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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峰的煉器堂柳輕言熟悉得很,當年還是劍宗雜役弟子時,他曾在煉器堂幹過好幾年分揀廢料的差使。


    但這一次進煉器堂,他是為磨練煉器技藝而去,並且是拿著秦臻的身份牌,堂堂正正進去的!


    煉器堂為弟子們提供煉器所用的地火和爐鼎,按日收取一定靈石的費用,柳輕言卻沒有花費半塊靈石,便進了配備最完善的煉器室。


    首座師祖的未來道侶,還拿著師祖的身份令牌,試問明玉峰的執事弟子,哪個敢向他要靈石?


    煉器這門功夫,柳輕言確實不怎麽有天賦,埋頭搗鼓了一年多時間,準備的材料都快消耗光了,卻隻煉出數件品相不佳的下品法器,和兩件品相極差的中品法器,上品法器更是一件都沒有練出來,就那兩件極醜的中品法器,還是用煉製上品法器的材料煉出來的。


    每當看到隨意擺放在身邊的成品時,柳輕言都在暗叫慶幸,幸虧當年他選擇的是符籙之道,否則,多少靈石扔進去,恐怕連個響兒都聽不到。


    為自己煉製本命法寶這件事情,對柳輕言來說,還是任重而道遠的!


    這段時間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阿毛成功從關禁閉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挺有戲劇性的,當時柳輕言正因為自己消耗了不少煉製上品法器所用的材料,卻隻搗鼓出了一個醜陋不堪、仿佛打碎之後重新拚接而成的幻音鈴,心中十分抑鬱。


    突然想起被關在靈獸袋中好幾年的阿毛,便偷偷將神識探進了靈獸袋,想看看阿毛氣消了沒有。


    他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有將阿毛放出來,靈石卻從來沒有間斷過,心情好時還會多給幾塊,這一年年下來,便是再大的氣,也該被靈石砸消了。


    誰知一感覺到柳輕言的窺探,阿毛立刻變得生龍活虎,像個大爺似的坐在靈獸袋裏破口大罵,整整罵了一個時辰都不帶重樣兒的。


    柳輕言忍無可忍,終於使出了殺手鐧,爆喝道:“你還想不想出來了!”


    聽見這話,阿毛立刻偃旗息鼓,從原本頤指氣使的模樣變得萬分乖巧,一雙濕漉漉的金黃貓眼眨呀眨呀,就盼著柳輕言心軟。


    深知阿毛秉性的柳輕言卻不會輕舉妄動,他得提前讓阿毛做出保證:“出來以後還鬧不鬧了?”


    阿毛乖巧可愛地點點頭,整個一受氣包的模樣,還賭咒發誓道:“不鬧,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鬧了,言言,我不想再呆在裏麵了,裏麵又黑又隻有我一個,想說話沒人陪,想吃東西沒人做,想幹啥都不行,除了吃靈石就是睡覺,你瞧,人家都胖了~”最後這一句說的那叫一個婉轉悠揚,嬌嗔可人。


    柳輕言見它確實非常誠心,心中也頗覺得將它一關好幾年,確實有點委屈它了,便鬆了口,再三叮囑不可胡鬧,才將它放出靈獸袋。


    但將它放出來時,柳輕言還留了個心眼,把它放在整個煉器室距離他最遠的角落。


    阿毛這廝出爾反爾的事兒絕對沒有少幹,這一迴,前還答應的好好的,一副誠心誠意,堅決不鬧,再鬧就關一輩子禁閉的嘴臉,一得了自由,便立刻返水,亮出了鋒利的爪子,朝著柳輕言的麵門就撲將過來。


    柳輕言隨手舉起身前那個正被熊熊地火燃燒著的大鼎就是一檔,這一下,阿毛整隻貓便撞到了大鼎側壁上麵,一身雪白的皮毛頓時滋啦滋啦響個不停,煉器室裏亦充斥著毛發烤焦的臭味,以及皮肉被炙烤的香味。


    阿毛愣了一愣,才將自己從鼎壁上扒拉下來,這下也不鬧了,就這麽蹲坐在大鼎三尺遠的地方,自怨自艾地舔舐著自己被烤焦的半邊身子,金黃貓眼依舊濕漉漉的,這一迴,是真的眼淚絕無虛假!


    柳輕言也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了一驚,見著阿毛這副淒慘的模樣,好歹拿出了幾粒迴春丹親自喂到它嘴裏,還親力親為為它化開藥性,將散發著濃濃炙烤香味的皮肉治愈,至於那半身被燒掉的雪白貓毛,隻能等它自己慢慢長出來。


    這意味著,阿毛又要維持一段時間的半裸奔狀態了!


    吃了這麽大的虧,阿毛是說什麽都不會再鬧了,可讓他迴靈獸袋待到貓毛全部長出來,卻是說什麽都不肯,既然它願意以如此模樣示人,柳輕言也隻能由得它去。


    從煉器室出去的時候,阿毛那半身的毛依舊沒有長全,渾身一半長毛,一半短毛,看起來著實喜人的很。


    因為不能讓外人看到阿毛的模樣,以免暴露身份,而阿毛又不願意進靈獸袋,柳輕言隻能讓它自己先在明玉峰的林中呆著,等手頭的事情解決以後,再喚它迴來。


    正是靜極思動狀態的阿毛自然樂意,撒歡似的一溜煙兒就跑了個沒影。


    柳輕言看著阿毛跑遠以後,才拿上自己那幾件成品去了珍寶閣,結果他們給出的價格,連原材料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接待他的女修雖然十分有素質,說出來的話卻令柳輕言十分尷尬。


    她的原話是,您手裏這幾樣法器,不僅效用普通,品相還不好看,能出這個價格,已經是看在您手裏這塊紫金令牌的份兒上了!跟您說實話吧,這樣的法器收進來,肯定是要積壓在庫房的!


    柳輕言覺得,這幾件法器雖然效用普通,長得還不好看,可也是他花了一年多時間投入數萬靈石煉出來的,與其就這麽賤賣了,還不如日後在危急時刻自爆用呢!


    抱著這種想法,柳輕言便沒有與珍寶閣做成這筆交易,直接返迴了明玉峰山腰的大殿。


    從秦臻手裏拿到升級成極品法器的無影劍後,柳輕言立刻愛不釋手,為此,還十分正兒八緊地對秦臻表示感謝,甚至忍痛割了拳頭大的一塊無影石,送給他作為謝禮。


    麵對與往日那種隨心隨意的模樣大不相同的柳輕言,秦臻隻是沉默片刻,便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那塊無影石,這種級別的東西他手裏有不少,可是看著柳輕言那種仿佛被割了肉的表情,他莫名覺得這份謝禮收得十分爽快!


    成為極品法器以後的無影劍,真正成了一件偷襲利器,一經催動,隻要沒有出現在對方視野中,神識是不可能感應到的,想想他若是正在與敵人鬥法,突然一柄極品法劍從後方直插敵人背心,偏偏在偷襲成功之前,敵人還一點都沒有感應到,這不是穩操勝券了嗎!


    當然,這種情況隻屬於同階之間的對戰,遇上高出一個大境界的金丹修士,若非運氣極佳,想要偷襲多半是行不通的。


    這時距離傳承大殿開啟還有兩三個月,其他宗門都陸陸續續來了劍宗,被安排在各峰的待客之處。


    據秦臻說,玄羽門過不了多久也要到了,因為帶隊之人是蕭扶離,玄羽門眾人這一迴便被安排在明玉峰。


    各門派提前來到劍宗,也是有先例的,能進入傳承大殿的都是各門派未來的中流砥柱,這些人平日都在各自遊曆修煉,齊聚一堂的盛況是極少的,提前到達,也是給他們一個彼此交流的機會。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不僅正道宗門之人能夠進入傳承大殿,魔道宗門和散修也有名額,畢竟是上古遺澤,同為山海界修士,理應摒棄門戶之見一視同仁。


    近來陸墨白每日都是早出晚歸,想來是與其他宗門的好友相聚去了,柳輕言每迴見他都是行色匆匆。


    陸墨白本身也不大願意見到柳輕言,一則身份尷尬,見了麵難不成還真要叫柳輕言一聲“師公”?二則,原本師父唯有他一個弟子,待他也是最為親近,如今驟然多了個人,而且日日同住一處的,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偏偏他身為弟子,對於師父“未來的道侶”還真不能有怨言。


    既如此,相見真不如不見!


    至於秦長澤,柳輕言也是自從一年多以前見過一次後,便再未見到,近來劍宗招待各門派修士事務繁忙,他想來也是脫不開身的。


    柳輕言自己則是窩在偏殿不出去,虛微真君道侶之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還有人畫了他的畫像四處流傳,有一迴隻是在明玉峰逛了逛,便被好些對他好奇之人堵住了去路,最終還是靠著阿毛聲東擊西,他才成功逃出重圍。


    身為一個名人的煩惱,他這迴算是體會到了,話說,到底是誰這麽無聊,弄了他的畫像出去四處販賣!


    他和梅仁途賣美人雕像和畫像,好歹都是偷偷摸摸,得幾塊靈石就算了,弄人家的畫像出去賣,竟然還做得如此光明正大之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柳輕言不知道的是,隻要給得起足夠的靈石,連他的留影石影像都能買到呢!


    又過了幾日,柳輕言收到一張傳音符,傳音符是師父給他發的,大意是他們再過三日就會到達劍宗,讓他預備好,去劍宗坊市的雲來客棧等他們。


    終於可以脫離成日窩在偏殿的境況,柳輕言一躍而起,笑嘻嘻與秦臻告別,又將他的身份令牌還給他。


    而後,便飛速尋了個無人之地,在全身塗滿皂藎草汁液,換上以往常穿的藍色道袍,挽上一個道髻,又將冥石掛在腰間,罩上那件全黑的鬥篷,將阿毛喚迴來抱在懷中,尋了個無人注意的時機,離開了明玉峰。


    劍宗近日來正魔兩道修士混雜,如此打扮的柳輕言也不算太顯眼,看守的修士以為他是獲得進入傳承大殿名額的鬼宗修士,稍稍問了幾句,便放他離開了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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