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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哐咚!


    謝一劍撞柱子上了。


    哐!


    謝一劍撞門框上了。


    謝一劍:“……”


    哇!


    草你曹承彥二大爺!真他娘的疼。


    呲牙咧嘴,謝一劍捂著腦袋的手該是撞的不輕,抖的跟個篩子似的。


    腰要斷了,頭要炸了,還想吐!


    實在受不了,狠狠的捶了曹承彥一錘子。


    “嗯?”曹二少頓住,輕哼了聲,拍著謝一劍的屁股,賤賤的笑,“你個小賊!”


    拍完繼續往前走,沒事兒人一樣,完全不把謝一劍那狠戾的一錘當迴事。


    謝一劍有苦說不出啊,心裏頭哇哇的大哭,這人的肩膀也實在太硬了,咯噔的肚子疼,還顛簸。


    不知輕重的醉鬼步伐不穩,還偏舍不得放手,扛著人一路跌跌撞撞終於是到了自己的地盤。


    砰!把人摔床上了。


    謝一劍頭暈目眩,扶著腫著的頭,慢騰騰的爬起來。


    剛直起腰,咚,又被人壓倒。


    “嗯?想,想跑?嘿嘿!小,小賊!”


    眼都沒睜開,曹二爺兀自聳動著,好一會兒,找了個自己舒服的姿勢,把大腦袋擱在謝一劍的肩窩,傻笑的鼻息全噴在人的脖子上。


    謝一劍扯了扯曹二爺手中攥著的屬於自己的襦裙,絕望的望著金絲楠烏木的床頂,歎氣:“哎!”


    ·


    迷迷糊糊的謝一劍砸吧著嘴,摸了摸自己癢唿唿的脖子。


    嗯,真是鬧人的蚊子!


    啪!隨手一個大嘴巴子。


    曹承彥睜著眼,大清早的懵了……


    屋外倒水的紅杏聽著自家爺屋裏的動靜,疑惑的皺著眉朝門口走了兩步,還沒聽清呢?緊閉的兩扇門突然打開,躥出一人影。


    曹承彥緊跟其後,一隻勾著金絲邊的黑靴當頭飛來,啪的扔在先跑出來的人的臉上。


    “臭丫頭,你跑啊!看爺今天不宰了你!”曹承彥提著另一隻靴子兇狠的追著謝一劍滿院的跑。


    謝一劍左竄右跳,呲著牙,苦著臉,邊跑邊哭訴:“爺!我的好爺!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一聲慘叫,險險的躲過另一隻靴子,慢一步就要被身後的人逮著了。


    “唿!唿!”曹承彥大喘氣的與謝一劍隔著門口的大缸對峙,“我就知道,不能留你,不能留你!果然!”


    “唿!唿!爺,冤,冤枉啊。”


    “冤你個大頭鬼!”曹承彥一個跳躍直接橫跨水缸,和謝一劍一起撲到在地,滾了好一番。


    謝一劍抱著頭,躲著曹二少的巴掌,嗷嗷的幹嚎:“嗚嗚嗚,我早死的爹娘耶!嗚嗚,女兒馬上就要陪你們去了,嗚嗚,爺不要我了,嗚嗚。”


    頭頂舉了老高的巴掌遲遲沒有落下。


    謝一劍偷偷抬頭瞅了眼,直接被人逮了個正著!啪的一巴掌拍手背上。


    疼的謝一劍捂著手直搓揉。


    “我就知道,小騙子!哭啊!你倒是哭啊!你倒是掉一滴淚啊,光嚎多不來勁兒?”


    曹承彥也是氣,拎著謝一劍罰人站牆角,惡狠狠的威脅:“你今天要是不掉一滴淚,就別想吃飯了!”


    說著,還瞪了一旁拿銅盆的紅杏:“哼!誰要是給她喂一口吃的,發賣怡紅院!”


    紅杏:“……”


    敢怒不敢言。


    ·


    謝一劍憋屈的扣著牆角,肚子嘰裏呱啦的叫,偏偏某人還在裏麵大快朵頤,吃一口,就要發出很誇張的響聲,一會兒一個真香,一會兒一個好吃。


    真的好餓啊!嗯……是豬頭肉的鹹香味。


    死命的舔著唇角,謝一劍聳動的鼻尖就快要穿過牆體飛到曹承彥的桌上了。


    就在他沉浸在一桌美食的幻想中,突然聽見裏麵人的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嚇得急忙挺胸站好。


    吱嘎~


    那人跨過門框,抻著手在謝一劍麵前晃悠。


    一大塊豬蹄膀!


    謝一劍吞口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餓過頭了,這人這麽好心的要給自己豬蹄膀?


    “想不想吃?”曹承彥戲虐的盯著倔強的謝一劍,暗道這小丫頭還真強!叫她哭一個死活不幹,真是……


    不知死活!


    “想!想!”謝一劍一個勁點頭,早餓暈了,眼前的始作俑者都慈祥的可愛!


    “那怎麽就跟爺強呢?嗯?”


    “沒啊!沒強,奴婢最聽爺的話了,爺叫我學狗叫,奴婢絕不喵喵。”


    “啊?哼哼!”曹承彥伏著門框冷笑,真是個活寶。


    “那叫你哭一個怎麽就不願意呢?”


    謝一劍撅著嘴,緊盯著曹承彥手中的豬蹄膀:“奴婢不會哭啊!從小就不會。”


    “不會哭?那,那天的街頭,你哭的那麽慘?”曹二少吊著眉,想著那天小丫頭街頭的大嗓門。


    “奴婢,奴婢是幹嚎……”為了曹承彥手中的豬蹄膀,謝一劍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僅苦著臉,一副我很努力的哭著,還幹幹脆脆的承認。


    曹承彥見著小丫頭真是努力了,那小臉皺巴成那個鬼樣,愣是半滴淚沒擠出來。


    “咕嘰咕嘰。”謝一劍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曹承彥無奈的搖頭,把手中一直拿著的豬蹄膀一把塞到謝一劍的口中。


    “進來吧,給你留了燕窩粥。”


    謝一劍“唔唔”的啃著大蹄?,感謝曹二少賞賜之恩。


    ——————


    這之後,謝一劍算是在曹家二少爺的屋裏住下了。


    不過,曹少爺真是坑隊友一把好手,尤其是在坑謝一劍這件事上,特別的執著。


    曹少爺躲著陳家的親事,那是想破了腦袋。


    這天,謝一劍無聊的打掃著曹少爺的臥室呢,乘機躺在人家的大床上偷懶休息,就被衝進來的曹承彥拉著就跑。


    謝一劍踉蹌了兩步,才跟上人家的腳步:“爺!爺,您這是帶奴婢去哪啊?”


    “別廢話!跟著來就好!”


    曹承彥帶著謝一劍上了馬車,跑出了中興街,跑過了揚州城最豪華的大道,還“順便”路過了陳記茶館,撩起布簾,讓人家夥計一眼逮著了他跟他身邊的小奴婢。


    曹少爺是一看到小夥計轉身,就樂嗬嗬的拍謝一劍,笑的謝一劍毛骨悚然。


    等馬車停下來,謝一劍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下,畢竟自己現在一身女兒裝扮,這……這在一堆“爺,您來啦!”脂粉味的切切唿喚中,實在不合適啊!


    畢竟人家的恩客是大老爺們啊。


    “幹嘛呢?還不下!”曹承彥搖著折扇催促。


    謝一劍隻好頂著眾人異樣的眼光,跟著進了。


    雖說曹承彥這廝甚是煩人,不過他的皮相是真不錯,自打兩人進了樓,滿樓的姑娘滿眼冒火花的死盯著曹承彥,一個個情意綿綿,壓根沒把自己這個異類放在眼中。


    謝一劍冷笑著想,也對,畢竟是這個世界褻瀆女主、人人爭搶的大淫棍啊!有這皮相甚是合理。


    謝一劍還在這想東想西的,曹承彥早熟門熟路的進了房,叫上老鴇開始點姑娘了。


    “去,爺今天心情好,把你們這什麽大小花魁都叫過來!”揮著扇子,別提多瀟灑。


    老鴇樂嗬的牙不見眼兒了,這位曹少爺可不缺錢,服侍好了,那白花花的銀票還不跟水似的。


    沒一會兒功夫,老鴇就熱情似火的帶了一群姑娘出來見客。


    春香、秋梅、金鳳……


    一溜的姑娘巧笑嫣嫣,嫩的出水。


    謝一劍……


    不愧是大淫棍!佩服,佩服!


    曹承彥哪知道謝一劍暗地裏譏諷他呀,兀自下了命令:“把外裳脫了,現在喝酒,誰先喝醉,誰拿的銀子最多!”


    一聲命令,姑娘們還不敞開了喝!不過這喝醉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他們常年的做這種事,早就練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一個個為了拿銀子努力喝的同時,也開始演了,半真半假的撒酒瘋。


    怡紅院的兩大頭牌還為了曹承彥懷裏的位置大打出手。


    曹承彥順手拉過謝一劍,在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摟在自己懷裏。


    “爺?!!”謝一劍剛想起身,曹承彥牢牢的按著,爬都爬不起!


    “急什麽?陪爺喝一杯!”說著就硬往謝一劍口中灌酒。


    “唔,唔……咳咳!”


    謝一劍掙紮著扣著喉管,你二大爺的!嗆死老子了!!!


    曹承彥可不管,假惺惺的拍拍謝一劍的背,繼續灌酒!


    謝一劍眼冒金星,不知道這位爺又作什麽妖?是打算今天把自己灌死在這怡紅院裏了嗎?


    “哎,來多喝點,對了,衣服也……”拉著謝一劍的袖子就往下扯。


    謝一劍死命護著自己的衣領,一臉不敢置信。


    不是吧!這廝這麽饑不擇食,要在妓院辦了自己!


    “你那是什麽眼神?”曹承彥隔著衣裳伸指頭戳戳自家小丫鬟的鎖骨,“爺今天有大事要辦,你乖一點,聽話!事成之後爺升你做大丫鬟,專門伺候爺!”


    說著,還要脫謝一劍的衣裳,謝一劍惶恐啊!這真要脫了,不露餡了?


    護住了,人在衣裳在!!!


    曹承彥見謝一劍視死如歸,死活揪著自己的衣領不撒手,拍拍懷裏人的腦袋瓜子,皺眉:“你這丫頭,不聽話!”


    隨後倒也沒再勉強他,自顧自的盤扣一解、衣懷一敞,一股子風騷,引得滿屋的女子直吞口水。


    謝一劍愣神,不由自主的跟著舔嘴唇,剛要悄悄吞口口水。


    “砰”!


    被來勢洶洶的一夥人一腳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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