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呈秋與方少清趕緊睜開眼睛,詫異而焦急地望著楊炎。如此天才,可不能出了什麽差錯,那將對方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怎麽了,炎兒。”楊呈秋皺著眉頭問道。還不斷地用‘精’神力去掃視著楊炎的身體。劍氣動‘蕩’不安,定不是什麽好事。如果楊炎出了什麽問題,楊呈秋不敢想象,他今後的生活將怎樣渡過。


    “不知道,前兩天就突然感覺到身體之中有些不對,似乎有股強橫的力量在輕輕地碰撞著自己。但那些不明顯。經過剛才的奔跑,那種感覺如同真實存在一般,每隔半個時辰,便會出現一次,而每一次,身體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雖然不難受,但經脈與肌‘肉’卻漲得厲害,我是擔心,稍有不謹,身體就……”楊炎迅速將體內的情況說了出來。


    “別胡說!”楊炎還沒說完,楊呈秋就沉著臉說道,無論怎樣,他也不希望看著楊炎出事,隻要楊炎能夠好起來,就是讓他付出生命,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先放開你的心神,讓我檢查一下。”隨後又轉過頭去,說道。“少清兄,這段時間就靠你了。”


    楊炎迅速再次閉上眼睛,讓‘精’神力全部迴歸體內,方便楊呈秋的‘精’神力進入身體。楊呈秋快速在前麵布下一道劍氣,以防止船員家屬受到傷害。這才閉上雙眼,放出一絲細微的‘精’神之力。


    ‘精’神力如同一縷青煙,迅速鑽進楊炎的身體,可剛剛進入到經脈時,一股強橫的力量瞬間將其衝散,楊呈秋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那股‘精’神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楊呈秋暗自捏了一把汗,僅僅眨眼的功夫,便讓他的心更顯焦急,便做為劍尊的他,自然能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平息心中的不安。片刻之後,楊呈秋再次小心翼翼地控製著一縷‘精’神力,在劍氣的包裹下,進入楊炎的身體。


    再一次覺察到楊呈秋的氣息時,楊炎體內的那股強橫的力量也是瞬間出現,雖然有了劍氣的保護,那股力量卻是絲毫不退,將劍氣死死擋在皮膚層,不再讓再進一步。


    楊呈秋不敢太過用力,隻是輕輕地加重了些力氣,可依舊如此,那股力量也增加著能量,如同保護層一般,不讓別的氣流進入身體之中。這下楊呈秋可是急了,想了查探都不行,不由得有些著急。


    “炎兒,你確定放開心神了嗎?”再次無功而退,楊呈秋輕聲問道。


    “放了啊。”楊炎也感覺到了體內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可他真的是將心神全部放開,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看來,我們得快速迴去,找你老師看看。”楊呈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作為帝國之‘藥’仙,也許劉雲有些妙招。


    “沒事,我們還是陪著他們一起吧,萬一出了什麽差錯,那我們豈不是白忙了。”楊炎笑了笑,看著船艙內的人說道。


    雖然楊呈秋有些不願意,但最終還是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眼……


    “怎麽樣?”寬大的馬車裏,坐著方昊霆、楊呈秋、劉雲、王衝以及楊炎。眾人看到為楊炎檢察的劉雲緩緩睜開了雙眼,不禁有些‘激’動而擔心地趕緊問道。


    流雲劍宗來的人,隻剩下劉雲與王衝,其他的都已經迴去了。而方諭楠也是在山穀大戰以後,便直接迴了方家。


    “哎……”劉雲沉歎一聲,眉羽之間,盡顯憂鬱之‘色’,無奈地搖頭說道。“試了很多種方法,依舊無法進行身體之中。但能夠感覺到,那股神秘的氣流如火一般,炙熱無比,似乎在慢慢地充斥著炎兒的整個身體,但卻和他自身的劍氣沒有絲毫衝突。”


    劉雲的話,無疑讓王衝想起了當年在紋思鎮說過的話。當時兩人也發現了楊炎的體內有些燥熱,並且似乎有過神力灌注,難道是誰在楊炎的體內埋下了禍根,直到現在地發作?而劉雲也不禁想到了沙漠之中相遇的青茨,中毒也是一種可能,但自己無法一探究竟,也無能為力啊。


    “體內太過燥熱,我看用至冷之物應該可以一試。”劉雲想了想,大膽的說道。“隻是平常之物,似乎沒什麽效果啊。”


    “至冷之物?我就有啊。”楊炎一聽,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話間,丹田這中的白‘色’光芒再次出現,輕輕在指間縈繞,雖然隻有弱小的一絲光芒,但馬車之中的溫度,驟然下降,隱約之間,還有一些細微的晶體緩緩落下。


    “這個……”馬車之中,有人驚訝,有人歎息。驚訝的是不知道楊炎的體內,居然擁有著如此至冷之物。而歎息的是,劉雲剛才所說的方法,已經被完全否決了。


    “傳說中的玄冰燈草也不過如此啊,沒想到,炎兒體內的白芒似乎更勝一籌啊。”劉雲感歎道。“看來,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一提到玄冰燈草,馬車中的所有人都不禁眼睛一亮,傳說中的仙品‘藥’草,那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身,居然還比不上這小小白‘色’光芒。可想而知,白芒的厲害之處,遠遠不止表麵這麽簡單。


    哧……


    突然間,楊炎的體內發出一聲悶哼,連其他人都能聽見。正想問個為什麽,卻發現楊炎的表情迅速變得扭曲起來。


    不知是不是剛剛劉雲或者楊呈秋對體內那股力量的刺‘激’,此時突然燥動起來。原本還隻是出現在‘胸’口周圍,而現在,幾乎漫延到整個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劇烈的脹痛感,狠狠地擠著楊炎的每一寸肌膚,連經脈都在不斷的放大。一絲一絲,皮膚表麵已經開始滲出一絲絲細小的鮮血。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上流出,附和著絲絲血痕,慢慢流下,看上去,十分恐怖。


    其他人頓時驚慌失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連見過上千種病例的劉雲,在此時,也覺得見識太少。如此恐怖的症狀,連做夢都沒夢到過。眼睜睜地看著楊炎忍受著劇烈的痛苦,心急如焚。


    “怎麽辦?大家快救救炎兒啊。”楊呈秋雙眼發紅,緊張地看著楊炎,急促道。


    “這……”其他人哪裏還能想到什麽辦法。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救,怎麽救?一個不好,或許將換來終身的遺憾。


    “啊……”楊炎緊緊地咬著嘴‘唇’,白淨的麵容越顯越扭曲,慢慢的,全部成了紅‘色’,那是血。血絲一縷縷不斷流下,和著汗水,不斷浸透著衣服。


    時間在緩緩而過,馬車在慢慢前行。而車中的楊炎,卻在忍受著非人的折磨。楊炎身體的強悍幾乎比楊呈秋弱不了多少,而此時,卻顯得如此脆弱。可見這疼痛到底有多厲害。


    不知不覺中,楊炎的雙眼慢慢閉上了,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悄悄退去,留下的,隻有倒在楊呈秋懷裏的昏睡而去的楊炎,血跡之下,那從來未曾出現過的疲倦之‘色’,依稀可見。整個馬車裏,顯得異常的沉寂,每個人都不敢大聲唿吸,唯恐驚醒了楊炎。


    一天過去了,楊炎依舊睡得很沉,也許他實在太累了。


    兩天過去了,楊炎臉上的疲倦終於消散了不少,可他卻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馬車依舊緩緩地前行著,再過一天,就能迴到方家了,可越是這樣,眾人就越擔心楊炎的安危,誰也不想到最後看到的,是永遠不會再醒來的楊炎。


    “嗯……”突然的一聲輕微的呻‘吟’聲終於打破了馬車中的沉寂,眾人一直看著楊炎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期待起來。可是,楊炎似乎隻是在醒夢中,不小心發出的聲音,哪裏有醒來的跡象。放下的心,不由得又再次提起。


    “父親……”再次過了半天,時至深夜,借助於掛在馬甲四角的熒光石,楊炎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輕聲叫道。


    “炎兒,你醒啦?”幾個人,幾乎同一時間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馬車裏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讓大家擔心了。”楊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隨即離開楊呈秋的懷抱,坐了起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肌‘肉’更是暴漲了不少,似乎充滿著揮之不盡的爆炸‘性’的力量。


    “醒來就好,醒來說好。”方昊霆‘激’動地說道,眼角上,似乎掛著一絲晶瑩的水珠,他卻全然不知。快速伸出有些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楊炎的臉龐,擔心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嗯,沒什麽感覺,就是覺得有用不完的力量。”楊炎笑道,突然一個閃身,通過窗子穿出馬車,外麵的士兵一陣心慌,隨著便聽到幾聲砰砰悶響,幾棵全抱的大樹應聲而倒,要是走近去看,一定會被大樹的模樣給驚呆,因為離地三米之內的樹幹,全部化成了漫天的齏粉,散落一地。


    楊炎再次迴到馬車時,隻不過兩三個唿吸時間。等坐定後,這才說道。“我想即刻去歐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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