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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淨的天空一碧如洗,時而有幾道顏色各異的靈光飛閃而過,梁城東北方,一艘小型靈舟法器正朝東偏北的方向,不緊不慢地飛著。


    這靈舟通體碧色,周身籠罩著一層透明光罩,中間有一個類似烏篷船式樣的矮篷,篷上及舟沿雕著一些簡潔的線條紋樣,算作裝飾。


    這靈舟是衛月朦的,燕子歸當年淨身出派,身上除了一件粗布麻衣,連半塊靈石也無,青蟬真君倒沒有狠絕到這種程度,可靈藥穀下麵那些弟子,見到一個修為全廢的築基初期修士,怎麽可能不趁機撈上一筆


    靈舟上的三人,正朝采摘半蓮草的無名穀而去,顧及燕子歸的身體,靈舟前進的速度並不快。


    衛月朦站在甲板駕馭靈舟,無暇分身照顧燕子歸,便托柳輕言看顧一二。


    順手而為之事,柳輕言無可無不可地接了,途中便與燕子歸同坐在矮蓬下的船艙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阿毛脊背上的柔軟皮毛,一邊與燕子歸嘮嗑。


    如此幾日後,柳輕言幾乎可以確定,燕子歸此人是真的憨厚,而且憨到帶了幾分傻氣。


    他不著痕跡地將自己心裏的疑問,夾帶在嘮嗑的話語中問出口,燕子歸竟根本沒想過他有可能居心不良似的,老老實實全部告訴了他。


    自此,柳輕言才將他們兩人的糾葛,以及燕子歸落到這種地步的原因了解清楚。


    因並不知曉青蟬真君年輕時的事情,柳輕言覺得這燕子歸倒與自己有幾分同病相憐之處。


    不同的是,他當年有師父相救,幸免於難,而能救燕子歸的衛月朦,卻沒有師父那樣的本事。


    如此看來,他還不算這修真界最倒黴之人,想到這個,柳輕言心裏驀然升起一種詭異的慶幸感。


    唔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師父,對師父更加尊敬才是


    十數日後,靈舟降落在無名山穀外圍。


    這地方人跡罕至,遍地草木,不時有靈智未開的小獸上躥下跳,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唯一的不足之處是靈氣有些稀薄,不是個適宜修煉之處,但柳輕言敏銳地察覺到,空中似乎有種奇特的香味傳來。


    那令衛月朦遍尋不著的半蓮草,就生長在這種地方


    下了靈舟,三人徒步往山穀方向走去,越靠近那山穀,靈氣便愈加稀薄。


    走了一陣,衛月朦停下腳步,取出一塊陣盤就地布下一個防禦陣法,又對燕子歸道“燕大哥,你在陣中等一等,少則三日,多則五日,我必定帶著丹藥出來尋你”


    燕子歸猶豫片刻,才點了頭,望向衛月朦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擔憂,殷殷叮囑“你千萬小心,別太勉強自己。”


    說完,又對柳輕言道“葛道友也要當心,盼你們平安歸來。”


    衛月朦抿嘴一笑,柔柔道“放心”當下一步上前,狠狠抱了抱燕子歸,而後便轉身招唿柳輕言一同入陣,再未迴頭看過一眼。


    陣法從外麵完全看不出異常,好像那山穀裏本就是如此麵貌。


    一步踏入,就感覺陣內與陣外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陣法之內的靈氣濃鬱程度,幾可與師父的碧幽峰相媲美。


    所以,外麵之所以靈氣稀薄,應該都被這陣法吸納過來了。


    衛月朦曾闖過一次陣法,從梁城出發之前,她便將自己上迴闖陣的情形與柳輕言商議過,也好在再次闖陣時,做到心中有數。


    這是一個連環陣法,破掉一個,往前走幾步,又有一個等著,那株半蓮草,便是在第三個陣法與第四個陣法之間。


    衛月朦那時隻闖過三個陣法,並不知這後麵還有多少陣法,也沒想過全部攻克。


    連環陣法破解起來十分繁瑣,除了擁有絕對力量以力破陣之外,便隻能逐個破解,從頭到尾全部攻克一遍,整個陣法連環才會失效。


    若中途想要退出,便隻能往迴走,將之前破解過的陣法重新破解一遍。


    但連環陣法之所以得名,除了陣法相連組成連環外,每一環的陣法可能隨時都會變化,如此,運氣不好的話,走迴頭路時便要破解另外一種不同的陣法,十分麻煩。


    正是因此,衛月朦才必須就地煉製丹藥,若帶著靈草走出陣法,必定超過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過後,半蓮草失去藥性,便沒了效用。


    柳輕言的作用,便是在衛月朦煉製丹藥之時,用她交給他的下品靈器困住那頭七階赤眉蒼鷹。


    陣法之內,柳輕言與衛月朦背對背站立,各自手持法器斬殺一擁而上的數十隻靈兔。


    這些可不是那任人斬殺烤製的一階靈兔,每一隻都有四階修為,個頭足足有半人高,而且長得一模一樣,數十隻湧在一起,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柳輕言手持鎏光劍,基礎劍法徐徐而出,幾劍便能解決一隻。


    衛月朦的法器是一根銀簪,就是她素日簪在發間那根,此時,那根銀簪在她的指揮下,靈活地在四階靈兔中間收割性命。


    兩人一人近攻,一人遠攻,一時間配合得當,安全無虞。


    這個陣法衛月朦上迴來時並沒有遇到過,如今隻能重新找到陣眼,才能破陣而出。


    斬殺一陣,他們漸漸發現這些靈兔一經斬殺,便化作靈氣消失在陣法中,而陣法亦會重新凝結出另一隻靈兔。


    所以,無論他們倆斬殺多少,靈兔的數量絲毫不減。


    好在這些渾身雪白的靈兔雖然是四階,攻擊力卻有所欠缺,隻會上躥下跳地撕咬,並不能對兩人造成多少傷害,可長時間被困在此陣也不是個辦法,他們必須主動出擊,尋找陣眼破陣而出。


    心念一轉,柳輕言將阿毛從靈獸袋中放了出來,傳音問道“阿毛,你可能看出,這些靈兔中哪一隻有異樣”


    若他所料沒錯,此陣陣眼必在其中一隻靈兔身上,更確切地說,是其中某一隻靈兔


    對付靈獸,阿毛可比他有辦法多了。


    阿毛果然沒有辜負柳輕言的期望,站在他頭頂轉了一圈,便朝某一個方向撲去。


    見狀,柳輕言對衛月朦招唿道“衛道友,陣眼在那裏”


    衛月?一直與柳輕言靠得很近,自然發現了阿毛的舉動,聽見招唿,指尖一轉,銀簪便跟著阿毛跳動的軌跡而去。


    柳輕言則繼續以鎏光劍,清除湧到兩人身邊的靈兔。


    隻見阿毛靈活地從四階靈兔頭頂跳躍而過,身形在某一隻靈兔身上停駐,一口咬向那隻靈兔頸間,瞬間,那靈兔頸間便出現一個帶血的牙印。


    奇怪的是,那個牙印出現之後,在場所有靈兔頸間都出現了一個同樣的牙印。


    衛月朦的銀簪隨後便到,直直朝那靈兔左眼狠狠插入,霎時間,血花四濺。


    不隻那一隻靈兔,所有靈兔的左眼皆濺出了血花,雪白的毛皮被濺得一塊紅一塊白,與初時放眼望去一片雪白的狀況迥異。


    看來,這些靈兔皆是以那一隻為原型,凝結而出的


    阿毛素來愛惜自己的一身白毛,趕在衛月朦下手之前,飛速跳迴柳輕言頭頂,也因此使自己免於烏糟。


    這陣法的難解之處在於從一堆一模一樣的靈兔中尋找陣眼,一旦找到,有針對性地解決一隻四階靈兔就變得很簡單了。


    衛月朦的銀簪幾下就解決了那隻作為陣眼的靈兔,兩人亦成功破陣而出。


    然而就是最後這幾息最令人不適,試想所有靈兔的狀態,皆與那隻被銀簪攻擊的靈兔同步,一同出現傷口,一同噴血,一同斷腿,最後一同被開膛破肚。


    數十隻半人高的靈兔,一模一樣地躺在兩人周圍,肚腹被破開,鮮紅的內髒弄得滿身都是,腸子歪歪扭扭暴露在空中,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第一、第二兩個陣法中間,衛月朦一襲白衣,亭亭玉立,麵上表情平靜無比,聖潔如九天仙女。


    罩在黑色鬥篷中的柳輕言,看向她的目光卻說不出的詭異,這位該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好暴力好血腥不過他喜歡


    兩人各自調息片刻,繼續往前走去,幾步後踏入第二個陣法。


    阿毛不肯迴靈獸袋,柳輕言想著它方才立下功勞,立刻翻臉未免太過無情,便十分好說話地讓它蹲在自己肩上,並再三告誡它,一會兒不準礙手礙腳。


    第二個陣法中,是漫無邊際、一望無垠的碧海。


    兩人甫一踏入,便被迎麵而來的海浪砸了一身,頓時衝了個透心涼。


    不願返迴靈獸袋的阿毛,一身雪白軟毛濕濕嗒嗒黏在身上,瞬間蛻變成一隻狼狽萬分的落湯貓,它有些呆滯地舔舔爪子,瘋狂朝柳輕言傳音“臥槽趕緊把我塞迴靈獸袋,大爺不奉陪了”美貓形象要崩啊


    柳輕言這迴倒沒有與它唱反調,順從地將它收入靈獸袋,心中卻在暗笑,這就是不聽話自作主張的後果,且受著吧


    衛月朦取出來時乘坐的靈舟放入海中,兩人一同站在靈舟甲板上往遠處望去,心中皆微帶茫然。


    這個地方除了海,其他一應俱無,此陣又該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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