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樂天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木姐,是不是因為你的光芒太耀眼了?他們隻看你,都不和我說話。」


    「嗯。」木蕭蕭避開白菜男。


    小胡問:「我送您迴去休息?」


    她可已經答應蘇醫生了,要照看好木小姐。


    「不必。」


    木蕭蕭搖了搖頭。


    「您去哪兒,我陪著您吧。」小胡給另一個護士使了眼色後,跟上木蕭蕭。


    褚樂天本站在木蕭蕭的旁邊,但被靠近的小胡一把擠開,他道:「你們這裏的護士是什麽毛病?嫌貧愛富?眼裏隻有木姐,沒有我?」


    木蕭蕭瞥了眼褚樂天,又見神色自如的小胡,說:「好。」


    「剛剛那個病人,以為自己是一棵白菜?」木蕭蕭問小胡。


    小胡說:「是啊,他時不時會把腳伸進泥土裏,有時候也會往自己身上澆水。」


    「老把腳伸進泥裏,得多髒?」木蕭蕭特意提到了腳,觀察小胡的表情。


    小胡表情沒有變化,她說:「是啊,每次都把襪子弄髒。」


    「襪子會破嗎?」


    「這倒不會。」


    木蕭蕭垂眸。


    果然,白菜男腳下的根,普通人看不到。


    就像黑長直落水鬼一樣,尋常人無法看見。


    午飯時間快到了,小胡建議木蕭蕭去吃午飯。


    木蕭蕭就去了一趟食堂。


    「食堂的飯菜難吃死了。」褚樂天嘟囔了一句,完全沒有要吃的念頭。


    木蕭蕭發現小胡仍舊在和自己說話,卻沒有搭理坐在她旁邊的褚樂天。


    即便再怎麽無視一個人,在對方說話的時候,也不可能完全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小胡也看不見褚樂天?


    那褚樂天是什麽?


    蘇醫生過來時,小胡立馬湊上去和他說話。


    「你幫我去蘇醫生的辦公室,看看他給我寫的病歷,順便看看一些特殊病例。」木蕭蕭對褚樂天道。


    褚樂天點了點頭,避開蘇醫生,從食堂另一個門離開。


    期間,無人看他,也無人在意。


    蘇醫生端著餐盤,坐到木蕭蕭的旁邊,問:「飯菜味道還滿意嗎?」


    「不滿意,不好吃。」


    「食堂的味道都差不多。」木蕭蕭說,「還是得請廚師。」


    「您高興就好……」蘇醫生告訴自己要冷靜,請新廚師什麽的,是木小姐的普通操作。


    她都沒說要再建一座食堂,這不算什麽。


    「我剛剛聽小胡說,您和一個患者發生了一點小衝突。」


    「我讓他把腳從泥裏伸出來,他就說我要謀殺他。」木蕭蕭隨口扯道。


    蘇醫生道:「他平時喜歡用泥土泡腳,晚上睡前,都會用洗腳盆裝的泥土泡泡腳。」


    「蘇醫生聽說過一個叫褚樂天的患者嗎?」


    「有點耳熟……」蘇醫生問,「你從哪兒知道這個名字的?」


    木蕭蕭道:「我收到了一張紙條,那人說會來找我,我就想問問這是哪位患者。」


    「紙條呢?」


    「當然是丟了。」


    「我幫你問問。」蘇醫生狀似無意地問,「今天弄髒你地毯的是誰?」


    木蕭蕭道:「沒有人,我隻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嚇著小胡了?」


    「那你可嚇壞她了,以後可不能這麽調皮。」


    「為什麽不能?我都住進來了,還不能找點樂子了?」木蕭蕭說著,就開始在蘇醫生麵前給木父打電話。


    蘇醫生不但聽到木蕭蕭要請廚師,還聽到她說要把蘇銘耀請過來,到她病房給她唱歌聽。


    蘇醫生他很無語。


    別人來這裏治病,大小姐來這裏享受生活。


    離開食堂後,木蕭蕭經過一棵樹的時候,聽到了簌簌的聲音。


    抬眸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正在伸手抓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兒抓住小兔子玩偶的時候,麵上一喜,卻腳下打滑。


    她驚叫著,從樹上掉下來。


    木蕭蕭往前一步,接住掉下來的小姑娘。


    「謝謝漂亮姐姐……」小姑娘抱著小兔子玩偶,感激道。


    木蕭蕭看了眼蘇醫生,蘇醫生說:「幸好你接到了。」


    小姑娘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認認真真地看著木蕭蕭。


    「姐姐,你好漂亮,你是仙女嗎?」


    「不是。」木蕭蕭迴答。


    她把小姑娘放下,小姑娘說:「姐姐,我叫小玉……我要走了,不然大壞蛋又要來欺負我了。」


    小玉和木蕭蕭揮揮手,木蕭蕭也對她揮了揮手。


    蘇醫生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暗忖著迴去還得慢慢琢磨治療方案。


    木小姐非常警惕,而且有意識地偽裝成正常人。


    不管是麵對小胡的時候,還是現在,都會觀察人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的微表情控製得好,木小姐現在隻怕不會和那個不存在的人告別。


    「蘇醫生,我的演技不錯吧?」木蕭蕭注意到了蘇醫生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有點久了。


    她想到大家應該都看不到褚樂天。


    那麽,這個小女孩,或許也是大家看不到的。


    狗遊戲真是能耐。


    那些一看就不是人類的傢夥,她當然可以假裝視而不見。


    可是,她無法分辨這些看上去很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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