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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飄飄落葉,菜園一片蕭瑟。


    外麵冷得滴水成冰,林株開始賴床。都到了晌午她才從熱騰騰的被窩裏鑽了出來,裹著被子趴在窗前看著屋外,各種雜物在空中飛舞。


    今年的風較之往年更大更猛烈,按照往年的規矩,大風過後就是大寒。想到廚房水缸凍的厚厚的敲也敲不開的冰,她下意識的將被子再裹緊一點。


    說起來也夠辛運的,幹的這種種菜的工作不用冬天拋頭露麵,冷的時候可以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刮大風可以不用出門。


    不過這麽冷,這麽大的風。不知道住在金臻少爺家的林雲苦兒怎樣了?金臻少爺走了快一年時間,也不知道屋頂的瓦片什麽的有沒有破碎,牆縫有沒有裂口,風會不會吹進去。


    如果一會兒風小一點,就去看看他們。金璽少爺不想更多人知道他住在裏麵。所以她不會去的太勤,一般隔三差五去一次就好。去的時候給林雲帶點糧食蔬菜的。


    想起林雲就想起了苦兒,這孩子真是奇怪也實在是乖。也許他知道自己不受娘親待見,每天隻要給點吃的,除了撒尿拉屎哭幾聲,還是很小的幾聲,剩餘時間都在乖乖的睡覺。


    乖的讓人心疼。


    這樣乖的孩子卻沒讓林雲動心,除了喂奶,林株從沒看到她抱他,甚至一個正眼都沒瞧過。那孩子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地方。


    這個林雲,不管什麽事兒都是大人的事兒,跟這麽大點吃奶的孩子有毛關係。真是的。


    風一直刮一直刮,將院子裏堆放的準備燒炕的樹葉蒿草吹的滿園翻滾飄蕩。


    林株就看到菜二娘子頂著寒風出了門,她裹緊衣襟倒退著還幾乎被風推著進了廚房,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心情也不錯。路過林株窗前還對她笑了笑,有點嬌羞。


    林株有點齷齪的想來、應該是張太醫的藥方加偏方起了作用,得到了滋潤,才有這樣的好氣色好心情。她這樣想是有根據的。昨兒晚上她玩性大發,忽然想知道爹娘正在做什麽,便偷偷地聽了牆根,爹娘竟然在說悄悄話。是那種情話模式的,聽不清說什麽,絕對是纏纏綿綿的。


    這讓她的小心髒很快的跳動了很久。


    這兩個中年夫妻有這樣的雅興,造人計劃也就是快要實施的節奏了。想想再過不了多久,家裏也會有嬰兒的啼哭。那簡直是最美妙的事兒。


    這菜二終於開竅了,還會說情話哄妻子開心,這應該是金小光的開導起了作用。


    還別說,。金小光這個人是討厭。總是陰魂不散的,但是絕對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說完算數。前段時間她硬著頭皮紅著小臉求他幫很忙給菜二上一堂男人的生理課,他竟然不負她的重望,真的找了機會、


    那天他是帶著菜二去了都城,也不知道是他親自授課,還是找了美女傳授,總之菜二迴來之後。對菜二娘子便是另一個態度。


    這樣的人是不是就是那種前世女人最看重的有責任的人呢?想爹娘的事兒。 怎麽又想到了金小光身上。


    真是想多了吧?他有沒有責任跟她有關係麽?她現在隻好咬著牙裝做什麽也沒發生的過些天陪他很純潔的睡上一覺。,順便帶點吃不完就要倒掉,倒掉還沒地方的鹹菜,便可每月賺到五兩銀子,頂他們三口兩個月的工資。這樣不勞而獲很讓她沾沾自喜。


    照這樣的速度賺錢,應該是到娘懷孕夠買一處住宅了吧。大的不行,小點的應該可以了吧,如果可能的話,在住宅前後再買上幾畝薄底重點蔬菜什麽的,再種上點鮮花果樹。


    想想實在是美的不要不要的吧。。


    至於他要怎樣利用她,利用的時候再說。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現在金臻少爺又不在。


    也許等他真的開始利用她,她早已帶著爹娘辭去菜園的工作,投入到新的生活了呢。


    想著心事。看了一會兒外麵。菜二也出了門。他手裏拿著一件他的舊棉衣去了廚房,一進門就給菜二鐵娘子披在身上。


    這麽體貼,還知道給娘皮衣服。這可是來菜園這麽久第一次看到過。真的很溫嫻很感人。


    林株覺得心裏暖暖的,她變化了姿勢,雙手托腮帶著羨慕看著廚房裏的菜二夫妻。


    兩人將廚房門關起來。林株看不到裏麵。便翻身躺在床上望著屋頂。,聽著窗外飛吹著口哨。


    不知誰說過親密才能無間。這兩人親密了。關心也隨之而來了。想想兩人以前點到為止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夫妻的感覺。


    在她的印象中,爹娘雖然也是模範夫妻,卻是相相敬如賓有,這樣秀恩愛卻沒有。


    但願爹的病能早點好起來,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菜二娘子菜二兩人擠在小小的廚房,林株原本已經準備去幫忙,想想還是算了。就讓這兩個才醒悟的大齡男女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睡的時間太久,躺在床上爺睡不著,還不舒服。可外麵風吹的有點嚇人。還是趴在窗台看風景吧。


    不大一會兒菜二娘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盤子走出了廚房。菜二忙跟了出來,又跑去前麵擋風。


    夫妻兩配合極好的將飯盤端進林株的屋子。


    今兒來自己屋裏吃飯,爹娘真夠愛她的。一定是不想她出門。


    她便很享受的盤起雙腿,拿起筷子端起飯碗吃了幾口說:“不錯,不錯。娘,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簡直是禦廚級別的。爹,該不會是你的手藝吧。不過,手藝是好,就是少了點醋,以後可以多放點。”


    這孩子。還挑剔上了、真是給慣壞了。


    菜二沒好氣的看了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女兒,接著嘿嘿笑了幾聲,也坐上炕端起飯碗說:“株兒啊,這都是你娘的手藝,爹那裏會做這麽好的飯,打了麵糊糊撈點鹹菜還行。不過株兒啊。這女兒家家的不要總是多吃醋,醋吃多了聽說不好,對吧株兒娘。”


    爹什麽時候變謙虛了,以前可都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是錯了也是錯了,哪裏會去問菜二娘子對不對。


    看來這夫妻關係很重要,決定說話的態度語氣。


    菜二的改變,讓菜二娘子原本有點蠟黃的瘦臉泛起了一絲紅暈,忙夫唱婦隨:“對。株兒,你爹說得對。女人家醋吃得多了,上了年紀夾不住尿。還是少吃點的好,這可是老人們說的話。”


    看來那個時代的老人言都是有道理的。前世她就聽奶奶說過。不過到底對不對還沒來得驗證。


    林株笑著說:“爹娘,你們兩個今兒很恩愛的。要不要女兒吃完飯消失一會呢。”


    說完點著飯碗隻掛管抿嘴笑。


    笑的菜二黑臉膛也紅了起來,幾口吃完碗裏的麵條,重重的將碗筷放進盤子裏,說:“這孩子,盡拿你爹娘尋開心。爹娘老夫老妻的了,談何恩愛。好好吃飯一會兒麵條泡了。”


    林株吐了吐舌頭縱了縱肩。對菜二娘子說:“娘。女兒隻是比娘稍微多放一點點醋,不會吃太多的,應該沒事兒的。娘辛苦了。快點上炕吃飯。一會兒女兒洗鍋。”


    菜二娘子忙說:“不行不行。外麵風大。株兒啊。今兒你就不要出門了乖乖坐在炕上。你皮膚嫩,被風一吹會發紅的。對了。你要是心急覺得悶,娘那裏有粘好的鞋墊子,還有些絲線,七八種顏色呢。樣子娘都描好了。一會兒娘教你做。”


    又來了。這個娘總是不放過一切機會想勸說她學做針線。


    可惜不管她怎樣試圖說服自己勉為其難,不管好壞學著做。可是還是一點不感興趣。甚至看到那細細的針細細的線就頭疼,還疼得厲害,手指都會疼。


    她忙將頭要的撥浪鼓似的說:“不學不學。那玩意兒費手費眼睛。女兒眼睛不好,看一會會流淚。娘,快點吃飯。”


    正準備出門的菜二看林株幾乎將頭埋進了碗裏,樣子很痛苦。似乎這做針線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他一向痛愛女兒,便說:“株兒娘,既然株兒不想做,就不要勉強了。你看看你將孩子給逼的。,都不能好好吃飯了。”


    他到底是個男人,雖然思想守舊。卻對會不會做針線沒有深刻的體會。


    菜二娘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說:“當家的,你就會護短。你說說一個女兒家不會做針線怎麽行。以後到了婆家,縫縫補補的事兒誰做?難不成讓大老爺兒們去做?。我說株兒啊,你都十六了,就算不想學,那也得給你把嫁妝做了吧。那你同姑爺的鞋墊鞋子,**褻褲肚兜的誰幫你做。還有你以後有了孩子,孩子的衣服鞋襪誰來做。別聽你爹的,好好跟娘學。”


    “以後娘幫著做,。我娘還這麽年輕,手有這麽巧。女兒還怕沒人做?娘,你該不會是將女兒嫁出去後就不管女兒了吧?那樣的話,女兒就不嫁人了。”


    林株放下飯碗,很煽情的攬著菜二娘子是瘦弱的肩膀說。


    說的菜二娘子無奈的搖著頭說:“這孩子,說什麽呢?不管你以後嫁到誰家,那都是娘的乖女兒。娘自然的幫你做。”


    “這不就成了。娘,你慢慢吃著,我去那邊看看大姐,那邊的麵估計也沒了吧。還有菜。”


    林株說完輕輕下了炕,探頭看了看外麵。


    菜二娘子已經坐在炕頭端起了飯碗,聽她說,說了聲:“株兒,你先別去,娘有話要說。”


    她很快的吃完飯,將盤子推起一旁,說:“株兒,你大姐在人家金少爺家也住了幾個月了。這眼看進了臘月門,俗話說臘月兔子不離窩,過了臘月就到了了正月,也不適合搬家的。娘前些天托人給你大姐找房子,現在有了眉目了。就是鎮子旁王家,。那王家婆婆你也見過,男人兒子兒媳都過世了,就剩她同孫子孫女,那孫子才十歲,孫女過完今年也要成親。家裏院子很大,就想找個人作伴,房租也不高,一間大屋子加上一個小廚房,一個月一錢銀子。你爹都去看過了,王家婆婆人不錯。”


    王家婆婆,林株是有印象的,五六十歲,人很精幹。老伴早逝,兒子兒媳這幾年也生病相繼離世。


    院子確實很大,前後兩排屋子。


    隻要她不計較林雲帶個孩子,倒是不錯。


    她忙說:“這個好。我去同大姐商量商量。還有這事兒也過了這麽久,是不是該給奶奶大嬸他們說說了。過兩天大伯也迴來了。”


    危險消除了,也不拖累家裏,說出來應該沒多大的問題吧。


    菜二說:“按理說也該說了。你說就一牆之隔,大嫂還沒見過外孫女,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再說了,一條兒女一條心,她心裏總揪著,拉著個臉,娘受不了。”


    菜二孝順,林張氏現在身體總是出毛病,他幾乎每天都去看,發現大嫂對娘的態度很不好。


    他覺得應該是還在記恨娘娘林雲賣給了傻子。


    林株說:“爹娘,你們等著,我去問過大姐迴來再說。”


    菜二娘子看她急著要走,起身說:“株兒,現在風大,等晚上風停了再去吧。你看看你那小身子板,出了大門還不被風給吹走了?株兒,你先等等,咱跟你爹商量商量,租房子的銀子誰出,還有雲兒以後吃的穿的誰管。株兒爹,不是為妻小氣。你說雲兒已經在金少爺家快半年了,都是我們管吃管穿的,穿的我們姑且不說,就說吃的,那個月不是四五十斤白麵,我們一家三口一個月都吃不下那麽多。你說一天兩天可以,一月兩月都行,她畢竟是我們侄女,可是我們日子也不好過 。就那點月俸口糧都被娘拿走了。虧得株兒能幹,可是株兒掙的銀子的給株兒留下做嫁妝啊。”


    娘還是想得周到。總不能一直住人家金臻少爺家吧。


    仔細想想林雲這幾個月也確實花銷很大。


    每個月的吃穿歸攏在一起也不少。


    可是好人的做到底啊。


    這很冬臘月的,怎麽也得等到開春了,再讓她自己想點辦法唄。


    還沒等她發言,菜二歎了口氣說:“株兒娘,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們不管誰管啊?你也看到了,就算給娘大嫂知道了,誰又是個管事兒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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