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書墨好不容易醉醉醺醺的走了,廚房內碗子碟子盤子的擺了一大堆。


    九兒又不露麵,林雲林朵林株商量之後決定幫著刷鍋洗碗收拾廚房,畢竟來混了一頓豐盛的飽飯。


    這個決定正是林雲所希望的,也是她堅持的。今兒終於暴吃一頓,肚子裏有點油水人也精神起來。越發的想多看看金臻少爺。那雙俊俏的眼睛一直隨著金臻少爺移動。


    看金臻少爺送走了金小光書墨迴到自己的臥房。終於可以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收迴目光,很麻利的將鍋裏的水燒熱,放了點麵堿,拿起刷鍋刷子,慢慢的刷鍋洗碗。在金臻少爺家洗鍋刷碗,一定要洗的幹幹淨淨的。


    林朵這個時候有點無精打采,她很想現在迴去睡會兒覺。


    吃飽了喝足了,牽掛的書墨又走了。她不想刷鍋洗碗,又不敢說出來,隻是象征性的幫著將碗碟擦幹淨擺好。


    林雲很用心的洗著鍋碗,很費水。林株隻管將缸裏的水舀出來備用,一勺一勺的舀著。


    金臻少爺坐在窗台的椅子上,看著廚房的三個女子想著剛才金小光發現司馬明珠該有的反應,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就見林雲將從鍋裏撈出來的刷好的碗碟放進另一隻大盆裏,讓林株再涮一遍。


    可以看到盆裏的水是涼的。


    涼水還不傷了妹妹的小手。妹妹說過在菜園菜二夫婦是從來不讓她碰涼水的。


    難不成妹妹在家裏都不碰,在他這裏還要用涼水洗碗碟?這種事兒絕不是妹妹該做的。他之所以來這裏住了這麽久,依然放心的將林株留在菜園。自己也像是已經安營紮寨的樣子,就是從這個小小細節看出菜二兩口子對妹妹的寵愛。


    他很大聲的咳了聲喊:“九兒。來杯茶喝,口渴死了。”


    喊得聲音很大,廚房聽得清清楚楚。九兒不在這裏,林雲心裏一熱,慌忙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準備前去。她的小臉已經緋紅了。


    實在是花癡。林株抿嘴偷偷一笑。


    卻聽得金臻少爺又大聲說:“九兒這死丫頭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株兒。你幫我端杯熱茶來,順便來問你個事兒。”


    點名道姓了,林株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林雲,很為難的說說:“大姐。你先將茶水端了去。等會我再去看看他找我什麽事兒。”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兒,還要去嚐試。做為封建社會最底層的女子,林雲也算是有勇氣的。


    雖然她並不喜歡這個很有心計,湊紅滅黑的堂姐。但是對她這種精神還是很欽佩的。


    還是給她點機會吧


    林雲愣了愣,說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無精打采的說:“還是株兒你去吧,金少爺有事兒要問你。”


    說完低頭隻管刷碗,手一滑,手裏的細瓷碟子差點落在地上。


    林株想了想,說:“大姐二姐。,你們洗完了就歇歇吧,我去看看金少爺有何吩咐。”


    她端著茶盤,提上茶壺去了金臻少爺的臥房。


    幫他倒上一杯,雙手奉上說:“金少爺,喝茶。熱的。”


    金臻少爺剛才臉色蒼白,應該是真喝多了,她確實有點擔心。


    金臻少爺微微一笑,接過茶杯,說:“株兒,你可吃過飯了?剛才難為你了,你坐下休息一會兒。”


    說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同金小光的較量已經正式開始。這場較量勝負如何,他心裏也沒底。隻有看到妹妹,他的心裏才稍微踏實安詳一點。


    金臻少爺的聲音很好聽,隻是聽他說話就很舒服。還說得這麽體貼,充滿了關愛,


    林株心裏很感動,可是林雲林朵就在廚房。從窗戶可以看到這裏。林雲對金臻少爺這麽癡想,如果看到她很隨意的坐在金臻少爺身邊,一定會嫉恨死的。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來幫忙,還是不要拉仇恨的好。


    她低頭戲謔的抿嘴一笑說:“金少爺,我可不敢坐。坐下來有人會恨死我的,我可不想被人恨死。用眼神夾死。”


    說完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對著廚房那邊閃了閃,嘻嘻的笑。


    同金臻少爺說話,她覺得很放鬆,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金臻少爺喝了口茶,溫暖的笑著說:“株兒,不可亂說。她隻是你姐姐而已。”


    似乎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麽意外的,很平常。


    他這會兒看起來好多了,臉上恢複了以往的顏色,皮膚比女子還潤澤。林株心裏一暖,金少爺也溫暖的太過讓人**了。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她的心裏全都是藍天白雲青山綠水。


    明媚極了。


    她笑得露出了兩顆尖利頑皮的虎牙,揶揄的說:“她可不隻是我姐姐,還是個已經及笄的女子。女子一旦動了情,嫉妒心可是很強烈的。金少爺,你能不能給她點希望,要不就讓她希望破滅。”


    她說這話有開玩笑的意思,也有試探的意思。


    作為過來人,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女單相思很容易走火入魔。雖然知道不會有希望但還是說了。


    金臻少爺放下茶杯,看著林株純潔美好的笑臉,頑皮的神態。


    笑著搖了搖頭說:“看來以後得離你這個姐姐遠一點,免得她胡思亂想。”


    這就是說毫無希望,


    她實話實說:“她已經胡思亂想了,都想了有年頭了。金少爺,你這魅力也太大了,能不能收斂一點,免得摧殘少女的心智。”


    ‘ 林株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尾音拖得有點長很是好聽,很有娘親的味道。


    這戲謔般的提醒很有意思,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的看過去。


    彎彎細細的眉毛,描繪般的,沒有一根雜亂。眼睛清澈透明像一灣清潭般的,睫毛很長,長的很是神秘。清澈的雙眼配上神秘的睫毛。笑的時候眉眼一彎嫵媚極了。鼻梁雖然不是很挺,鼻頭卻很俏皮,薄厚均勻的小嘴很紅潤。是那種散發著光澤的美麗的紅。


    她的眼神流轉,安靜的空氣都會生動起來。


    開心的一笑,嘴角離窩梨渦旖旎,有種甜美的想讓人沉溺其中的**。


    妹妹的美。是美好的嫵媚的。同自己一樣是聚集了父王母妃優點的美。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株兒提醒的極是。可是你所說的魅力他是天生的,想掩飾也掩飾不住啊。要不然你替我收斂收斂。”


    這麽自信,真是一點也不謙虛,不過好像說的也對。他並沒有去勾引林雲。是她自己一頭栽了進去的。


    便說:“金少爺的魅力無可遮擋。奴婢那能替你收斂。”


    兩人很溫馨的說笑片刻,金臻少爺收起笑意,有點鄭重的說:“株兒、你今兒能來給我拜個年。本少爺很高興。不過你今兒來的很不是時候,碰到了小光。看得出他對你很特別。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曾告誡過你,離他遠一點。”


    終於說到了這個話題,就在剛才去後院的路上,她感覺他會對她這麽說。


    她低頭說:“奴婢記得。”


    既然已經心知肚明同金臻少爺之間的關係很親密,就很老實的迴答。


    金臻少爺說:“記得就好。你已經長大,有的事情要懂得輕重。他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攀得上的。”


    這話林株有點不愛聽。既然說是我們,為什麽他可以勾引司馬明珠。她權且說他勾引的。她為什麽不能攀得上金小光。論身份地位司馬明珠應該還高一點。


    ‘ 雖然他少爺她是丫鬟,可是都是百姓。


    她噘著小嘴兒說:“這個奴婢知道。可是金少爺奴婢鬥膽問一句,既然奴婢不能高攀金公子,為什麽金少爺可以高攀明珠公主。我們可都是平頭百姓,你有沒官銜。”


    她說的很不服氣,似乎自己很吃虧。


    可是問題很尖銳,金臻少爺一時語塞,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株兒。我是男子,就算以後怎樣了,不吃虧。你是女子。萬一有閃失,吃虧的是你。再說,雖然本少爺沒有什麽所謂的官銜,但是也不算高攀。當然你也不不是高攀。是金小光有所企圖。”


    這話說得很對,有點家長的範兒。


    林株說:“奴婢知道。”


    金臻少爺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不知道!株兒。你還小,你不知道金小光的目的一旦達到,你會很危險的,你將是她很多妻妾中的一個,甚至妻妾都算不上。你這麽美好應該有一個能保護你的人做你的夫君。”


    更像個家長。


    除了老實巴交的爹娘。他是第一個如此認真的對自己這樣說話的人。說得這麽透徹,看不出一點別的意思。卻讓人覺得有種一切為了自己著想的感動。


    林株抬起頭說:“金少爺,你這麽關心奴婢。倒底是奴婢的什麽人啊?如果沒有血緣的話,不如你將奴婢要了來做丫鬟,這樣的話奴婢也省了很多麻煩。等會奴婢長大了,你給奴婢找個好人家怎麽樣?”


    說完一雙純淨的眼睛盯著金臻少爺。


    金臻少爺更加意外的看著她,妹妹真的很聰明。


    不要說將她收做丫鬟,他更想兄妹相認,讓她比公主還金枝玉葉。可是這個時候他做不到,她待在菜園更安全。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說:“株兒,你我的關係就是鄰裏關係。你也不要胡亂猜測。你很聰明,我不妨如實告訴你,你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就算所有人都害你,我也不會。你長大了,沒有人保護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我也很想讓你來我這裏,當然絕對不會是丫鬟。但是現在不能。不過我保證,一定會有這麽一天的。”


    他說完低下頭看著林株了,黑的清澈的雙眼像兩顆黑寶石般的鑲嵌在修長的睫毛之間,充滿了信賴。


    當年那個跟在娘親身後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雖然沒有相認,卻血脈相連


    他不由得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柔順的頭發說:“株兒。你這麽聰明,我不防直說:以後九兒同我都不會常常去菜園看你。這也是迫不得已,其中的原因你不用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有事兒,有重要的事兒,可以通過這個找到我“


    他說完從身上取下幾根棉線般的東西,遞給她說:“這是火線,以後記得帶上火鐮,如果有危險就點著它鬆開手,我會很快趕到的。記得這東西一定要收好了。”


    這幾天他得出一趟遠門,由於朝廷久久不下旨抗擊越來越囂張的羌夷族,蠻族的侵犯。定遠侯暗中派遣的兵力已經不能阻擋。導致安置在三岔口周圍的舊臣經常受到騷擾,他的去保護他們的安全。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帶林株走。


    雖然沒有說明,也說得模糊不清,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真的關心她,


    這幾根火線,雖然不認識是什麽東西,聽明白了作用,她知道一定是流傳江湖的發號施令的信號。


    離香,火線,手上的力道。


    這就是他已經將自己的身份間接告訴了她:並非弱不禁風的風流書生而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難不成他是什麽專跟朝廷作對的什麽幫會的幫主。而她是救主而死的部下的遺孤。所以他要保護她,卻不想讓她跟幫會有關係。


    很像電視劇的劇情。


    很狗血卻也說得通。


    她手裏拿著幾根細細的棉線繩般的火線,深深地看著他。


    兩人沒有深情卻很專情的四目相望。


    良久金臻少爺輕輕地將林株攬進懷裏,小聲說:“株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記住我說過的,離金小光遠一點。如果明年我能迴來,一定好好照顧你。”


    金臻少爺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到林株沒有一點邪念。隻是覺得溫暖踏實。


    廚房內林雲林朵幹完了活兒,實在沒事兒可做。


    林朵陪著小心說:“大姐,我們迴去吧。總是待在廚房也不是個事兒。”


    林雲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爺的臥房,金臻少爺已經不在這椅子上坐著了。


    他去了哪兒,林株呢?


    她顧不得迴答林朵,很快走出廚房。


    一眼透過窗戶正好看到金臻少爺同林株相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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