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卓寧仰起頭,眨了眨眼,努力將眼淚收迴去。


    「如果你想在這條路上繼續走遠,那就永遠都不要在公眾場合中露出脆弱的一麵。」林清為了躲開鏡頭,幾乎是湊到薑卓寧耳邊說的。


    從今晚開始,自己就與素人無緣了。薑卓寧腰杆筆直,認真地消化著林清的話,過了良久才點點頭。


    「行了,也別板著一張臉。」林清往某處指了指,「小敏還有穆穆姐在那裏,你去見見。」


    「小敏也來了?」


    「嗯,她最近病情很穩定,你別擔心。」


    目送薑卓寧離開,林清也打算下台,就在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人群的那一端,有個金髮的男孩正注視著自己。


    好像是第二位出道的選手,林清記不太清了,他朝對方笑笑,之後就去了後台。


    拿出手機,一條未讀消息都沒有,林清撇了撇嘴,找出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林清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帶著撒嬌的埋怨語氣道:「怎麽一條消息都不給我發?你是不是不想我?」


    謝祁川低聲笑著,「你剛下台,我電話都還沒來得及撥呢。」


    「你在看直播嗎?」林清意外。


    「嗯,看到一個特別好看的人。」


    林清剛要迴過去,手機就提示有一通新電話,是李穆穆打來的。


    「我這邊有點事,一會兒再給你打迴去。」


    「好。」


    李穆穆帶著薑卓敏和薑卓寧沒說幾句話,就有記者採訪到了薑卓寧。之後李穆穆去見了那位大學同學,聽到了一件事。


    林清找到李穆穆提到的休息間,進去看見薑卓敏正坐在椅子上吃零食。


    「小敏累不累呀?」


    「林清哥哥,我不累。」薑卓敏很乖,就是現在已經快到半夜了,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哥哥好忙,我都沒有和他說完話,他就被叫走了。」


    林清蹲在薑卓敏麵前,溫柔地安慰說:「哥哥正忙著工作呢,賺錢給小敏買漂亮的裙子。」


    「我不要哥哥買,等我長大了,自己賺錢買小裙子。」


    「小敏好乖。」


    安撫好薑卓敏,林清坐到李穆穆身邊,「怎麽了?電話裏說得那麽急。」


    「我也是剛知道的,薑卓寧的位置差點沒保住。」李穆穆壓低著聲音說。


    林清很吃驚,「直播前的數據不是穩前三的嗎?」


    薑卓寧的投票數據一直有人盯著,直到今天直播開始前,分析的數據顯示是準前三位。


    比賽進入後期階段,山竹視頻那邊就基本定好了出道位。他們曾經聯繫到李穆穆,但是保c位投進去的錢太高,而且還不一定穩,因此他們就沒有投。


    「據說有家老闆給他家的練習生砸了c位,這位練習生的排名一直是靠後的,他們連公關用的黑馬劇本都準備好了,結果在直播開始沒多久,那位練習生的投票卻被緊急叫停了。」


    「他最後是第幾位出道的?」


    李穆穆說了一個練習生名字,並不在最後的出道位中。「根據他以往的成績,今天給力一點,也能占最後一兩位。」


    「那是誰插手了這件事?」比賽到了今天,節目組和幾家公司已經得到了微妙的平衡,林清還挺好奇究竟是誰做的。


    李穆穆搖搖頭,「我同學說這件事保密程度很高,他們頭兒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能做到這種程度,對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也許是砸c位的練習生觸碰到了那人的利益,不過那人能力這麽強大,為什麽不讓自家的藝人c位出道呢?


    薑卓寧排在他前麵,他又不會撈到什麽好處。


    林清忽然想起來舞台上那股奇怪的目光,他問李穆穆說:「台上那個金色頭髮的男生,他最後是第二位吧。」


    「對,你怎麽想起問他了?」


    「你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嗎?」


    「他是個人練習生,沒有公司。」


    「那他家裏是做什麽的?有一期是家人錄製vcr,我印象中並沒有看到有他的家人出現。」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最初公布的簡歷裏麵說他是在國外長大的,節目裏也沒提過家人。」


    林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先這樣吧。」瞥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薑卓敏,林清小聲說:「你在這邊帶著薑卓寧吧,後麵還有團體出道的合同要談,你多費點心。」


    「行,那小敏她?」


    「我送她迴醫院吧。」林清走到薑卓敏身邊,「小敏醒醒,林清哥哥帶你迴醫院啦。」


    「好。」


    薑卓敏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林清牽著她的手去路邊叫車。


    林清找出打車app,才輸入好目的地,自己臉就被摸了一下。他左手攬著昏昏欲睡的薑卓敏往後退了一步,沒帶著好臉色抬頭瞪了一眼來人。


    「不想看到我?」謝祁川又捏了一把林清軟乎乎的臉頰,「臉上這麽兇。」


    林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和他今天這幅打扮不太搭。他們正在外麵,而且周圍隨時都會出現媒體,林清忍住了擁抱的衝動。


    謝祁川注意到了小女孩,「先上車吧。」


    將薑卓敏送到醫院安頓好,時間已經過了淩晨。路上的車很少,偶爾會有顏色亮麗的跑車唿嘯而過,同時還伴隨著震耳的音樂聲。


    謝祁川的車內,則是一陣悠揚的輕音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家常,在等紅燈的時候,他們會默契的停下交談,湊到一起接上一個短暫但甜蜜十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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