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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二十歲上下,一襲貼身的青衫,腰身緊束,身姿挺拔仿若一柄利劍,劍眉斜飛入鬢,五官英氣俊朗,眉眼間帶著些高傲。


    他手持一柄火紅色寶劍,那劍上紅光閃爍,品相頗為不凡,見到蕭卿衍如今的模樣,皺起了英挺的劍眉,細細打量一眼柳輕言,問道:“蕭師兄怎會變成這樣?”


    見他神色擔憂,又口稱大哥哥為師兄,柳輕言便知此人是友非敵,忙懇求道:“仙長,快救救大哥哥吧,他一直在喊熱,我幫他把衣服都脫了還是這樣!”他實在不知該怎麽辦了。


    那人聞言,上前一步,蹲在蕭卿衍身邊查看起來,片刻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轉頭直視柳輕言:“蕭師兄怎會受如此重傷,還……還中了合歡殿的……”後一句話言辭有些閃爍。


    “合歡殿?”柳輕言眸子一亮,“就是大哥哥所說的,三大魔門之一那個合歡殿嗎?”


    那人點頭,又探了探蕭卿衍頸間,催促道:“你趕緊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來。”


    柳輕言自然不敢說假話,從第一次見到蕭卿衍開始說起:“昨日,我正要迴家,卻見一黑衣人從天而降,摔在村子後山,我當時嚇得不敢動,直到他醒來,幫他上了傷藥。後來他幫我測了靈根,說我能夠修煉,便帶著我返迴宗門。誰知半路遇上一群人,還打傷了大哥哥,大哥哥為了護我,飛遁逃離,摔在這裏,然後就開始喊熱,之後的事情仙長都知道了。”


    那人聽後,神色微怔,仿佛想到了什麽:“那便沒錯了,那些人定是合歡殿修士,我方才接到蕭師兄的傳音符,說要到劍宗盤桓幾日,又急喚我前來相助,我在宗門入口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來,放心不下,這才外出查探,卻不想蕭師兄竟受了如此重傷。”


    原來蕭卿衍在極其危急的遁逃之時,還耗費靈力給他發傳音符,此舉如今想來,是極其有先見之明的,若非如此,此時柳輕言隻怕依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柳輕言見他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粒藥丸,塞入大哥哥口中,而後雙指並攏,指尖隱帶紅光,在大哥哥胸膛連點數下,又憑空取出一件衣衫,披在大哥哥身上。


    做完這些,他把大哥哥攔腰抱起,拋出一塊巴掌大的素色帕子,那帕子甚是奇特,見風就長,很快便長成一張毯子大小,飄在幾人身前。


    柳輕言眼見那人將大哥哥挪上毯子,自然不敢耽擱功夫,忙七手八腳扒著邊緣想要爬上去,可毯子飄得太高,幾乎與他脖子平齊,那人隻輕輕一躍便上去了,柳輕言卻人小力道也不夠,使盡了力氣也爬不上去。


    那人將蕭卿衍安置在毯子上後,轉身一看,見柳輕言還在那裏折騰,頗有些不耐煩道:“你怎麽還不上來,動作這麽慢!”


    柳輕言臉色漲紅,不知是累的還是羞的,又折騰幾下爬不上去,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上去……”


    那人見柳輕言的動作也明白過來了,這小孩兒並未修煉,細胳膊細腿的,恐怕無力爬上來,他許久不曾遇見凡人小孩兒,險些忘了這茬兒,心中略微有些尷尬,卻又不願表現出來,隻以靈力助柳輕言登上飛毯,不甚溫和道:“坐穩了,一會兒別摔下去。”


    柳輕言連連點頭,如今還要仰仗他救大哥哥,他可不能添亂,再說了,這人可是仙長,即便他心中不忿又能如何?


    飛毯速度很快,極速飛行一炷香之後,速度才緩了下來。


    柳輕言坐在飛毯上望去,那連綿不絕的群山翠綠青蔥,雲霧繚繞,間或有幾個山峰十分高聳,仿佛就要直戳天際,平緩一些的山頭上,一座座巍峨的宮殿坐落其間,各峰之間大多以極粗鐵鏈製成的懸索橋相連,因為離得太遠,以柳輕言的眼力,隻能看見仿佛有人穿梭其間,而空中,亦時不時有人飛過,多數都是禦劍,隻有少數幾人腳下踩的不是飛劍,而是其他法器。


    飛毯降落在一座十來丈高的石門前,上書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柳輕言並不認得。


    爺爺雖是私塾師,可去世時柳輕言年紀還太小,未教過他認字,而後叔叔嬸嬸就更不可能讓他去念書了,雖不認得那是什麽字,他卻暗自猜測應該是“劍宗”二字,大哥哥之前告訴他的五大頂級宗門裏,隻有劍宗和陸家是兩個字的,又見這個宗門的人多是禦劍飛行,便認為應是劍宗無疑。


    高大的石門旁邊還立有一塊巨石,那巨石好似被劍削去了一部分,斷麵十分光滑,石前有幾人或站或坐,皆一動不動望著那斷麵出神。


    那人已經下了飛毯,扶著蕭卿衍往大門內走去,見柳輕言望著巨石目露好奇,高聲道:“那是我宗淩劍祖師留下的劍痕,那些人正在參悟,你還磨磨蹭蹭幹什麽,趕緊跟過來。”


    柳輕言迴過神來,忙小跑著跟上那人的腳步。


    來到高大石門前時,隻聽守門的兩個白衣修士喚了一聲“秦師兄”,柳輕言見那人隻輕輕點了點頭,便往門內而去,走到距離大門十幾裏遠時,他才重新喚出飛毯,帶著蕭卿衍和柳輕言往一座極高的山峰飛遁而去。


    柳輕言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何大家到了石門前,都要步行進門?”


    那人迴道:“這是自然,那可是我劍宗山門,自淩劍祖師建宗以來便佇立在此了,但凡我宗弟子,經過此門皆要步行以示尊重。”語氣並不十分溫和。


    柳輕言卻好似沒有感覺到他的語氣,徑自恭敬道謝:“多謝仙長解惑!”


    柳輕言一麵擔心大哥哥的情況,一麵卻又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坐在飛毯上東張西望,好似第一次進城的鄉巴佬,不過他確實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仙氣繚繞的地方就是了。


    那人見狀,看柳輕言的目光便略含鄙夷。


    飛毯再一次降落下來時,停在一座極高山峰的半山腰上,那座巍峨高大的宮殿前。


    在遠處看時,這山峰仿佛巨劍般直插天際,等到真正靠近,才發現這山峰極大,半山腰坐落了這一座宮殿之外,殿前還有一片巨大的廣場。


    柳輕言跟著那人走到宮殿裏麵,那大殿極大,又十分空蕩,除了正對殿門的一張玉石寶座外,便隻有周圍那四根極粗的盤龍柱了。


    柳輕言粗略估計,那柱子起碼得四個成年人合抱才能抱住。


    白玉雕成的玉石寶座前,負手立著一個白衣男子,滿頭烏發隻以一根極其簡單的白玉簪豎起,那身廣袖白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極有韻味,便是隻見到背影,亦讓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折服感來。


    察覺到他們幾人進門,那白衣人並未轉身,隻問了句:“澤兒,人接到了?”


    秦長澤,也就是那青衫仙長道:“叔父,人是接到了,隻是身上的傷卻有些難辦,長澤不敢擅自處置,得由您看過之後再行醫治。”


    柳輕言站在秦長澤斜後方,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心中暗道,原來仙長名叫秦長澤,方才聽那守門人喚他“秦師兄”,而他又自稱“長澤”,那麽合起來便是秦長澤了,眼前這白衣仙人,想來便是秦仙長的叔父了。


    聽了秦長澤所言,白衣人袍袖一甩,便轉身往左側偏殿而去:“你把卿衍帶進來,我來為他療傷,至於那小孩兒,先讓掌事找個地方安置。”


    直到他進了偏殿,柳輕言也沒有見到他的正臉。


    秦長澤道了一聲“是”,又取出一張傳音符,說了句“方掌事,來殿中把小孩兒帶去安置”。


    說完便扶著昏昏沉沉的蕭卿衍,跟在白衣人身後進了左側偏殿,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柳輕言。


    柳輕言受慣了冷遇,根本不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方才那白衣仙人看起來很有本事的樣子,希望他能醫好大哥哥!


    柳輕言隻是站了一會兒,便有人匆匆從殿外進來,想來便是秦仙長口中的方掌事了。


    他抬頭一看,那方掌事看起來得有三四十歲了,一張方方正正的臉讓他顯得十分嚴肅,身上的褐色錦袍,看起來比秦仙長的青衫和白衣仙長的白袍精致繁複許多,但柳輕言就是感覺這褐色錦袍沒有青衫和白袍珍貴。


    嚴肅臉的方掌事進殿見到柳輕言後,先是一愣,秦師兄讓他安置的小孩兒,就是眼前這穿得破破爛爛兒的小孩兒?


    不過穿得雖然破爛,長得倒是標誌,他身上沒有靈力流轉的痕跡,看來尚未入門。


    不待方掌事問話,柳輕言便恭恭敬敬道:“方仙長好,小子名叫柳輕言,秦仙長讓您暫且找個地方安置小子,勞煩您了!”陌生人麵前,留個乖巧知禮的印象總是不會錯的。


    見狀,方掌事嚴肅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柳輕言是吧,跟我過來。”說完,轉身又往殿外而去,柳輕言自然亦步亦趨跟著往外走,離開了這個呆了不到一盞茶功夫的大殿。


    柳輕言正跟著方掌事走過蜿蜒的山道,往峰下而去,忽聽方掌事問道:“我看你尚未修煉,可是新入門的弟子?”


    因各大宗門都是在這段時間招收新弟子的,故而方掌事才有此一問。


    柳輕言想了想大哥哥之前跟他說過的話,覺得沒有什麽不可說的,便迴道:“我本是跟著蕭卿衍大哥哥迴宗門的,不料半途遇上仇敵,大哥哥為護我受了傷,這才請了秦仙長相助。”


    前頭走著的方掌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麽說你該是玄羽門尚未入門的新弟子。蕭卿衍蕭師兄與我宗的秦長澤師兄,那可都是有望五十結丹的天才修士,能令他重傷的,定非等閑之輩,你可知……”


    那方掌事說著,便頓了頓,又笑道:“我也是傻了,你隻是個尚未入門的新弟子,問你這些你又如何能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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