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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子已經進了糧倉。麥收是一般百姓家的大事兒,也是燕府的大事兒。這段時間府上用菜量很大,有一部分被送去田園農莊應急。


    好在菜園的各種蔬菜都很爭氣,一波一波的層出不窮。鐵管家見到菜二誇了他好幾次,菜二為此感到很是自豪。


    忙碌的季節終於過去了,菜二一家也稍稍閑了下來。


    菜二又開始繼續沒做完的木工活。這段時間他也不敢明著做,怕鐵管家來取菜說他不顧忙閑。


    這一大早他踩著露水將府上一天的菜蔬整理好,整整齊齊的放在兩隻大菜筐裏送去燕府後門,迴來吃過韭菜花蒜泥夾饅頭。才剛拿起木鋸,林張氏就趕了過來,她的病還沒完全好,身體瘦了一圈,倒顯得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


    她火燒了般的衝著菜二說:“老二,老二,你快過去看看,出了大事兒了。”


    菜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放下手裏的工具跟著就出了門。一直躲在廚房裏的菜二娘子這才探出頭來問在地裏轉圈的林株:“株兒,不知道你奶奶火急火燎的將你爹叫過去做什麽?該不是雲兒出事兒了吧?”


    林雲還躲在與娘家一牆之隔的金臻少爺家。


    本來林株是打算過一半個月就給她租房子,可是那個姚老實為人吝嗇,在家裏地位也低。兒媳婦跑了沒找到她將她帶迴去,他是萬萬不敢迴去的。再說兒媳婦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他便在離斜莊坑不遠的一戶富裕人家找了個短工的工作,邊做邊等著。卻沒來打擾。


    看來他是斷定林雲就是被林家藏起來的,而且堅信守在林家附近就等能到。


    這倒讓林株發愁起來。


    他老是不走,林雲就的在金臻少爺家住下去。讓一個大肚子住在人家,也不知道會住多久,實在是很不好。也不知道金臻少爺金璽少爺會不會見怪。


    她很擔心如果姚老實總是不走的話,要怎樣?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過些天還會有一個孩子、藏起來不容易。


    她知道菜二娘子膽小怕事,當時隻是一時憤慨,過後很怕。因為如果萬一事情敗露,會連累菜二的。


    林株忙笑著安慰她說:“娘,不用擔心。實在沒辦法了,女兒就厚著臉皮求金璽少爺了。”


    菜二娘子說:“株兒。你還小很多事情還不知道。這女人雙身子就的在婆家。在別人家生孩子對人家不好。金九少爺人再好,也不會同意的。還有金臻少爺萬一迴來了,怎麽說。”


    在她心裏金臻少爺金璽少爺都是高貴的人,生孩子那可是不幹淨的,一般百姓家都會讓產婦去一個破爛的屋子坐在鋪滿細土的炕上。產婦的血水都不會讓男人去碰。


    林株明白她的擔心。又安慰她說:“娘,都七月了,農忙季節過去了,那個姚老實啊也許很快就迴去了。他一走我們就給大姐找地方。”


    菜二娘子說:“哎,那個姚老實收麥子都沒迴去,那能那麽隨便就走了。”


    菜二娘子說的也是,一個靠種田變小地主的吝嗇鬼,能在農民最忙的時候不迴去,難道還指望他閑了迴去麽。


    看來這隻是她的美好希望罷了。林雲這件事還真的另做打算。


    林雲的肚子很大,聽說成了親就沒來過葵水。算下來應該有七個多月八個月了,離生產也就一個月左右了。


    這個時候的快點做打算了。可是這麽短的時間要在哪裏找到合適的房子呢?坐月子應該是在秋天,過了秋天就到了冬天。古代的冬天冷的撕心裂肺的,還得找個暖和的,最重要的是還要離的近一點,便於照顧。


    還的幫她找個伺候月子的,哎,有點麻煩。


    林株歎了口氣說:“娘,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會有辦法的。奶奶今兒的表情還好。應該沒什麽大事兒,看起來不會是大姐的。”


    菜二娘子也跟著歎了口氣說:“但願沒事兒。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株兒,你就好好想想,你主意多。”


    菜二娘子為人善良。心眼也好。現在自己正在努力的給菜二治病,就想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兒女。


    她對林雲倒沒多關心,卻是真的很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很想看看孩子生下來是什麽樣子的。她雖然這麽大年紀了,卻從來沒看到過嬰兒,因為林張氏從來不讓她去看侄女侄女們。說她沒兒沒女不是全人。


    聽說剛生下來的孩子臉上有皺紋,像個蔫巴老頭。她有點不相信。


    娘兒兩說著話,一邊等著菜二迴來。


    菜二出去了很長時間,一直到下午才迴來。


    一進門看到林株正逗大黃狗,急急的說:“株兒,你大哥要去投奔無憂公子,也不知道算是無憂公子的家丁還是從軍。總之這是個好事兒,怎麽都比在家裏什麽都不做的好。他媳婦兒已經懷有身孕了,如果他外出能立個戰功,賺點銀子或者升個一官半職的多好。咱們林家也會跟著風光的。沒想到金公子辦事還挺牢靠的,上次一次爹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倒記得很準,說好的七月份就是七月份。哎,隻是你二哥剛好說了個媳婦兒,說是秋天成親,要不他也去就好了。哎,你爹是年紀打大了,要不然一定去從軍。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報效國家保家衛國。株兒,你去告訴你娘摘點菜,晚上我們去那邊給他送行。”


    林株低頭笑了笑,金小光前些天倒是對她說起這事兒,她也沒太在意,沒想到還是真的。


    她很讚同菜二剛才說的一番話,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衝鋒陷陣保家衛國。


    林大梁林大棟正是少年,該是展示抱負的時候,。卻整天呆在家裏遊手好閑,東遊西逛的,白辜負了大好年華。


    去當個兵鍛煉鍛煉是最好的。


    她答應著自己提著籃子去了菜地。挑選各種肥美的菜。


    菜二又說:“株兒啊。菜讓你娘摘就好,你去鎮上買點頭肉,豆腐什麽的。你大哥去從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說完進屋去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兩銀子。


    林株取笑他說:“爹,讓你做個錢匣子你就是不做。你給你女兒說說。你都將銀子藏哪兒了?”


    上次將十兩銀子交給他,看到他偷偷摸摸的不知藏在哪裏,前些天那片金葉子他更是神神叨叨了好半天。


    林株好奇想看看他到底將錢都藏哪兒了,家裏的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找到。


    菜二嗬嗬笑著說:“都能讓你隨便找到那還行。株兒,這些錢可都是你的嫁妝, 以後啊我女兒的嫁妝一定不比那財東家的少。 ”


    單是那一片金葉賠的東西就不會少。


    林株笑吟吟的走出菜地,接過銀子說:“爹,這些錢可是給爹娘買房置地的。雖然還不夠,但是一點的一點的再掙。至於女兒的嫁妝,爹你你不要操心了,女兒自己掙。再說了,。爹您不是說過麽,好女還不圖嫁妝呢。”


    說完跺了跺腳,理了理衣裙進屋找了個幹淨精致的籃子挎在了胳膊上。菜二的手非常的靈巧,隻要閑下來就會同藤條柳條竹條麥稈編織一些美麗的籃子,圓的方的橢圓的花籃形的,總之是各種各樣。甚至還有一種提把很長,像編麻花辮般的編起來的。材料是柔軟的紫藤條的。上麵還有一個林株用碎布拚起來的布藝。


    這種籃子可以直接挎在肩頭。


    現在她覺得出門提隻好看的籃子也是種時髦。


    她有點神氣活現的將籃子的提把挎在肩上就出了門。


    一邊走一邊哼著歌兒,田野裏的麥子都收割完畢,一片空曠。很多鳥類落在地裏覓食,吃的毫無顧忌,甚至她故意的驅趕也無濟於事。


    都說是人為財死鳥兒為食亡,這話不假。這個時候如果她稍微設點套兒,這些鳥兒中的很多應該都會中套。


    她邊走邊小聲哼唱,沒注意以頭就差點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慌忙後退幾步,抬頭看去。


    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撞到的人正是姚老實。他此刻用一雙不大卻很惡毒的眼神盯著她看。


    這個看起來老實。其實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如果不是顧忌林雲同肚子裏的孩子,她早已將他送大牢。就算送不進去也不會讓他好過。


    可是這個恬不知恥的畜生不如的東西竟然死皮賴臉的就是守在這裏不走。


    難不成真不要臉的到了還想將林雲帶迴去給他欺負。


    她眼神一淩,狠狠地瞪著他大聲說:“姚老實,你不好好的走路。眼睛長到頭頂了。”


    姚老實綠豆般的小眼睛骨碌碌一轉,布滿紅血絲的黑紅臉膛很艱難的扯起一絲笑,說:“株兒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姚伯的。”


    “就你,也配!”林株憤憤的衝地上吐了口唾液,罵了聲:“還不如個牲口。”


    說完抬起頭說:“讓開。好狗還不當道兒呢!”


    姚老實一雙看起來老實木納綠豆眼又轉了轉,陪著小心說:“株兒,你這說的什麽話。你雖然不是你爹娘親生的,但是你爹娘總該教你一些人理待道吧。小老兒雖是地裏刨食吃的,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公公,一點規矩都不懂。株兒啊,小老兒將你姐姐娶了迴去當兒媳婦,不是你也知道的麽。小老兒知道你姐姐就藏在家裏,你給說說她藏在哪兒?小老兒給你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好多啊!”


    林株故意很誇張的說了聲。、還想收買她,真是異想天開。


    姚老實見她雙眼冒光,以為被一兩銀子所迷惑。


    忙說:“對,給你一兩銀子,這可是小老兒這麽多天做短工賺來的,才剛兌換的。”


    說完從衣袋裏摸出一兩銀子緊緊地捏在手心裏給林株看。


    “呸!”林株又狠狠地呸了聲,大聲罵道:“你姑奶奶見過銀子!你這一兩還留著給你家祖宗上墳用吧。姚老實,姑奶奶可告訴你,。我奶奶好欺負我爹娘好欺負,姑奶奶我可不好欺負!你說我姐姐好好的一個人嫁去了你家,迴來怎麽就遍體鱗傷沒指甲蓋一點的好處!還有我爹娘我們一家人將大姐交給你,。你給帶去了哪裏?我們沒向你要人,你到好,天天追著我們要人?你說你是將我姐姐轉買了還是殺害了。”


    她說的很快口氣很堅硬。


    姚老實聽得臉一陣紅一陣黑的。林株一口一聲畜生牲口的叫,還自稱姑奶奶。


    這可同他搶走的那個乖巧聽話的林株判若兩人。


    這個姑娘不好惹,聽她的語氣,那個林雲應該將他做的事兒告訴了她。


    他心裏慌了一會兒隨即鎮靜下來。


    那件事情也隻是他知林雲知他的那個潑婦般的女人知道。


    就算林雲對她說了,又怎樣?隻要他打死不承認,他的潑婦般的女人一定是不會說的,兒子傻子一個,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他完全可以說那個林雲不守婦道。不好好過日子血口噴人。


    他彎著腰轉了轉眼珠說:“我說株兒,你這說的什麽話?哪有小輩這麽跟長輩說話的!你我心裏都清楚,你姐姐就在你家裏。你要是不想說,小老兒也不勉強,小老兒就不信她能藏多久。”


    他說完很邪惡的笑著從林株身邊走過。


    他知道林株的背景,有人撐腰也不敢太招惹、


    這個猥瑣的男人,真是惡心。


    林株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那你就好好得等著。”


    說完狠狠的將手裏的籃子甩了甩。今兒的好心情全都被這個極度畜生的男人給攪了。


    得想個什麽辦法來治治他。


    買好了東西低頭默默地迴到菜園,到了晚上提著東西隨著菜二菜二娘子一起去了斜莊坑。


    走過金臻少爺家的大門口,下意識的對著門縫看了眼。院子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摸了摸身上帶的鑰匙。


    自從上次書墨問過,她去過一兩次都沒看到過金璽少爺同屈伯,。


    難道他們害怕被金小光發現,已經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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