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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昭是趴在榻上,因而沒有看見容尹聽到他這話的表情,隻覺容尹起身離了榻,默默無言地開了門出去。


    見容尹走了,柳昭也鬆了口氣。他扶著腰艱難爬起來,解開了自己的外衣和裏衣,將這些都褪到腰部,拿起藥瓶,剛拔開瓶塞,隻聽外麵“嘭”的一聲,臥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柳昭錯愕地抬眼,未料容尹居然去而複返。這還沒到冬日,他的臉上卻結了一層寒冰,關了門,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地逼近榻前。


    見來者不善,柳昭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低頭一看,自己上身身無寸縷,忙撈起衣服慌忙蓋上,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嘛?”


    容尹視線落在了柳昭裸露的肩膀上,渾圓玉潤,白的惹眼,淡淡道:“上藥。”


    柳昭幹笑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嘛……”


    “要麽你乖乖趴好,要麽我把你打暈了,再給你上藥,你自己選。”容尹冷冷打斷了柳昭的話,逼自己的目光從他肩上離開。


    這算什麽選擇?這還有的選?


    柳昭隻得伏下身,慢吞吞地趴好,將頭往榻裏一側,閉著眼不看容尹,腹誹道:算了算了,不就是上個藥,就當被人揩個油罷了,眼睛一閉就忍過去了,為這事和容尹翻臉,不值得,不值得。


    容尹在柳昭身側坐下,不一會兒,柳昭隻覺有一隻手貼上了自己的腰,掌心塗抹了藥油,帶著不可忽視的溫熱,在自己的腰間不輕不重、徐徐緩緩地按揉起來。


    力道還行,挺舒服的。柳昭眯了眼,忘了心裏的膈應,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來,隻覺得腰上的疼痛似乎也沒開始那麽劇烈了。


    柳昭沒看見,他身後的容尹,額上覆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兒,黑眸中醞釀著洶湧的情潮,纖長的睫毛低垂,眼神死死盯著柳昭腰間被他揉著的地方。


    明明是個男人,腰這麽細,怕是輕輕一折就斷了,膚色這麽白,不過是被自己按了幾下,就紅了一片,再加上抹了藥油,手下的觸感滑膩溫潤。容尹的唿吸慢慢地粗重了起來,終是閉上眼不敢再多看,反複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下心緒。


    再睜眼,額上一滴汗珠兒冷不防順著他的臉頰滾落,直直低落在柳昭的腰上,和藥油融為了一體,他按在柳昭腰上的手動作一滯,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這一下按的柳昭腰眼一麻,力道倒是讓他感覺十分舒服,一時沒忍住,喉間輕輕溢出一聲喟歎:“嗯哼……”


    這道細不可聞的聲音直接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柳昭僵硬地挺直了背,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聽,而他身後的容尹似是心情十分好地輕笑出聲,俯下身子貼近他腦後,明知故問道:“舒服了,嗯?”


    柳昭羞憤欲死,“我……”他、娘、的是造了什麽孽?


    容尹手上動作不停,低聲問:“還要嗎?”


    這話怎麽聽,怎麽像調情。


    柳昭自暴自棄地把整個臉埋進了枕頭裏,有氣無力地道:“不要了,不疼了,我求求你,你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容尹知他是羞了,也怕再逗他,指不定又惱了,更怕他這樣把自己生生憋死,便停了手。拉開榻上的一床薄被,輕輕給柳昭蓋上,道:“那你休息,晚飯我命人送到你房裏,別亂動加重了扭傷。要不要我……”


    似是明白容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柳昭忙擺手,悶聲道:“不要,不要,什麽都不要!”


    容尹心情大好,唇角勾了勾,起身離了榻。


    柳昭一直把頭悶著,直到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響,才把眼睛露出來往門邊瞟,生怕容尹又像剛剛一樣去而複返。


    見這次容尹是真的走了,柳昭忍不住捶了兩下床,咬著被角,氣的渾身發抖,這他娘的都是什麽事啊!


    柳昭了無生趣地趴了沒一會兒,就聽外麵又有人敲門,嚇得他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隻聽那人敲了兩下門,問道:“大人,屬下可以進來嗎?”


    原來是白師爺,柳昭一顆蹦到喉嚨口的心立時放了迴去,舒了口氣,“進來吧。”


    白師爺探頭探腦地開門進來,看到趴在榻上,姿勢怪異的柳昭,不解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幹活閃了腰。”柳昭沒打算把這丟人的事告訴他,又問道:“我問你,這田裏種的紅薯都去哪兒了?”


    “紅薯?”白師爺摸了摸下巴,迴憶了一下,“上個月就熟了,屬下早就命人收了放在糧倉裏了啊。大人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柳昭氣結,想到自己今日一整天裏幹的這些事,沒想到居然是被自己人給坑了,一張臉由白轉青,半晌方從牙根裏蹦出四個字:“隨、便、問、問。”


    “大人臉色不好,可是疼痛難忍?我去請個郎中吧?”沒有眼力見兒的白師爺關心問道。


    柳昭現下隻覺身心俱疲,隻想一個人靜靜,“我沒事。你來找我有何事?”


    白師爺搖頭晃腦道:“屬下本來也沒啥事來找您。可方才經過後院,碰上了容大人,他讓屬下來您這兒看看,說是怕您一個人不方便。屬下還尋思呢,大人您有什麽不方便的,原來是把腰閃了。”他自顧自說的正在興頭上,壓根沒瞧見柳昭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不過容大人是怎麽知道您腰閃了的事呢?屬下看見他的時候,他竟然衝屬下笑了一下。真是稀罕事兒啊,誰不知道名震京城的容大人向來是個不苟言笑的主兒,他這一笑,屬下當時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出去。”柳昭怕自己忍不住爬起來掐死這個白師爺。


    “啊?”白師爺還想繼續把對容尹這一笑生的後怕告訴柳昭呢,冷不防聽到他這一句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不敢確定地問:“大人您說什麽?”


    “我讓你滾!滾!滾!聽明白沒?!”柳昭支起上半身,抽出身下的枕頭,朝白師爺扔去,惱羞成怒道:“我身邊怎麽都是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才!”


    白師爺一把接住枕頭,無辜地看著氣得就差頭頂冒煙的柳昭,不明白他這又是哪裏來的火氣,但求生欲讓他沒有問出口,趕緊放下枕頭,溜了出去。


    柳昭這一動,感覺腰上的扭傷好像又加重了一點,他重新撲倒在榻上,這下,當真叫生無可戀了。


    而此時西廂房內,齊錚看著從進門開始臉上就一直掛著淺笑的容尹,好一會兒,忍不住開了門往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又迴房,自言自語道:“沒有啊。”


    容尹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什麽沒有?”


    齊錚一本正經道:“太陽好好掛在西天,不像是打西邊出來的啊。”


    容尹:“……”


    齊錚笑道:“屬下日日與大人在一塊兒,大人您三天兩頭都笑不上一迴,今兒個是有什麽事能讓您這麽開心?屬下實在是好奇的緊。”


    容尹耳邊飄飄渺渺似乎又聞見了那一聲若有似無的呻|吟,唇邊笑意更深,卻不想與外人道,低了頭繼續寫公文,淡淡道:“沒什麽,見了有趣的人,發生了有趣的事罷了。”


    齊錚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素來愛追根究底,又追問道:“有趣的人是柳二公子?您這自從來了彭澤,明麵上可是一直對人家不冷不熱的,我看他雖然不說,心裏也是委實失落。今天是有什麽……進展?”


    容尹手中的筆頓了頓,“失落嗎?他會因為我對他的態度失落嗎?”


    齊錚道:“大人您沒瞧出來?”


    容尹斂了笑意,搖了搖頭,沉聲道:“他哪裏是因為我對他的態度失落,分明就是因為我沒明確答應讓他調迴京的事失落罷了。這麽些年了,他要是明白,早就明白了。若是明白了……又如何會說……那樣的話。”


    他這話沒頭沒腦,齊錚聽得雲裏霧裏,對他倆之間打了這麽多年啞謎的事急的幹瞪眼,一個是隻做不說,一個也不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懵懂不知。


    齊錚忍不住道:“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直接當麵問不就成了?要不屬下替您去?”


    容尹想到榻上的人羞惱的模樣,眉目舒展,神情又柔和了許多,淡聲道:“不許去,不許問。”


    他把手中的毛筆擱在硯台上,怔了片刻,低聲道:“來了此地,我常常想一件事兒。假如他就此被革職,迴不了京,我也辭了官,不再去理會朝中那些勾心鬥角。這天高海闊,他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他去,他想做什麽,我都可以陪他去做。要是他還不明白我的心,也不要緊,日子長遠,他總有一日會明白……”


    容尹這話分明說的情深意重,可齊錚聽的是欲哭無淚,您這話跟我說有什麽用,您得去柳昭跟前說啊。


    可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齊錚忍不住打斷,道:“大人,您可千萬別意氣用事。您這一走倒是瀟灑,可您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何況不管是嚴太尉還是聖上那兒,都不會放您走的!”


    容尹自嘲一笑,歎息道:“我又豈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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