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說是幫江攬月拿東西,但沈紀言手裏也沒拿什麽,大多東西都在薄初霽那裏。


    「這幾天都沒有機會好好聊聊,初霽,還是要說一句好久不見。」


    江攬月的臉上浮現一抹異樣的潮紅,就算是在夜晚,沈紀言都看得清楚。


    那兩人在他前麵走著,薄初霽本想停下來等沈紀言,但聽到了江攬月的話,身子一震,沒有聽下腳步。


    見他沒有想要迴話的意思,江攬月也不氣餒,接著找著話題。


    「真的好懷念我們當時還在學校裏的日子啊,那個時候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想,你和哥哥……」江攬月眼裏浮現幾分懷念的苦澀,「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就好了。」


    江攬月的話觸動到了薄初霽的心,聽到江攬月說起她的大哥,他也不免湧上幾分傷感。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沈紀言聽著江攬月的話,陷入了沉思。


    他第一次知道江攬月名字的時候,還是在他高中的時候。


    在意識到自己對薄初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時,他就開始想更加了解薄初霽,然後融入他的生活。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江攬月這個人的存在。


    江攬月的大哥江一鳴是薄初霽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隻不過,江家的家世一般,在那群富人圈裏明顯不夠看。


    說起來,沈紀言也是見過江一鳴的。


    雖然他們見過的次數不多,也都是遠遠的看過幾眼,但是在他的印象裏,江一鳴是個很溫柔的人,和後來的薄初霽很像。


    但是有一天,忽然傳來了江一鳴的死訊。


    沈紀言沒有刻意去了解過江一鳴的事,但他知道,江一鳴是在一次車禍意外中去世的,而最意外的是,那輛車上本來應該還坐著薄初霽。


    所以,在得知這件事後,沈紀言第一反應就是江一鳴做了薄初霽的替死鬼,而薄初霽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


    而在江一鳴死後不久,本來在娛樂圈沒什麽名氣的江攬月突然被大導演看上,漸漸地資源好了起來,直到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對資本來說,捧紅一個江攬月實在是太簡單了,況且江攬月自己本人也還算是爭氣,這一路走來也沒有太被人所詬病。


    看著前麵那個把心思全部放在薄初霽身上的江攬月,沈紀言唇角浮現一抹自嘲的笑。


    曾幾何時,為了能為薄初霽做點什麽,他也在暗地裏給過江攬月資源,但現在看來,好像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


    感受到身邊人的情緒終於有了起伏,江攬月眼神一暗,裏麵蘊含了很多道不明的情緒。


    「過去的事不能改變,人總該往前走,若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走到今天。」


    但薄初霽也隻有一瞬陷入了迴憶,他明白江攬月說這些話的目的,無非就是藉此來提醒他別忘了江一鳴,讓他哪怕看在江一鳴的麵子上,也要對她這個江一鳴唯一的妹妹好一點。


    他停住了腳步,看向江攬月的眼神不帶任何一絲的情緒,有的隻是令人心悸的平靜。


    跟在後麵的沈紀言也停住了。


    「當年的事我很抱歉,誰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所以,對當年的事,我一直都很遺憾。」


    「但是,我也隻有遺憾,這麽多年,為了彌補我對他的遺憾,我為你掃清了障礙,讓你實現自己的夢想,我知道我欠你們的永遠也還不清,但有一件事我想讓你清楚,我對你,隻有補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心思。」


    薄初霽說著停頓了一下,眼神卻是看向了沈紀言的方向。


    「這些話我以前就和你說過,隻是你並沒有聽進去,今天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些,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誤會了什麽。」


    薄初霽輕飄飄的話同事猶如兩記重錘砸在沈紀言和江攬月的心上。


    前者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麵前提起這些,後者則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在外人的麵前這般下她的麵子。


    江攬月的眼眶紅了徹底,她不甘心就這樣鬆手,但她也知道薄初霽不愛聽那些話,她強壓下心中的不甘,看著薄初霽問出了那個一直困著她好幾年的問題。


    「是因為他嗎?」


    沈紀言迴過神來,他並不想摻和進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薄初霽要解決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他也不需要通過見證別人的痛苦來證明自己在薄初霽心裏有多重要。


    見薄初霽不說話,江攬月接著問道:「是因為他,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嗎?」


    剛想離開的沈紀言聽到江攬月的話後停住了腳步。


    「初霽哥,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不願意看看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啊!」


    說著江攬月有些激動,她不能接受薄初霽的冷漠,她哽咽道:「我知道我的家世比不上他,也配不上你,但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一直在往上爬,隻有一直往前走,我才能有機會配得上你,我都這麽努力了,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薄初霽聞言蹙起了眉,他並不是一個對外人話多的人,所以他平時更多的還是傾向於用別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隻是因為江攬月的身份,他才沒有對她做些什麽。


    夜風吹過三人的身邊,沈紀言把空間留給了他們,朝著院子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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