇了忠誠派別的信仰,再一次大大增幅了帝皇的實力,到了40k時期,甚至超越了混沌四邪神。”


    程橙接嘴道:“依我看與其說帝皇防止宗教,不如說他害怕其他帝國高層,無法和他一樣承受住意誌衝刷,陷入瘋癲,成為新的邪神,給帝國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喂喂喂。”張楚嵐打斷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更不應該讓方老魔嚐試了呀!我們都知道他不過是華夏學府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穿越者。他能跟在血腥不斷,腦抽邪神遍地的戰錘世界中億萬萬挑一的帝皇一樣扛得住嗎?”


    “其他人我可能不知道,方老魔的話還是有可能的。你不會以為蠱界和戰錘世界比起來,說不定還是戰錘世界更顯得和諧美好呢。”不等孫勝迴話,程橙接嘴道,“信念越強,靈能越強,身為原點對於大道的掌握越強。該說不說,不愧是大聖,給方老魔安排的道路恰到好處,我之前怎麽沒想到。”


    “再說了,具體怎麽選擇,還不得問問本人的意見,我們還能提他下決定不成。”程橙緩步來到身前,“方老魔,你說呢?大聖給你安排的路,究竟想不想試試?”


    方老魔是什麽人?


    逆流河上萬仙退,愛情不敵堅持淚。


    宿命天成命中敗,仙尊悔而我不悔。


    堅持,極致的堅持!


    方老魔唯一的突出特點,可以說是遙遙領先於其他人的特點,便是他的那顆恆心!那顆為達目的,縱萬死吾亦不悔的恆心!


    比起可能遇到的失敗,方老魔更擔心的反而是連嚐試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我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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