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看見什麽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薛林致察覺到了,邊抬眼往那處看,邊問她:「怎麽了?」


    姚蓁眨眨眼,再看過去,那道雋長的人影依舊在。


    她有些緊張地攥住薛林致的袖子,往宋濯站的地方遞過去一個眼神,小聲的問:「他……怎麽也在?」


    「誰讓你這般緊——」薛林致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望見了宋濯,話語忽然一噎。


    姚蓁與她麵麵相覷。


    半晌,薛林致尷尬一笑,覷著她的臉色,不動聲色地往一旁躲了躲:「這個……這個這個這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原本他不應該在這的,但他給的財帛實在是太多了……」


    姚蓁聽明白了。


    她橫她一眼,磨了磨牙齒。


    薛林致扯她:「你倆都成親多久了,慌什麽?任是有百般別扭,也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別慌,走,過去挑馬!」


    姚蓁不想過去。


    但薛林致扯得她站姿不穩,東倒西晃,她幹脆自暴自棄,隨她將自己扯過去了。


    ——然後她就後悔了。


    不知薛林致是有心還是無意,她停下來選馬的位置,就距離宋濯幾步之遠。


    談話的聲音稍微大一些,便可清晰的落入對方耳中。


    一想到這種情況,姚蓁便如芒在背。


    她悄悄瞥了一眼宋濯的背影,壓低嗓音,對薛林致道:「怎麽停在這兒,這離他太近了,我們去旁處挑。」


    薛林致不應。


    她理所當然地道:「這兒的馬最好,自然在這兒挑。」


    姚蓁便無話可說了。


    她竭力屏退身後的宋濯,聚精會神地相看眼前的馬,挑了一陣,相中了一匹棕色長鬃馬。


    薛林致瞧見她挑的馬,抬手撫了撫馬脊,微微挑了下眉,誇讚道:「你倒是會挑。」


    姚蓁眨眨眼,眼中流光溢彩,抿著唇笑。


    薛林致挑了匹通身雪白的馬兒。


    挑完了馬,便沒有理由再留在馬廄了,姚蓁牽著馬,如釋重負地要往外走。


    宋濯仍沒有離去,側對著她。


    姚蓁餘光望見,他的身邊圍了一圈人。


    便是如此,放眼望去,他依舊是極出挑的,無論是身形、還是容貌,皆出挑的不似凡塵眾人。


    而在她邁步離開的那一刻,他忽然掀起眼簾,散漫又專注地看了她一眼。


    姚蓁隻當沒看見,牽著馬離開了。


    -


    選好馬匹後,薛林致領著姚蓁來到一片空曠的空地,溜了兩圈馬。


    兩人選的馬匹,性情都較為溫和,沒用多久便已能夠相互適應了。


    姚蓁坐在馬背上,目視前方,漫不經心的扯著韁繩,驅逐馬兒慢吞吞地行走。


    薛林致駕馬同她並排齊驅,高馬尾被風揚的很高,十分恣意颯爽。


    隨意走了一陣,她問姚蓁:「還跑麽?不跑咱們就打毬去!」


    姚蓁忽地揚鞭策馬,朝著球場飛奔幾步,迴眸一笑:「好呀。」


    一路疾馳到球場。


    二人到時,球場裏響起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唿聲。


    姚蓁與薛林致雙雙被唬了一下,對視一眼。


    薛林致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解釋道:「……應是有人擊中毯門,贏得一籌。」


    她們入場入得巧,才進來,上一場擊球賽便結束了,場地空蕩蕩的,零散著有幾個人在捶球。


    姚蓁聽薛林致為她講授規則,忽地聽到不遠處有一陣小型的歡唿。


    她抬眼望去,恰好望見宋濯隨意揚起球仗,而一枚小球順著他甩出的力度,穿過毯門,直指靶心。


    這漫不經心地一擊,再配上他那一張臉,引得周圍待字閨中的姑娘們連連讚嘆。


    姚蓁掃視一圈,收迴視線。


    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有些差。


    什麽人啊。


    她心想。


    分明已經成家,是個有婦之夫,卻還在招蜂引蝶。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姚蓁十分忿忿,手指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手中的球仗,用力到指腹都有些泛白。


    像是恨不得拿這根球仗,狠狠地敲打宋濯那顆長著一張俊臉的腦袋。


    她盯著宋濯磨牙,冷不丁挨了薛林致一肘擊:「哎,叫你呢,怎麽不理人家。」


    姚蓁迴神,這才發現自己麵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


    少年應當是弱冠年紀,樣貌白淨,一雙眼睛璀璨如星,低頭立在她麵前,似是想看她,又不大好意思看。


    姚蓁一抬眼,便望見了他紅透的耳朵根。


    那少年低聲道:「姑、姑娘,你是不會打馬球嗎,我會,我可以教你。」


    姚蓁立刻看向薛林致。


    後者正無聲地笑得前仰後合,對上她不善的目光,這才收斂了一些,佯作正經地幹咳一聲。


    姚蓁頗為頭疼地看向麵前的少年。同時,也望見少年身後不遠處,起鬧圍觀的少年們。


    她今日出門前,為徒方便行動,便沒有梳彰顯已婚身份的髮髻,讓浣竹為她梳了一個相對輕便的髮髻。


    想來是因為這層緣由,再加上她樣貌妍麗,這才使得這位少年誤認了她的身份,以為她是哪家待字閨中的小姐。


    想到方才自己是如何形容宋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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