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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柒自那日決定遠離季冽然後,便沒再有想撩他的想法,至於愛爾蘭經常跑到季冽然公寓,她也置之不理。


    沒有特意去關注季先生,她的生活依舊忙忙碌碌,奔於時尚圈和演藝界,忙著拍戲代言的工作。


    昨日拍了一場雨中戲,正值秋日涼爽時節,或許是勞累過度,她身體有些虛弱,淩晨迷迷糊糊睡醒來,隻覺得唿吸困難,喉嚨幹渴得不舒服。


    手摸向床頭燈的開關,一瞬間,室內光線明亮起來,她睜著沉重的眼皮,撐起身子從床上起來,一路跌跌撞撞,順著牆壁摸黑走到廚房,端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早就保溫好的熱水。


    熱水沾濕幹裂的唇瓣,緩解喉嚨的幹渴,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繃著的素麵小臉閃過一絲柔和。


    戚柒覺得舒服多了,這才又迴到了臥室的床上,見窗外仍是烏漆一片,月亮躲在雲層裏,半遮半掩,她的眼皮又沉重起來,不知不覺中,沉沉地睡過去。


    “扁桃體炎,最近是流行感冒高發期…………”


    戚柒在睡夢中意識漸醒,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聲音很輕,對話的人都壓低了聲調,她聽的不太清楚,睡意慢慢消減,意識越來越清晰,漸漸地,她已經聽出是耳熟的男音。


    她眉頭皺了皺,努力地睜開眼睛,入眼滿目明亮,轉頭,看到窗簾已經被拉開,陽光透過玻璃窗透進來,有些刺眼,撒下淡淡金黃的光波。


    “你醒了?”頭頂上是溫潤的男音響起。


    戚柒迴眸,看到是穿著一襲白大褂的楚寒爵,見她醒過來,白皙英俊的臉龐漾出淺淺的笑,暖的人心。


    戚柒低低應了聲:“嗯,你怎麽來了?”


    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鼻音,剛張開嘴,就覺得喉嚨有些痛,輕輕咽了下喉嚨,還是覺得痛。


    她猜到自己估計是感冒了,扁桃體發炎,頭昏沉沉,喉嚨滾動一下,也是被割得生疼。


    吳桀走到床邊,說道:“早上我來接你,打你手機、按門鈴也沒人迴應,我就用了備用鑰匙進來,看你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我就急忙喊了楚醫生過來。”


    楚寒爵:“你應該多注意身體,今天最好不要去工作,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對,我已經跟程導打電話說明情況,他同意讓你休假一天,至於代言,隻好延遲時間。”吳桀歎了口氣道。


    “嗯。”戚柒乖乖地順從他們地意見,轉頭看向楚寒爵,“你醫院工作忙,就先迴去吧。”


    楚寒爵笑著搖頭,“沒事,你也是我的病人,當然要好好給你看病,藥我也開好了,瓶外有標注用量,記得起來吃藥。”


    “我知道。”戚柒還不至於連這些都忘記,看了看吳桀說,“桀哥,你先去,我沒什麽大事,就小感冒。”


    楚寒爵:“不要小看這感冒,盡量少說話,否則喉嚨會發不出聲音。”


    “就是,柒柒,把楚醫生的話記牢了,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吳桀說完,看向一邊的楚寒爵,“楚醫生工作繁忙,就不耽誤你工作,要不然,我們一起離開,讓柒柒好好休息。”


    雖然是他把楚醫生叫過來看病,但他也不能放他們兩個人獨處,他家的小白菜要好好看護。


    “好,我先走了,把藥吃完再好好休息。”楚寒爵聽出吳桀話裏的防備,沒放在心上,微微一笑,仔細叮囑她一番,才和吳桀離開她的臥室。


    戚柒見兩人離開,坐起身,把床頭櫃上的水端著喝了一口,所有的藥擺放整齊,瓶身是黑色墨筆寫的字體,標注了一日三次,一次幾顆,可見其人的細心。


    戚柒把所有的藥倒入掌心,仰起頭,把藥放入口中,立即喝了水,將藥咽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她從小就很討厭吃藥,每次吃藥,必定哭鬧不止,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她麵對這些藥物,能從容不迫地吞下去。


    戚柒將被子蓋過胸前,順勢躺下,側身而睡,腦中迴憶起一些事,嘴角上揚,露出自嘲的笑容,眉宇間卻是一閃而過的狠厲,因著蒼白的小臉,卻沒有任何殺傷力。


    有些事,隻是時間未到,遲早有一天,他們必定…………


    戚柒閉上眼睛,黑暗的深淵處,思緒飄蕩著,藥效漸漸上來,睡意席卷而來,她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綿長的唿吸聲,在寂靜的臥室裏,輕輕地響起,臥室門再一次被推開,露出一條縫隙,見床上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再才輕輕地拉上門。


    “睡著了嗎?”吳桀壓低聲音,小心地詢問。


    楚寒爵點頭。


    “那我們就走吧。”吳桀聽到戚柒睡著後,懸著的心這才落下,眼神緊緊地盯著楚寒爵。


    他們兩人不放心戚柒,便假意先走,在客廳外耐心地等著,等她完全入睡後才離開。


    楚寒爵溫和一笑,率先走到玄關處換鞋。


    看來這位經紀人防備心真重,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她不會經曆什麽潛規則,專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


    季冽然剛鎖好門,就聽到隔壁的開門聲,沒想到她會那麽晚出門。


    抬頭一看,見到一個身高修長的男子,麵容溫和,氣質幹淨,他沒有見過得麵孔,對方見到他,彎唇一笑,禮貌而客氣。


    季冽然微詫異,隨即微頷首,是禮貌而疏遠。


    第一次見到有男人從戚柒公寓出來,莫非是她的男朋友?畢竟明星私生活隱秘,談戀愛也是偷偷摸摸,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隨後又出來一個人,是季冽然有過一麵之緣的經紀人。


    吳桀看到季冽然,明顯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一個刑警隊長都能住到這種高級小區,難怪上次戚柒與他說話不見生疏,原來是早已認識。


    “季先生,您好。”吳桀笑著打招唿,雖然與他見過一麵,還是清楚記得對方的姓氏,王牌經紀人也不是白當的。


    “你好。”季冽然禮貌迴應一句,但他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多寒暄,於是說道,“局裏有事,我先行離開。”


    “好好好,您慢走。”吳桀自然不敢打攪季隊長辦公事。


    季冽然垂眸頷首,大步向前,按下電梯,徑直走了進去,見到站著的兩人,開口道,“你們不走?”


    既然他們是從戚柒房裏出來,如今應當也要離開。


    楚寒爵:“當然要走。”


    吳桀點頭,“對啊,走。”


    三人一同坐了電梯下樓,期間沒有人開口說話,或許是季冽然氣場太過強大,震得善於交際的吳桀也無話可說。


    出了電梯門,季冽然直奔停車場的黑色雪佛蘭c1500,插進車鑰匙,調整了一下後視鏡,慢慢倒車出去。


    通過車窗,看到不遠處的楚寒爵一襲白衣黑褲,正準備上車。


    季冽然眉心微蹙,或許他的視線隱藏得很好,他能感受到對方似有若無的打量,當他定眸看著楚寒爵時,他沒有被發現的尷尬,很坦然地微笑。


    季冽然踩著油門,雪佛蘭開出了小區,行駛在道路上。


    是他的錯覺嗎?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卻沒有那種陌生感,似曾相識過,他能確定是第一次見過他。


    季冽然心微沉,沒再去想剛才那人的事,不過是第一次見的人,但卻沒什麽好感。


    季冽然迴到警局,走廊處,不停有人向他點頭問好,來來往往,似乎都很繁忙。


    “李辰。”季冽然走到辦公室前,就看到李辰的身影,想到之前讓他調查的事,立即詢問道:“有結果了嗎?”


    李辰:“隊長,我把調查的人經過篩選,仍有十幾戶新來人口符合要求,仔細調查過他們的背景,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似乎都是來b市打工,租借的房子遠離市中心,周圍房價很廉價,但治安都不好,很適合這些流動人員。”


    季冽然點頭,“很好,先派人過去盯著,讓當地所裏加強檢查。”


    “是。”李辰領命離開。


    季冽然則迴到辦公室,手裏拿著那些人口的資料查看,沒有發現作奸犯科的人,一目十行,很快翻看完,從這些資料中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之處。


    他打開電腦,繼續點開上麵傳下的監控錄像查看,依舊一高一矮的身影,手持□□,悄無聲息地盜取了寶石。


    季冽然見監控清晰拍到那把□□,滑動鼠標將那處放大來看,發現那是把模擬槍支,似乎經過改造,裏麵裝了真正的子彈。


    身形矮小的人,起初認為這是一名女子,但季冽然觀察過他的動作,對方在黑暗裏,不小心撞到櫃子跌到地上,立馬翻身躍起,這種反應似乎都更像男人。


    若是女子,除非是經過專業的訓練,不會有如此矯健的身手,據他所知,這些盜賊是第一次犯案,計劃再周詳也可能有失敗的風險,應該不會讓女性動手。


    加上對方身形矮小,極有可能擾亂警方的搜查方向,而從車內的鑒定結果發現,沒有搜查到如何女性用物。


    雖然可能被對方全部丟掉,但未免太過仔細,一跟毛發也沒有留下,相反的,在車內找到一包用剩的香煙,從上麵采集到不同人的指紋。


    季冽然又打了一通電話給李辰,讓他仔細調查那些人口中有無身形矮小的男子。


    掛斷電話後,他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香煙,拿出打火機點上,嫋嫋煙火慢慢滕起,兩指夾著香煙,吸了一口。


    他想到那晚昏暗車內誘人的小小唇珠,似有似無,飄來的洗發水的清香,想的恍惚,又有些入神。


    灰白的煙霧下,顯露出俊朗的五官,硬朗的下顎骨,漆黑的雙眸,亮得晃人心神。


    最近他時常能想起那畫麵,心緒漂浮,有些不可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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