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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黑水河中湧起一股巨浪,四麵八方的鬼魂紛紛朝巨浪湧去,逐漸凝成一個身長八尺,鎧甲加身的築基後期鬼將軍。


    那鬼將軍身形為虛,所披鎧甲卻是實質的,他手持一杆通體黝黑的長/槍,威風淩淩地站立在黑水巨浪頂端,居高臨下麵對著柳輕言,“嗷嗚”一聲大吼,霎時間,令人十分不適的吼聲響徹四方。


    柳輕言反應也不慢,一看到這個修為高了自己兩層的鬼將軍,第一反應是逃跑,無蹤土遁術立刻運轉起來,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然而不過幾息,柳輕言便又返迴了地麵。


    無他,隻因這地底十分詭異,土層陰冷至極,還帶著滲透骨髓的寒意,便是柳輕言這等體魄都支持不住,無奈之下,他隻能返迴地麵準備與鬼將軍硬杠。


    見到短暫消失,又很快出現的不速之客,鬼將軍飛離浪頭,一槍就往柳輕言身上刺來。


    柳輕言右手緊緊握著鎏光劍,一側一擋,本以為能夠成功躲避此次攻擊,然而築基初期和築基後期的差距,不吝於練氣大圓滿與築基初期的差距,隻第一場交鋒,他的肩頭便被鬼將軍的長強狠狠一刺。


    若非他的體魄比尋常築基初期修士強上許多,這一槍必定已經將他捅個對穿,不像現在,隻是刺出一個淺淺的口子。


    柳輕言深知這一次自己若不能將鬼將軍打敗,必定不能出陣,心裏早已將自己所有的攻擊手段考慮一遍。


    麵對築基後期的鬼將軍,除了使用有同階無敵之稱的劍修手段,別無他法!


    有了這個覺悟,柳輕言將跑路躲藏的想法全部拋掉,專心致誌對抗眼前的大敵,右手不斷揮舞鎏光劍,基礎劍法加劍氣其上。


    鬼將軍的鎧甲仿佛是一件寶物,加持了辛金之力的鎏光劍,根本無法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哪怕一道淺淺的口子。


    所以他專門瞅著鎧甲無法包裹之處,也就是鬼將軍的脖頸和頭部攻擊,可是麵對並無實體的鬼將軍虛影,柳輕言的鎏光劍無法克敵,倒是同為虛影的劍氣,在鬼將軍的脖頸上弄出了幾道口子。


    為了擊傷鬼將軍,他自己身上也被長/槍擊中好幾下,若非有煉體的功夫打底,此時恐怕已經失去了戰力,然而一直這樣以傷換傷,終究不是個辦法。


    偶然之間,柳輕言發現將辛金之力加持在劍氣上,對鬼將軍虛影的傷害比普通劍氣更大,既如此,他便專門調動經脈中的辛金之力,透過鎏光劍發出數道劍氣,全部朝鬼將軍頭部攻去。


    豈料鬼將軍也不是蓋的,長/槍橫掃,便將數道劍氣化去,隻這一會兒功夫,柳輕言最強的一招便被化解。


    他反手便催動了鎏光劍自帶的炫光陣,練氣期時,催動此陣幾乎要耗費全身靈力,到了築基期,身上的靈力已經能夠支撐他將炫光陣發動數次,而且光芒中帶有的辛金之力也強於練氣期。


    此陣一發,果然將鬼將軍逼退數步,趁著這個時機,柳輕言沒有持劍的右手頓時化指為劍,數道加持了辛金之力的劍氣再次朝鬼將軍頭部而去。


    離開宗門遊離已經數年,如今,他的化指為劍之術已愈加純熟,不會再出現時靈時不靈那種掉鏈子的情況。


    若非如此,今次他便真的危險了!


    鬼將軍的腦袋被柳輕言那數道劍氣擊得一陣扭曲,然而不過瞬間,便恢複原形,繼續氣勢洶洶提槍/刺向柳輕言。


    這鬼將軍怎麽跟打不死似的!柳輕言忍不住在心裏罵娘,他的靈力本就比不上鬼將軍,此地又是極適合鬼物的地方,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埋骨此處了!


    心中的焦急表現在行動上,導致柳輕言被鬼將軍逼得節節敗退,就在黑槍即將刺入他心口,而他連“金剛不壞”術都來不及施展時,整個人突然陷入一種奇妙的意境當中。


    那是一種虛無而又淩厲的奇異矛盾,矛盾中又透著一股和諧,柳輕言在無意識中,氣隨意動,指隨氣動,朝著鬼將軍當胸就是幾道劍氣。


    令人震驚的是,原先怎麽都無法割破的鎧甲,這一迴竟被劍氣對穿,留下一個空洞洞的缺口。


    柳輕言來不及細想,隨手將鎏光劍往地上一扔,十指共振,隻見十道威力比往常大了數倍的劍氣直直朝鬼將軍而去。


    差點對柳輕言造成致命傷害的鬼將軍身上,再次出現十個窟窿,隨後,破碎鎧甲中間那道黑色虛影,逐漸扭曲變淡,終於化作點點黑光,消失在柳輕言麵前。


    與此同時,柳輕言再次出現在陣法之外。


    山穀深處,是一片植滿了各式各樣珍貴靈藥的藥田,藥田中間佇立著一棟茅屋。


    兩個人的說話聲從茅屋裏傳了出來,一個極柔和的男聲道:“那小子先前把自己弄得陰氣森森的,扮成個鬼宗弟子的模樣,如今看來,他應該是劍宗的小弟子吧,算是個不錯的小輩。”


    另一道粗獷些的聲音卻十分不讚同:“哪裏不錯了,他欺負英英就是不行!”


    柔和男聲輕笑一下,調侃道:“你如今的氣量可越來越小了。”頓了一頓,聲音低了些,微微帶著擔憂:“再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呐!”這話似是說給對方聽的,又似是自己的喃喃自語。


    粗獷的男聲並沒有迴應他。


    站在陣外的柳輕言,十分驚喜地上下翻看自己的雙手,方才那是……劍意?


    他就這麽得了劍意?


    果然,劍修要在生死之間才能突破,古人誠不欺我!


    隻是他所領悟的劍意卻有些奇異,迴想方才的感覺,那是一種虛無又淩厲之感,悄無聲息之間,便將鬼將軍虛影絞殺殆盡。


    無形,他的劍意,名無形!


    想想自己的無蹤遁術,無影劍,無形劍意,怎麽都透著股悄悄摸摸的猥瑣勁兒?柳輕言越想越可樂。


    算了,管它猥瑣不猥瑣,好用才是王道!


    調息過後,柳輕言雄赳赳氣昂昂地再次踏入陣法,他如今有劍意在手,走出連環陣法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不斷地入陣,出陣,入陣,出陣,柳輕言幾乎忘卻了時間,隻知朝著一個方向前行,在這個過程中,無形劍意也愈加融會貫通,成為能夠隨手施放的厲害手段。


    不知又闖了多少個陣法,這一迴,柳輕言帶著滿身腥臭從陣法中踉蹌而出,一出來,他便瘋狂朝自己身上施了數十個除塵術,直到身上的異物全部除去,肌膚也恢複成白皙無暇的模樣才罷休,這個地方那兩位化神前輩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他塗不塗皂藎草汁液都無所謂,修為差距太大,偽不偽裝都無關緊要了。


    施完除塵術,柳輕言抬起手臂聞聞,那種腥臭之味似乎還在,他嫌惡地撇撇嘴,又以引水術將自己清洗了好幾遍,確保身上再聞不出一絲異味才停手。


    氣味濃重的陣法真不是人呆的,想想方才陣法中那鋪天蓋地的味道,柳輕言不由抖了抖,殺傷力太重了!


    想起在梁城坊市淘到的那瓶臭味加倍的臭氣丹,柳輕言又陰測測地笑了,這瓶殺傷力強大的寶貝,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掐指一算,他陷在這連環陣法中,已經有六七年時間了,這種沒有盡頭的闖陣生涯,到底何時才是個頭啊,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誤了師父與他的二十年之約的!


    隱隱感覺那兩位前輩對他沒有殺意,柳輕言孤注一擲般在原地狂吼道:“兩位前輩,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把晚輩放出去啊——”巨大的聲音迴響在山穀中,驚飛了許多鳥雀。


    那兩人沒有絲毫迴應。


    “前輩——”


    “前輩——”


    柳輕言又叫喚兩聲,依舊無人迴應,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繼續闖陣了,反而閉上眼唿唿睡去,多年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這一睡,便睡了五日五夜。


    醒來後,柳輕言依舊沒有去下一個陣法,而是掏出符紙、符筆和朱砂,就地畫起符來。


    他師父說了,身為一名製符師,身上要時刻備著製符之物。


    欸,近期他實在不想繼續闖陣了,畫些符調劑一下吧!


    然而才畫了幾張,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紫色華服的青年,柳輕言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前……前輩?”


    那青年卻直直盯著他手中的符筆,雙唇輕啟:“這運筆之術是誰教你的?”這柔和的聲音,分明就是將他留下來的兩位前輩之一。


    柳輕言看看右手的符筆,運筆之術當然是師父教他的,可是,這位前輩怎會認識,莫不是與師父相識?


    柳輕言瞪著一雙鳳眼望向青年,心裏拿不準是否要將實情告訴他,這位可是化神前輩,萬一跟師父有怨,他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小命難保?


    紫衣青年見眼前那疑似劍宗弟子的小輩猶猶豫豫,就是不肯開口,右手一晃,手中便出現一支看不出品階的符筆,他一邊手腕轉動,作出畫符的姿勢,一邊問道:“你方才所使的運筆之術,是否就是這種?”


    在符道之上,柳輕言自忖還算有些眼力,這紫衣前輩示範的運筆之術與師父教給他的一般無二,而且,隱隱比師父還高明一些!


    此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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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猜一猜這兩位化神前輩的身份哦,應該不難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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