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蹙起眉頭,眼裏射出重重殺氣。一場血腥的廝殺眼看就要開始。


    燕無憂有點猶豫,眼裏沒了剛才的堅毅果斷。他神色慌張的看著金小光。這個時候他就是這場戰場的是最高指揮官,他的決定決定著林株的生死。


    他不敢說話,怕一發問,金小光說聲格殺勿論。他覺得心會碎掉一半。


    綠衣女子依然是高傲冷漠,她一手拽著林株的頭發微微上提,免得她跌在在地上。一手將利劍架在她的脖頸,刀刃不深不淺的壓進她白嫩的脖頸,鮮紅的血線同潔白的肌膚相映,有種淒慘的美。


    她拽著林株頭發的手還拿著一把短刀反手指向自己的心窩。


    她的意圖很明確,如果趕盡殺絕,要同林株同歸於盡。


    金小光深邃陰鬱閃著寒光的眼神再次看向林株,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的得到點什麽啟示。她麵如死灰嘴唇蒼白,雙目無神,茫然地看著他,已經嚇到不知所措。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麽暗示。


    可以看得出,她並不認識挾持她的女子。


    他也沒弄明白這個女子是什麽人。但是她一定同前朝餘孽有關係。火石燒腚,冰石穿骨,這兩種幾乎已經在江湖上失傳的神功重出江湖,而且不止一次,說明傳說中。 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就在附近。而他們就是前朝皇孫保臻的人。


    這個女子應該是前朝餘孽其中的一人,有梅山十八公或竹山十八子暗中相助。她的身份一定不低。也許同林株一樣是位郡主級別的。


    也就是說她知道林株的身份,也清楚他的意圖。


    隻是同他一樣不想讓林株知道。


    所以性命攸關之時,她決定用林株要挾,如果要挾不成。同歸於盡,讓他斷了線索。


    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敵人在暗處他在明處。這個對手很聰明,聰明到洞悉他的意圖。


    他知道如果今天繼續相逼,綠意女子林株都會死去。如果放手,綠衣女子會逃脫,但會留下林株/。


    綠衣女子逃走。隻要她還在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但是如果她死了。林株也會死去。便什麽線索也沒了。


    保臻還沒出現,卻出現了一位這樣神秘,根本不知什麽身份的女子。膽大機智,身手不凡。


    敵人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意料。從未露麵卻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保臻。神秘膽大的女子。還有威震江湖的隻聽傳說不見其人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師徒。


    單是這四個人,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況且最重要的保臻還沒較量過。


    他很快的斟酌著,腦子裏飛快的做著決定。


    思量良久之後,終於揮了揮手示意暗衛們後退。


    作出決定,他很快的看了眼林株。他的內心深處,很害怕這個霸占著他記憶的小粉蝶般的女子就這樣離去。


    綠衣女子微微一笑,沒有露出一點牙齒。臉上卻帶著一絲讚賞伴著諷刺的笑容。她挾持著林株慢慢後退,邊退便用眼神警示金小光讓身後的暗衛們讓開。


    金小光對著圍在綠衣女子身後的暗衛們多做了個雙手分開的動作,暗衛們往兩邊挪了挪,讓開了一條路。


    綠衣女子刀架著林株的脖子向後退去。


    金小光燕無憂並不讓她就這樣離去,看她有了後路,又步步緊逼過來。身後的司馬良辰也走了過來,大聲說:“不要傷她性命,本爺倒要看看她是何方聖神。”


    綠衣女子的臉上再次浮出一絲冷笑,慢慢後退,架在林株勃頸處的刀子也慢慢有所鬆動。


    林株被拽著頭發,幾乎是被拖行。


    脖子上的利刃不再切割肌膚,少了那種痛心疾首的驚悚。感覺嗓子幹渴難受,她輕輕地咳了幾聲。恐懼慢慢縮小,勃頸處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黏糊糊的,一看,滿手是血。


    真的見了血。


    她再次感到全身冷簌簌的沒了意識。一股酸泛了上來,差點嘔吐。


    這個該死的綠衣女子!手上沾了自己的鮮血,一定不得好死。


    這個時候她有點希望金小光燕無憂快點將她抓了起來,好好的替自己報仇。


    綠衣女子拽著她頭發的手輕了一點,加快腳步後退。見她有了一點反抗的意識,一隻堅實的胳膊將她的腰一攬,拖著她前行。


    她腦子徹底清醒起來。


    看著金小光燕無憂帶著眾多暗衛步步緊逼。突然意識到了危險。


    綠衣女子對她如此歹毒,絕對不會是她第六感覺出來的什麽熟人。如果被劫走,也許會被撕票。她這樣魚死網破的,一定不會留下活口。


    與其這樣被劫持,不如反抗,找機會跳脫。就算是失敗,也不至於窩囊。反正如果被挾持而去,怎麽也是一死。


    她的眼睛有了神采,緊緊盯著金小光的眼睛,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讀懂自己的意思。等會幫幫忙。


    金小光似乎很有靈犀,眼神也看了過來。


    對上她的眼神,愣了愣,輕輕地扯了扯嘴角。


    沒有搖頭,應該算是默許了吧,


    林株便將自己的兩隻腳重重的摩擦著長著零星蒿草的地麵,身子也開始抵賴不前。綠衣女子感覺到了林株的抵抗,手上加了力氣。


    林株便扭動身子,左右掙紮。邊掙邊說:“你是個壞女子,你放開我。你有本事去抓他們,抓我幹什麽。我隻是個種菜的丫鬟,同你前無冤今世無仇的。你放開我,殺了我一點用處也沒有。”


    她雖然力氣不大,扭動起來。綠衣女子也難控製。


    她不由得也蹙起了眉頭,。用了用力,實在是有點困難。對著漆黑的掛滿星星的天空喊了一嗓子:“嗚……。嗚……。”


    聲音悠長蒼勁。


    震的林株耳膜疼,一定是用了內功,忙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免得耳膜被震裂。


    繼續用雙腳抵賴。


    就感覺身子被猛的向前一推,毫無懸念的直直的撲向了金小光。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同時眼前火花銀華四射,照的人睜不開眼睛,接著眼前一黑,一陣濃煙滾滾嗆鼻而來。


    華光銀光配合濃煙。一時間什麽也看不見。濃煙的味道十分的腥臭難聞,


    隻聽司馬良辰喊了聲:“小心,有毒。”


    林株便被金小光緊緊地捂在了胸口,寬厚的胸膛堵著她的唇鼻。憋得無法唿吸。


    隻是一會兒功夫。濃煙散去。腥臭的味道也散去。金小光鬆開了她。


    夜空漆黑。點綴著璀璨的星星,沒有月亮。一切安詳而靜謐,


    金小光燕無憂書墨大寶暗衛們都站在剛才的地方茫然四顧。哪裏還有綠衣女子的影子。


    跑了還是遁了,總是不見了。


    確認沒有了危險之後,林株長長的吸了幾口新鮮的清冷的空氣。輕聲歎了口氣,聽起來很失望,綠衣女子就這樣逃走了。


    內心深處卻不知道高興還是遺憾。


    大寶忙湊了上來,小小的圓圓的老鼠眼睛透著驚鴻未定,他小聲問:“株兒,脖子疼嗎?沒事兒吧。“


    聲音還在發抖,


    “差點死了怎麽會沒事兒?大寶哥,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怎麽總是九死一生的,”林株哭喪著臉帶著哭腔說:“大寶哥,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實在又是一次飛來橫禍。不過真的很倒黴。


    大寶忙說:“株兒,都是些意外,你別想多了呢”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怎樣安慰她,他也突然意識到林株總是會遇到危險。看似意外卻好像不是意外。


    怎樣的不意外實在說不清楚。


    一旁的燕無憂這個走了過來,他收起手裏的利劍,交給大寶。低頭看了看林株的脖子,用手擦了擦。他總覺得那鮮紅鮮紅的似特意點綴雪白脖頸血跡不是真的,卻疼的林株呲牙咧嘴的幾乎是喊著:“公子,輕點,很疼的。感情不是你的脖子。”


    燕無憂臉上及時的帶上一絲憐惜之色,將沾了血跡的手拿在眼前看了看,聞了聞說,確認是血跡無疑。


    心痛的說:“株兒,沒事兒,沒有毒性,上點藥,不會留下疤的。”


    這個借口是臨時找出來的,綠衣女子的劍上一定是沒毒的,血跡都已經凝固,如果有毒早發作了,


    林株卻從燕無憂的眼裏看出了毫不掩飾的關切,很暖。她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


    燕無憂從腰間摸出一隻小小的精美的瓷瓶,打開瓶塞,瓶口散發出淡淡的藥味兒。他沒理會金小光還在身邊,司馬良辰也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將林株輕輕一拉,橫放在自己膝頭。看起來是她躺在他的雙腿麵上。


    這樣做是免得她仰起頭來疼痛。林株很配合的乖乖躺著,讓他很順利的將藥末輕輕撒在細長的看起來不深卻流出血線的傷口。


    擦好後,將她扶了起來說:“傷口不深。一會兒就會結痂,三四天就會好的,最多一個月傷痕就沒了。等冬天過去,一點就看不出來了。今兒都怪我,不該帶你出來。”


    他的眼裏滿是內疚。


    這話說的對,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最好不要帶著她。不過這罪魁禍首不是燕無憂而是金小光。


    隻要金小光出現,總是要倒黴的。


    她再次提醒自己,要離金小光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永遠不見,這個人是個不祥之人。


    她向燕無憂身後挪去。盡量離金小光遠一點,正在向司馬良辰匯報情況的金小光很明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動作,一顆堅硬的心晃了一下。


    今天這件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昨兒司馬良辰對他說,自己投資的醉仙樓已經兩個月沒有開張了,單靠些暗裏招的嫖客實在難以維持。再不開張紅衫姑娘的技藝都會退步,


    他明白這是太子爺在暗示他,出點血讚助讚助。麵對未來皇上的暗示,他自然是馬上說,他願出資請紅衫姑娘一展絕技,好讓他開開眼界。


    自己出資,自然是第一個想到請最親密的表弟燕無憂。卻是想起燕無憂的的同時想起了林株。那具嬌小的柔柔的小身體,軟乎乎的小嘴,甜膩的味道。一股柔柔的暖流便在體內流竄。


    他便派人給燕無憂送取一封信,誰他今兒晚上來都城的醉仙樓看天外飛仙的表演。


    並隨口提了提林株。


    誰知道那個該死的綠衣女子會出現。


    司馬良辰聽完金小光的匯報,說了聲:“跑了便跑了,她還能跑上天。本爺就在太子府等著,就怕她不敢再來。今兒上你同無憂受累了,再點迴去休息。”


    說完帶著**紅杉侍衛們離去,臨走之時還特意看了林株一眼。眼神很是奇怪,嚇得林株慌忙低下頭去。


    燕無憂不願在客棧過夜,說要連夜迴家。今晚的演出很精彩,意外更精彩。這件事情不用多久便會被爹知道,他一定會嚴厲的教訓他,沒有抓住刺客。還是早點迴家的好。


    金小光卻是堅決不肯讓他在這麽黑的夜裏迴家。怕萬一出個什麽事兒,不好交代。他說:“無憂,今兒晚上你是絕對不能迴去的。不要說已經這麽晚了,單是剛才出了那樣的事兒你就不能迴去了,有道是禍不單行。萬一有了什麽事兒,我怎麽向姨丈交代。你隨我迴質子府,今晚上先住我那裏。明兒一大早迴去。“


    燕無憂想了想,才說:“小光,說得這麽玄乎,還禍不單行。不過既然你這麽說,還是聽你的。“


    還要去金小光的質子府?林株心裏一涼,見麵就會有危險,如果住在他附近,是不是危險就要便成危難了。


    她很不情願,卻不敢說出來。天很黑,夜空璀璨的星光並沒有給夜行的人們帶來一絲光亮,隻好憑感覺走在大寶身旁隨著去定遠質子府。


    剛才的惶恐還沒散去,她很怕綠衣女子又會突然出現,便有意識的摸索著走在書墨大寶之間。眼神不時地左右亂轉,雖然什麽也看不到。耳朵也很警覺地豎起來,


    大寶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往她身邊湊了湊,胳膊幾乎是碰著她的。


    還是這個青梅竹馬懂自己。林株偏過頭去對著大寶燦爛的笑了笑。大寶便感覺到了花開的聲音。


    他索性摸索著用手拉著林株的小手,想給她終貼切的保護。


    前麵的金小光似乎背後長了眼睛,說了聲:“大寶,路黑,你來前麵提著燈籠吧。”聲音很大,嚇得大寶的手嗖的一下就縮了迴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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