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舟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隻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沈旭俯身湊近,彎唇:「已經喝醉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唿吸糾纏在一起,但林以舟並沒有退開,隻是否認:「沒有,我認得出來你是沈旭。」


    沈旭輕笑一聲:「哇,誰的哥哥這麽棒?」


    「沈旭的。」林以舟即答,沒有絲毫猶豫。


    咚!


    就好像心髒被人敲了一錘,劇烈震盪一刻,餘波陣陣向外擴散,傳至大腦,沈旭隻覺得腦袋在一瞬間被這句話填滿。


    他隱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逼自己冷靜下來,保持理智試探道:「粥粥?你喝醉了是不是?」


    林以舟依舊搖頭否認,被握住的手翻轉過來握住他的手,指尖輕撓手心,語調輕軟:「我不想待在這兒了,我們離開這兒好不好?」


    就像在撒嬌的小貓。


    沈旭瞳色深沉地望著眼前人,喉嚨幹澀地滾動一下,克製道:「那你想去哪兒?」


    「去哪兒都可以,隻要跟你在一起。」


    轟的一聲,腦袋裏最後一根繃直的理智線徹底崩斷,沈旭握緊掌心的手,將人拉起來,離開了宴會廳。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沈旭給崔蘇拉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幫自己跟文導說一聲,然後他又給司機打電話:「開車到門口接我。」


    進到車內,沈旭吩咐了一句「迴家」,隨即按下前後座的隔擋板,還未完全升上去,他就再也忍不住,拉過身旁的人,低頭吻上去。


    氣息交纏,唇舌相抵,車廂間的氣溫不斷上升。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以舟掙紮著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氣喘兮兮:「唿吸、唿吸不過來了......」


    看著身前眼神迷離,眼尾泛紅的人,沈旭伸手輕撚他唇上的小痣,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哥哥,我是誰?」


    「沈、沈旭。」林以舟氣息不穩道。


    「嗯,我是。」沈旭腦袋湊到他脖頸間,輕蹭,撒嬌,「哥哥,還要親親。」


    林以舟捂住自己的嘴,甕聲甕氣道:「不行,我、我還缺氧。」


    沈旭親到他手背上,額頭輕蹭他的:「我有,我給你,好不好?」


    林以舟捂著嘴搖頭。


    沈旭若有所思,選擇暫時放過他,哄小孩一般的語氣:「那休息好了還給親嗎?」


    林以舟腦子反應遲鈍,片刻後點點頭:「迴到家再。」


    「好。」沈旭答應,鼻尖蹭了蹭他的,誇獎道,「哥哥今晚好乖。」


    說完沈旭起身坐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躺在這裏休息嗎?到家了我再叫你。」


    林以舟搖搖頭。


    沈旭略顯失望:「那好......吧。」


    最後一個字是靠慣性說出來的。


    林以舟拒絕躺在他大腿上,卻直接爬到他身上,跪坐在他大腿上,攔腰抱住他的腰,下巴支到他肩膀上,好像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臉頰:「要抱抱。」


    半個小時間接連受到甜蜜暴擊,沈旭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待他反應過來,耳邊已經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他伸手輕撫肩膀上的腦袋,無奈低笑:「還是一樣粘人啊。」


    第二天早上,清風撩起窗紗一角,陽光普照。


    床上,林以舟悠悠轉醒。


    「早安~」


    聲音是從左手邊傳過來的,他偏頭看過去,隻見沈旭目光極盡溫柔地笑看著他。


    淺藍色的瞳孔中,他能一清二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林以舟眨了眨眼睛,顯然腦子還沒完全清醒。


    沈旭側躺著,手臂撐著自己的腦袋,伸手替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笑道:「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發生了什麽?


    這句話在腦海中落下句號。


    昨晚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湧進來。


    不過,記憶到他爬到沈旭身上時戛然而止,後麵還發生了什麽嗎......


    這麽想著,他不自覺輕微挪動了一下屁股,沒有感覺。


    沈旭輕笑一聲:「這表情,哥哥是有些遺憾?」


    「不是。」林以舟毫不猶豫迴答,隨即拉上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沈旭:「本來是想把粥吃幹抹淨的,但昨晚哥哥睡得不省人事,怕你醒來生氣,就沒那樣做。」


    「你是流氓嗎?」被子裏傳出甕聲甕氣的質問。


    這種話想想就算了,怎麽還直接說出來......


    沈旭將手伸進被子裏,將某人攔腰抱住,拖過來圈在自己懷裏,低聲道:「不怕告訴你,上次你喝醉的時候我就想這麽做了,就差一點。」


    「上次?」林以舟從被子底下露出一雙眼睛,很是疑惑。


    沈旭抬手輕點他的鼻尖:「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那天到底是誰把你帶去酒店的?」語音微頓,若有所思,「我猜,我留的聯繫方式你應該直接撕掉扔了?」


    「唉。」沈旭說著輕嘆一口氣,從身後拿起手機,調到信息頁麵擺在林以舟麵前,語氣悠悠,像在控訴又像委屈,「某人狠心得甚至一句親口的謝謝都沒有。」


    看著屏幕上冰冷的謝謝兩個字,林以舟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那個時候,情況比較特殊,就......」


    紙條確實是撕掉扔了,但那是為了保護個人隱私。


    沈旭將手機丟到身後,湊到林以舟耳邊:「哥哥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哥哥到底有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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