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燕無憂背著林株走出老遠,才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剛才她以為燕無憂一定又會對林株大喊大叫,外加拳腳。卻沒想到燕無憂伸手將林株提了起來,聽到她淒慘絕倫的哀嚎,對上她慘不忍睹的容顏。眼裏明顯的閃過一絲不忍直視。、


    在林株語無倫次的聲討聲中。


    他竟然想都沒想將她背了起來。


    這可是個天大的意外。


    金臻少爺站在緩坡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眼神暗淡下來,他默默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燕無憂對妹妹是真的有種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這個問題很嚴重,的趕快想辦法解決。


    眼看燕無憂背著林走來,他才起身迎了上去說:“無憂啊,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得難得。株兒,差不多了吧,快點下來,也讓無憂休息休息,這麽大人的天。”


    林株將腫的一塌糊塗臉龐偏了偏。


    這是對他手腳太長太賤的懲罰,現在下來,有點早了。不將他累成狗堅決不下來。


    天氣很熱,此刻的太陽直直的照在身上,卻是炎熱難當。


    燕無憂卻似乎沒感到怎麽熱,倒是心裏一陣接一陣的激動,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強驅使他勇往直前。


    說:“金兄。這個丫頭今兒成了潑皮無賴了。可是我總不能丟下她不去管吧,不看她的麵子。還的看鐵管家的麵子,還有那大寶的。等迴去後看小弟怎樣修理她。”


    說完繼續往前走,背上背了一個人,竟然一點不受影響。


    林株迴過頭得意地看著金臻少爺做了個多管閑事的鬼臉。


    卻是臉龐實在恐怖。金臻少爺也不忍直視,很快低下頭去。


    林株伏在燕無憂的後背上,背部曬著火辣辣的太陽,剛才又哭又說的,也有點累了。搖來搖去的竟然睡意襲來。


    不一會兒,小腦袋耷拉在燕無憂肩頭睡去。


    腦袋被顛來顛去的,小嘴就對上了燕無憂裸露在外的肩頭。像似輕輕點啄木。更像親吻。


    燕無憂就覺得脖子麻簌簌的。一會麻遍了全身,心裏癢癢的。心跳變加速。


    一顆大腦袋不由自己的偏了過去,蹭在了林株的小臉上。軟綿綿的。


    看起來曖昧十足。


    金臻少爺忽然間就怒火中火燒。


    一向柔美的雙眼冒出火花,再次惡狠狠地瞪著燕無憂的身影,放慢腳步。、九兒見狀,知道他生氣。她也生氣。


    該死的燕無憂怎麽敢對小郡主無理外加輕浮。


    她忙將眼睛轉移到金臻少爺的臉上。想看看他有什麽指示。


    卻見他低頭看著腳下。


    哎,實在是看不得呀。也是。眼睜睜的看著親妹妹被人如此輕薄,卻不能出手相助,實在是悲哀。


    九兒還在兀自歎息,感覺腳下有什麽東西滾動。低頭一看。一顆拳頭大的石子兒滾滾向前。停在燕無憂腳下不遠處。


    這是玩的什麽?


    還沒琢磨,隻見燕無憂一隻腳正好踩了上去,剛剛停穩當圓圓的石子兒隨著滾動起來。燕無憂一腳踩空,哎呀一聲。一個趔趄向前。背上的林株被上前一個慣性,差點就飛了出去。


    她條件反射的緊緊摟住燕無憂的脖子,臉龐就撞在了他的腮幫子上,身體一用力。屁股又疼了起來。


    手一鬆,就落在了地上。


    撲通的一聲一個屁股蹲。。


    這一摔實在是太殘忍了。屁股開花般的。


    她忍住不哀聲連連。


    燕無憂心裏一空,不敢相信的看著腳下圓圓的石子兒,確定無疑之後。轉身看著比包子還包子的小臉,竟然內疚起來,接著心痛。


    跟著她的哀聲咧了咧嘴,下意識的蹲下身子,伸手將她拉了起來,一連聲的說:“你沒事兒吧。真是見了鬼了,好好地誰知道會冒出一顆石子兒。”


    林株努力的睜大越來越細小的眼睛,衝著他喊:“什麽見了鬼了。我看公子你就是故意的!!這麽不待見奴婢,帶奴婢出來做什麽?奴婢還想同爹娘好好種菜呢。”


    她的樣子像隻刺蝟,很孩子氣,也有點賭氣撒嬌的味道。


    燕無憂心裏一熱,從小到大,除了燕秋吟不時地在他麵前哭哭啼啼以求關注,還沒那個女女在他麵前如此過。


    這個女子同燕秋吟不同,不是用眼淚來求他疼愛守護,而是發泄出來、


    還從來沒哪個女子敢這樣在他麵前放肆。


    哭了鬧了還將他指責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除了她從水中上岸時的怒不可揭,他竟然生不起起來,尤其是麵對她的時候。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背一個女子。還是一個丫鬟。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默默地看著她臉上唯一沒有被牽連的小嘴一張一合,眼淚流了進去。


    直到她漸漸停住,才說:“好了,起來走吧。”


    林株將頭一偏,很堅決的說:“屁股疼,臉疼,眼睛疼牙疼,現在腳也疼,走不動!”


    她說著話很幼稚的瞪著他看,幾乎掩飾起來的小眼睛可笑的睜著。


    這那裏是在耍橫,明明就是在撒嬌。


    燕無憂心裏又是一柔一緊一縮,感覺是一點辦法也沒了。


    身後的金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願意那樣會讓燕無憂生氣,讓妹妹離開他的脊背。


    誰知道會是這樣。


    這兩個少男少女,一個越來越遷就,一個越來越蠻橫。


    身份都顛倒起來。


    他上前拉起燕無憂說:“無憂,要不我們兩先去打探打探。讓她們兩個女子休息,如果前麵有出口。我們再迴來喊她們。”


    這個主意不錯,林株是一點也不想走,抬起頭來注意的聽著。


    燕無憂卻想也沒想一口拒絕:“不行。金兄你想想看。這個地方自古以來無人出的去。我們自然會是個列外。可是這深山幽穀的毒蟲猛獸應該不少。我們離開。她們兩個留在此地,萬一遇上什麽危險,我們也不能馬上趕來。依小弟之見,我們四個,一個也不能散開。”


    說完彎腰拉起林株,果斷說:“起來,我們走。還是公子背你吧。看看你多厲害。要知道本公子長這麽大還從沒誰敢在我背上的。”


    燕無憂再次無奈的坐在草地上。看著同樣精疲力盡的金臻九兒林株說:“怎麽辦。都走了五天還在原地。看來我們也不能幸免。”


    走了五天時間,分明是走出了一片片的峽穀,也是走出了三座山其中的兩座。卻是轉了一圈依然迴到了迷幻湖前。


    林株九兒茫然的對視一眼,以前她可是在文學作品影視作品中看到過所謂的迷糊陣鬼打牆,卻沒想到就這樣遇到了。


    這幾天她也曾用學到的知識比如太陽啟明星還有樹葉,沒有一點效果、


    到底是為什麽。以她有限的學識,也弄不明白。


    九兒喜慶的眼睛變得憂鬱起來。眼裏湧出了淚水,一隻手攬著林株的肩頭說:“株兒。也許我們出不去了。真不甘心就永遠埋葬在這裏。”


    說的這麽悲哀,實在有點太悲觀。


    林株覺得好像也沒這麽嚴重,走了五六天。隻是聽到三足鼎立的山脈之中有野獸的嚎叫,頭頂有不知名的鳥兒飛旋。也有直接的碰撞到。


    也就是說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危險。、


    而且峽穀之中有湖水,還有小溪。水中魚兒眾多。野兔鵪鶉斑鳩野鴿子野雞之類的多不勝數,還有數不清的她認識的野菜。蘑菇木耳什麽的,不至於餓肚子。


    更重要的她之所以比九兒冷靜,是因為在湖水中遇到了人。


    她沒看清楚那個人同金臻少爺是不是有關係,但是絕對是一前一後的出現在她的視線。


    所以說這峽穀之中有人,不用太擔心。


    ‘她淺淺一笑,安慰九兒說:“九兒姐姐,其實我覺得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會等到四更天。我覺得出不去也沒關係,我們就在這穀裏蓋間茅屋,每天撲魚打獵。也會其樂無窮的。”


    說說完臉上竟然帶著無限的憧憬。


    九兒苦笑一聲,說:“株兒,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好。在這深山峽穀之中生活。沒油沒鹽沒衣服,。人都沒有,我們還不得都死去。”


    “死,也是一種解脫。”跟悲觀的人一時半會的也說不通,還會讓人跟悲觀。


    林株說完這句,轉身掙脫九兒的手臂,向金臻少爺燕無憂走了過去。


    “金少爺,你的外袍脫下來奴婢幫幫你去洗洗。”


    屁股上的傷好了,臉也消了腫,燕無憂那天也背了她一整天。她還是有點生他的氣,不怎麽理會他、


    金臻抬起手臂聞了聞,果然衣服上一股濃濃汗味兒。有點刺鼻。


    隨手將外麵的脫了下來交到她手裏說:“那就麻煩株兒了。”


    林株恭順的接過衣服,撅著嘴巴對燕無憂說:“公子,還有你的。”


    雖然對他橫眉冷對,但是也不能太過。耍耍脾氣就行了,畢竟自己自隻是個小丫鬟。出得去出不去都得靠他罩著。


    燕無憂這些天對林株是束手無策。


    已經對她容忍到了極限,都做了對燕秋吟也不會去做的事兒,背著她整整走了一整天,還幫揉臉烤肉什麽的。


    可是她還是不依不饒的,看到他就噘著個嘴巴。


    這讓他在金臻九兒麵前很沒麵子。


    他好幾次想發發威,想他堂堂鎮殿大將軍嫡子,就是那些個皇子皇孫見了他都的客客氣氣的打個招唿,家裏的姐妹們誰見了他不低頭。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這個自己親點的小丫鬟狠不起來。


    他默默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扔了過去。


    既然這個小丫鬟不給他個好臉色,也不需要給她。


    現在先這樣了,迴去後再好好調教修理。


    林株抱著兩件衣服,走了幾步又迴過頭去對燕無憂說:“公子,我們還走不走了,不走的話,一會外衣幹了,就換**。”


    **?燕無憂愣了愣,才明白她指的是**褻褲。


    夏天太熱,**褻褲就是短短寬寬寬的。也隻有睡覺之時才穿。


    可不就是**。


    他不輕不重的哼了。就很應景的聞到**褻褲上有股重重的味兒。


    心裏莫名的歡喜起來。這個小丫鬟心還挺細的,知道幫他洗衣服。


    抬頭看林株似乎還猶豫不決的站著,說了句:“要洗就快點去。還傻站著幹什麽?”


    林株小聲說:“奴婢想問問公子對我爹說我們多久能迴得去”


    這幾天她開始想念爹娘,那對同她毫無關係的夫妻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燕無憂說:“說的是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看來還要久一點。”


    林株哦了一聲,抱著衣服走了。


    金臻少爺看著她弱小卻已經很有味道的腰肢,心裏有股淡淡的醋意。妹妹可以幫燕無憂洗貼身衣物,卻隻能幫他洗外袍。


    他們的關係應該更親近啊。


    林株抱著衣服來到迷幻湖邊,沿著唯一的青石台階下到水平麵。


    九兒這才從悲觀中清醒過來。


    雖然是前路茫茫,但是現在還好好的,就得伺候好少爺。還有小郡主。


    她爭著搶著洗完兩件衣袍,將它們掛在湖水邊的蘆葦之上晾了起來。


    林株蹲在台階上,兩隻小手挽玩著水,一邊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荷花叢。


    比起五天前,荷花似乎更燦爛了,映紅了三分之一的湖麵。


    湖水安靜極了,她很想看到有人的影子。


    卻是隻看到自己同九兒在水中蕩漾擴單的臉龐。


    湖水很清澈,碧綠碧綠的,她忽然覺得渾身發癢,便伸手撓了撓,卻是越撓越癢癢。


    這才想起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洗澡了。


    這可打破了她不洗澡的紀錄。就算菜園,條件那麽差,她也會堅持三到五天洗個澡。


    菜二靈巧的雙手精心為她做的浴桶很舒服,還散發著淡淡木香。


    她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幾轉,小聲對九兒說:“九兒姐姐,我下去洗個澡。身上實在是太癢癢了。順手將衣服洗了你幫我搭起來。”


    也真是的,放著這麽大一個天然的浴池,卻讓身體難受著,實在是對不起這天賜浴池。


    九兒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一個女子,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


    沒聽錯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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