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此時沒什麽人了,安安靜靜地館裏突然響起了拍打籃球的聲音。


    禚歲耳朵敏銳地聽著,收起毽子,微微拉開後台簾子看著外麵。


    隻見一個男生輕輕拍打著籃球,因為四周很安靜,籃球發出清脆地聲響,在男生轉身投籃的那一刻,禚歲才看清他的臉。


    班長?


    班長沒發現他,繼續拍起籃球投籃,他技術不錯,沒有空籃,最後直接來了個扣籃。


    禚歲好奇地摸著下巴,哎呀,班長居然有這一麵。


    隻見班長嘴角微微揚起,劉海被他撩到後麵,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籃球,跟之前在班裏的狀態簡直兩個人。


    想起之前班長一直低著頭,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現在看清了,這人明明長得那麽俊朗,看著就挺好相處的,為啥那麽多人說他是怪人。


    禚歲後退不小心碰到了器材,發出咯吱聲,班長立馬聽到了聲音,停下來質問。


    「誰!」


    禚歲舉起手,從後台走了出來。


    「是我是我,班長。」


    「禚歲?」


    男生認出了是誰。


    「你怎麽在後台?」


    「哦,我來放籃球的。」


    禚歲解釋道。男生想了想,他剛剛沒看到禚歲進門口呀,迅速反應過來。


    「你一直待在後台?」


    「沒有,就一會。」


    禚歲趕忙反駁,看著班長冷漠無情的臉,跟剛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那你快走吧。」


    班長沒有多說,直接趕他走。


    禚歲就比較叛逆,不走反而問他:


    「你也喜歡打籃球?」


    「不關你事。」


    「哎呀班長,脾氣就不要那麽差吧,而且你剛剛也記得我名字耶。」


    「你到底想說什麽?」


    班長很不耐煩。


    「一起打會?不過這個時間,還有半個鍾就上晚自習了耶。」


    「不打了,走人。」


    班長想撿起地上的籃球走人,被禚歲搶先一步。


    「就打一會。」


    隻見禚歲轉著籃球,笑著對班長說道,男生的笑是那種肆意地,讓人沉醉地笑。


    班長趕緊挪過視線,「嗯」了一聲。


    班長技術如禚歲所說一樣,技術真的不差,可以和周敘樂一比。


    而且班長是那種「猛攻」型的,禚歲有點累的坐在地上喘氣。


    「班長,實力不錯呀,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下朋友。」


    「朋友?」班長覺得可笑,又說了一句。


    「我不需要。」


    禚歲直接反套路。


    「但我需要。」


    班長:…


    班長氣笑,從兜裏拿出白框透明眼鏡戴上。


    「那關我啥事。」


    「你不要那麽沖嘛,你怎麽跟之前的許肆一樣,老不喜歡交朋友。」


    班長沉默,過會才吐出一句。


    「的確也沒說錯。」


    禚歲無奈擺手。


    「萬事有好有壞嘛,跟朋友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很讓人開心不是嗎?」


    班長沒迴答。


    「你隻敢留下自已勇敢的一麵,但誰的心裏沒有脆弱的那一麵呢,還有,我們雖然都看不透人心,但是他也有明亮的內心。」


    「我曾經…伸出過手,自以為是的碰到了希望…那也隻不過是自已可悲的幻想罷了…」


    班長終於答道。


    「在所有的遲疑,困頓,消沉中,一切都變得讓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班長。」


    少年輕聲叫道,眼中洋溢著希望,憧憬著未來。


    「我不會一直徘徊不前迷茫行駛,因為信仰就是我的航標。」


    班長看著氣定神閑的男生,自已也頓住,這還是有人第一次跟他說這種話,明明這是他們第一次對話。


    禚歲起身,走到門口問了一句。


    「班長,你叫什麽呀?」


    班長覺得有點無語,他都記住他名字,這個男生還不知道他名字,還想著交朋友。


    沉默了一刻,男生才說道。


    「崔隨風。」


    風從不為誰而來,也不會因何而在,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第11章 借宿


    禚歲卡點迴到了家,禚歲爸媽習慣地叫他洗手吃飯,男生往樓上看了一眼,又看了廚房和雜物間那邊,尋找著什麽。


    禚歲媽把一碟糖醋排骨放在桌子上,看著禚歲走來走去。


    「在找什麽?」


    「時年沒來?」


    「這個時間點各個都在吃飯呢,怎麽,離開一會就想他啦?」


    禚媽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


    「媽,你別亂說。」


    禚歲無奈。


    吃完禚歲在一樓一直等到了八點,一個小時了,時歲沒來,那他去找他吧,書包都還在他那裏呢。


    禚歲熟悉著路線來到了他家。門口緊閉著,糯米糍在花園看到了禚歲,跑了出來。


    禚歲彎腰摸了摸糯米糍的頭,狗的頭柔軟極了,整得禚歲心都化了。


    「糯米糍,他們去哪了?」


    禚歲推動一下門,門被鎖住推不開。


    禚歲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糯米糍在禚歲的腿蹭來蹭去,似乎在安慰他。


    一抹燈光照在他臉上,隻見一輛車開到車庫裏,車窗裏是時爸時媽,時年在車後靠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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