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明珠嗬嗬笑了幾聲,說:“要,當然要。你們種菜,我也要種。”


    眼神天真好奇兒執著。


    燕無憂上下打量著她可能是最簡單也很光豔照人的衣服笑而不語。將眼神投向金小光,眼裏滿是調侃戲謔。


    意思是由他說了算。


    金小光光滑緊致的麥色臉龐微微一紅,說:“種菜是髒活,明珠金枝玉葉,哪裏幹得了了。還是和秋吟表妹一起喝茶或者出去在田間轉轉,馬上就要收麥了,景色也不錯。”


    這是推辭的意思。


    司馬明珠堅決的搖著頭說:“小光哥哥無憂哥哥幹得了,我就能幹得了。今兒我就跟著兩位哥哥了。”


    說完招手喊道:“秋吟,來過來,我們跟著他們去看看。”


    燕秋吟這才輕移蓮步嫋嫋婷婷的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都有跌倒的危險,姿勢簡直嬌弱爆了。似乎是嬌小姐在在過獨木橋。


    林株覺得很好笑,這也太惺惺作態了吧,難不成見到燕無憂有除了哭,路都走不穩了?


    麵對她的時候分分明很強悍。


    燕無憂便對著她笑了笑,伸手扶了她一把,說“秋吟,好好照顧明珠,她不常出門。”


    燕秋吟嬌滴滴的答應著,上前挽起司馬明珠的胳膊。


    司馬明珠咯咯一笑,說:“無憂哥哥,還是算了吧,你看看秋吟,弱的風都能吹倒,剛才我都擔心他會跌倒。還照顧我,我照顧她還差不多。”


    燕秋吟低頭莞爾一笑,嬌羞到了極致。


    林株隻覺得一股酸水要返上來。這是要嘔吐的感覺。她忙吸了吸肚子穩住。


    這個蚯蚓小姐也太能裝了。這會兒看起來柔弱的一片樹葉落在頭上都能將她擊倒,打她兩巴掌的時候勁兒也不小。


    心裏倒對這個差點要了她的命的明珠公主好感多一點,最起碼她是率真的。


    燕無憂略顯無奈很尷尬的說:“那就拜托明珠好好照顧秋吟。”


    司馬明珠很爽快的說:“沒問題,本小姐一定將你家的秋吟小姐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對吧秋吟。”說完調皮的擠了擠眼睛。


    燕秋吟更嬌羞了,被司馬明珠半扶半攙的跟在金小光燕無憂身後。


    幾人沿著鋪著碎石的小徑來到院牆邊,菜二林株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不敢落太遠。也不敢向前。


    燕無憂的眼睛四下一看,鎖定林株,說:“株兒。你跟著給我們說說牆上的都是些什麽?菜二你去忙吧,不用跟著了。”


    菜二本來是不跟著的,不過來了兩位這麽美的小姐。燕秋吟他見過,是燕府的三小姐。無憂公子很在意,聽廚房的幾個下人說。兩人不是親兄妹,以後三小姐有可能是燕府的少夫人。另一個美的他不敢直視的千金小姐,看起來身份也不差,一定也是非官即富人家的千金。


    人家來到了菜園。自然不敢怠慢,聽到燕無憂又這樣說了,他才唯唯諾諾的退去。


    臨走時對林株說“株兒。好好伺候公子小姐。”


    林株跟在金小光燕無憂司馬明珠燕秋吟沿著院牆根往後院走。金小光停在瀑布般垂掛下來的紫藤前,看著紫藤纏繞在茂盛的酸棗樹上。不需要架子,一串一串一掛一掛的很是壯觀。


    轉臉問:“株兒,這是什麽花?這麽好看。”


    他的質子府裏也有藤類植物,基本上就是爬山虎。


    燕無憂也看了過來,他去年以前也沒來過菜園,沒看見過這般景色,燕府也沒有。


    林株低頭說:“這叫紫藤,是我爹從鎮上的李老爹那裏買來的種子,以前也隻是條藤,開著幾串紫色的花串,後來我爹移了根,越印越多,就成了現在這樣的氣候。”


    她知道這些完全是因為前些天她也從外邊看到過那樣壯觀的美景,迴來問過爹。


    金小光發出幾聲驚歎號,驚奇的說:“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花,聽你這麽一說,那單個兒的倒也見過,就在定遠有,隻是野生的一棵一棵的。”


    林株說:“一棵一棵的沒有這麽好看的,這些紫藤連在一起,才叫好看呢,你看看我們菜園的菜,現在像不像住在花園裏。”


    她說的很貼切,說完還自豪的看看燕無憂。


    她沒有看向金小光,九兒臨走時的提醒她是時刻記在心上。


    燕無憂明媚的眼神很有神采的眯了起來,他的注意力在前麵的藤蔓上。指著問:“說的是,株兒,你看那前麵是什麽?”


    “葫蘆。”林株指著紫藤旁邊的葫蘆藤說:“我爹說種葫蘆靠牆。”


    金小光燕無憂司馬明燕秋吟順著她的手指慢慢前行,一條條淺綠色的柔軟藤條無處不在的攀附在酸棗樹縱橫交錯的枝條上,圓圓的葉子有點稀疏,可以看到一隻隻可愛的小葫蘆吊在藤蔓上,有的像棒槌,有的像瓢,有的像壺。


    有幾根藤條上還開著小小的淡白色的花,沒有結果。


    燕無憂說:“株兒,這些葫蘆怎麽這麽多形狀。”


    金小光也好奇地問:“這藤條怎麽這麽長,你們看這根一直纏到那頭。”


    “那是,葫蘆藤最長的有,三丈,四丈五那麽長,這些葫蘆那種的可以劈成兩半做水瓢麵瓢,那一種可以做水葫蘆酒葫蘆,還有那種可以裝東西。”林株便跟個導遊似的很認真的講解。


    燕無憂用眼睛丈量了一下繞來繞去的葫蘆藤條,笑著說:“真的是很長,不過有沒有四丈五說不準。”


    林株便說:“有的,最長的一定是有四丈五的,不是說孟薑女就是葫蘆裏長出來的麽,葫蘆是孟家種出來的,那藤蔓就順著院牆爬到了薑家。結了葫蘆,結果葫蘆裏長出了一位美麗的姑娘,兩家大人都喜歡這個美麗的女孩,一商量,幹脆就叫孟薑女。”


    前世剛從學校出來,就學著介紹產品,嘴頭是很利索的。


    從小看著著葫蘆娃長大。對於葫蘆這種可愛的植物。是感興趣的。也查過它的資料,還記得它最長是十五米,剛才匆忙中換算了一下。


    至於孟薑女的出生。很小的時候就看過。


    金小光燕無憂司馬明珠燕秋吟卻聽神話般的,這個故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大寶更是吃驚,他以前就住在菜園,天天跟林株在一起。怎麽不知道林株知道的這麽多。以前的葫蘆也是這樣,隻是沒有這麽壯觀。他怎麽就沒發現它們這麽可愛呢,還能長出美麗的小姑娘。


    他輕輕的碰了碰林株,小聲問:“株兒,你們家以前不是唱戲的吧?要不你爹是寫書的。”


    這樣的故事應該隻有寫書的才能編的戲裏才唱的出吧。


    林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家以前才是唱戲的。你爹才是寫書的。我都給你說了我不知道,瞎猜猜什麽!”


    以前的事兒她一點也記不得,這個大寶怎麽總是猜測。


    大寶忙忽閃了幾下老鼠眼睛。吐了吐舌頭。


    燕無憂圍著葫蘆藤條研究了一會兒,刨根問底的說:“株兒。說說那葫蘆裏出來的孟薑女是怎麽迴事兒。”


    這個問題該不該迴答,迴答了會不會惹來麻煩。


    林株一雙靈動的眼睛便骨碌碌轉了幾下,除了燕秋吟帶著毫不掩飾的仇視,另外幾雙都很期待。


    尤其是司馬明珠,一雙眼睛火熱熱的,充滿了好奇。


    似乎對那天的事兒一點也不記得。


    看林株不迴答,有點顧慮。金小光深邃的笑著看向燕無憂,他看出來,這個燕無憂的小丫鬟,前朝的小郡主,對他已經有了防備,看他的眼睛都在躲閃。


    燕無憂笑嗬嗬地說:“株兒,說吧,怎麽迴事兒?”


    林株很超常的發揮了一次,口齒伶俐吐字清晰,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孟家女哭長城的故事,聽的司馬明珠張大了嘴巴,不停的說:“真的能將長城哭倒,太懸了吧。一定不是真的。”


    林株說:“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都是人傳說的,一代一代傳下來,就這樣了。”


    金小光長的沉穩,神色也總是剛柔並濟,他不可思議的盯著林株說:“秦朝的始皇帝我們知道,長城也知道,可是沒聽說過這樣的故事,如果這麽堅固的長城會被哭倒,這孟薑女就是太厲害了。”


    聽說過?這個秦南國到底是處於什麽朝代之間,還是和哪個朝代並存的?她平時也和菜二閑來無事說一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菜二說起過秦朝還有漢朝,還有幾個沒聽過的,以後的就沒有了。


    她對金小光是心存提防的,他說話她便不插嘴。


    燕無憂嗬嗬笑著說::“小光,哪裏有孟薑女這樣的女子,一定是民間都說長城是由白骨堆成的,才七傳八傳的。”


    林株低著頭說:“公子說的是,奴婢隻是打個比喻說葫蘆藤很長罷了。”


    書墨彎著腰鑽進葫蘆藤下,眼睛一直盯著一對翠綠可愛的小葫蘆看,這個時候從藤架底下鑽了出來,很小心的護著頭,免得被酸棗刺傷著。


    說:“說起城牆裏有白骨,那是有講究的,聽說城牆裏加了人的白骨血肉才會有魂,會更堅固,這樣在敵人來侵犯的時候就會發出警示。”


    金小光說:“聽說發出的警示像是人的哭泣,會嚇跑敵人。”


    司馬明珠忽閃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美目說:“用人的白骨血肉建長城,那也太嚇人了吧。小光哥哥無憂哥哥,我們的長城裏難道也有人的白骨血肉?””


    秦南國也修長城?


    金小光說:“都是這麽說的,有沒有誰知道?”


    司馬明珠憤憤地說:“小光哥哥,這個一定的弄清楚了,不是定遠靖遠都在修築長城抵禦外寇的麽。要是城牆裏麵有人的血肉白骨,那可是冤魂,一定的稟告皇上。”


    金小光說:“明珠,隻是個傳說,每個邊界都是要修建長誠的,如果裏麵都用人來獲得靈氣,誰還敢去修。”


    燕無憂也說:“是啊明珠,秦朝始皇帝那是有名的暴君,百姓才會這麽說的,當今聖上仁慈,對百姓體恤有加,哪裏會有這樣那個的事情發生。”


    林株默默地站在旁邊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原來長城並不是隻有秦朝秦始皇才修建,每個國家都會,隻是秦朝的保留了下來。


    說了一會兒番外,幾人又順著牆根往前走,林株又給他們介紹了絲瓜藤,藤三七。


    。


    燕無憂指著葉片翠綠可人的藤三七問:“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的?怎麽沒果實?”


    林株說:“藤三七,葉片根莖都可以吃的。還是味藥,可以活血化瘀,清熱敗火。”


    三七她知道,是味中藥。藤三七還是一種菜,是菜二告訴她的,前些天還用葉片做拌湯,味道不錯,據說根莖可以炒著吃,不過還沒品嚐。


    燕無憂哦了一聲說:“園子裏還有藥材啊。”


    “有有的”林株忙指著牆根下那些個閑花野草說:“金銀花,蒲公英,馬齒覓,車前子,還有薄荷。野豇豆,益母草,還有野菊花,、”


    這些名字除了蒲公英馬齒覓她認識,別的都是菜二告訴她的,她知道它們是中藥。


    燕無憂輕輕一笑:“好了,隻不過是隨處可見的野花野草,被你說的都成了藥材了。我們走,還要種菜,地也曬得差不多了,一會兒遲了。”


    他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有點像對燕秋吟說話。


    林株忙很低頭說:“前麵是豬圈雞舍,公子要去看麽?”


    燕無憂說:“聽鐵管家說去年過年殺的三口豬,二十隻雞都是你們喂的,豬肥雞也肥,我去看看。”


    今兒來是參觀視察的還是來種菜的?


    林株覺得說的有點多,口幹舌燥的,很想迴去喝點水。她以為他們隻是對牆上的藤類植物有興趣。


    她隻好帶著他們去看了豬圈,圈裏目前喂著三口大黑豬,由於吃的食物都是燕府送過來的泔水,膘肥體厚的,全身的毛油黑油黑的,此刻卷著細小的尾巴,休閑的拱著土。


    豬圈墊得很幹淨,幾乎聞不到什麽味兒。


    燕無憂讚許的點了點頭。


    司馬明珠平時不怎麽出宮門,第一次看到豬,見它們一起湧到圈門前,抬起長長的豬嘴,甩著細小的尾巴,嘴裏哼哼哼的,覺得很有趣兒。


    奇怪的問燕無憂:“無憂哥哥,總是聽你罵人蠢豬,髒的豬一樣,這豬看起來不蠢啊也不髒啊。”(未完待續)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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