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下「不可以」三個字,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將兩個答案看了一下:「恭喜,林老師答對,至於江老師,很遺憾。」


    兩人繼續往山上爬。


    過了山腳下平坦的山路,中段的路較為陡峭,江斯遠扶住一個大岩石停住腳步,微微喘息,喊道:「隊長。」


    聽到有人叫自己,林以舟停住腳步,迴頭。


    「能不能拉我一把,太累了。」江斯遠緩緩抬起手。


    林以舟微微蹙眉,往他身邊走,將登山杖放在岩石旁,什麽話也沒說,轉身繼續往山上爬。


    江斯遠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靠在岩石旁的登山杖,眼眸微凝。


    為什麽......會突然有一種他什麽都比不上林以舟的感覺呢?


    而且那張好像可以幾百年不換一副表情的臉,真的會有人跟他永遠在一起不會膩嗎?


    還是說,阿正就是被他那一成不變的表情吸引的?


    要是這樣的話,他可真學不來。


    不對。


    明明林以舟才是他的替身,為什麽他要學他?


    他抄起一旁的登山杖,跟上去。


    到達第二個休息站。


    遮陽棚下,陰涼一片。


    山風從棚中穿過,吹起棚內人的衣角。


    工作人員照例推出兩個線索。


    ——其實我更想隻說三個字。


    (是哪三個字呢?)


    ——心煩意亂。


    (原因?)


    【感覺都是給特定的人留的(思考)】


    【笑死,這兩人是在玩上山版漂流瓶麽】


    【這真的能確定是誰留的嗎?】


    【是線索人想搭檔的那個人的話應該是能看懂的。】


    【流那麽多汗,感覺林以舟要白成透明人了嗚嗚嗚】


    工作人員:「如果兩位老師需要換路線,現在便可作出決定。」


    林以舟搖頭:「我不用換。」


    江斯遠在一旁挑挑眉:「隊長這是能確定山上的人是誰了?」


    林以舟擦了一下額角處的汗水,淡淡道:「嗯,因為這個。」


    他指了指江斯遠手上的登山杖。


    江斯遠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恍若大悟,差點忘了,林以舟答對了第一個問題。


    可不是能確定嘛。


    「是阿正嗎?」江斯遠直接問。


    林以舟看他一眼:「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是比賽對手,我沒有告訴你的理由。」


    江斯遠洋洋笑著,一副輕鬆模樣:「是因為南齊光事件?」


    林以舟:「我不吃你這套。」


    說完他偏過頭,跟工作人員道:「我迴答第一個問題。」


    江斯遠站在原地,眼看著林以舟毫不掩飾地避著他寫答案,心中的疑慮不由得更加深重。


    如果第一條線索真的是宋遲正留的,他完全不知道會是什麽答案......


    「這位老師需要迴答問題嗎?」


    江斯遠看了一眼工作人員,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線索,微微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


    「恭喜林老師答對。」工作人員隨即給林以舟遞了一瓶水,「這是獎勵。」


    林以舟頷首,轉身離開休息站。


    越到高處,上山的路更為陡峭。


    林以舟扶住一個大石頭暫停腳步,微微喘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棚角,喝了一口水。


    他迴身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江斯遠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跟對方拉開了距離,或是對方直接換了路線。


    不過與他無關。


    沒有停留多久,他來到第三個休息站。


    工作人員推出裝著線索的托盤。


    林以舟抬手撩了一下濕噠噠沾在臉頰上的頭髮,掃去脖頸間的汗水,鬆了一下沾濕在身上的衣服,眼眸微垂看著桌上的線索。


    高山上風大,山風卷過他的衣角,剛從身上鬆開的衣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精瘦的腰肢在衣角翻飛間一閃而過。


    前麵的工作人員迴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工作人員,隻見對方果然一臉激動地朝他打口語:「林老師也太好看了吧!」


    比了個大拇指表示贊同,隨即迴過身,正色麵對林以舟。


    「我還是迴答第一個問題。」林以舟清潤的嗓音響起,如山間清爽的風,給人帶來無盡的享受。


    前麵的工作人員見身後的人沒有動靜,用腳踢了她一下,被踢的人立刻反應過來,立刻遞上紙跟筆。


    待林以舟寫完離開,女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林以舟寫的答案,一臉崇拜道:「字也好好看,勁秀漂亮,又不失力量,果然字如其人,真的有人這麽完美嗎?」


    男工作人員贊同點頭:「你都喜歡他這麽久了,見到他就不激動?」


    女工作人員:「激動啊,但是不能耽誤工作,以後在一個輕鬆的場合見到時再打招唿也不遲!」


    男工作人員給她點了個贊。


    最後一段山路最為崎嶇,坡度幾乎與地麵垂直。


    林以舟喘息著爬上最後一級階梯,山頂上的風吹揚他粘在臉頰上的髮絲,他站起來,本來汗濕的衣服早被山頂上持續不斷的大風吹幹,輕薄的衣服被吹得鼓起,衣角翻飛。


    視線投向佇立於山頂上的八角亭,兩人背對著他,一人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山風吹得兩人身上的衣服膨脹鼓起,頭髮翻飛,看上去愜意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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