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馳將她摟得更緊,寬大的右手在她後背輕輕撫摸。


    這個安撫的動作讓雲霏霏把嘴裏的下一句「他還有刀」給憋了迴去。


    高馳擔心另外一件事,問她:「上去追了嗎?」


    雲霏霏搖頭:「我沒那麽蠢。」


    高馳放心了:「知道就好。」


    雲霏霏要說話,高馳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薑曉波,皺著眉接通了。


    半分鍾打完電話,高馳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雲霏霏聽到了對麵那人的話,說:「去忙吧。」


    各自暈頭轉向地忙了兩天,終於得空,晚上七點,雲霏霏關了門 ,打算去約好的火鍋店,可高馳臨時加班不知道又要忙到幾點,於是堂食變成了點外賣在家吃。


    剛入春,天黑得早,路燈早早亮起,梧桐路路口遇到了紅燈,雲霏霏停下來等。


    夜風起得突兀,冷得厲害,她拉上拉鏈,把下巴縮進了衣領。


    半分鍾後,綠燈亮起,隻有十五秒,她低著頭,徑直往前沖,隻想趕緊迴家。


    迎麵突然走過來一人,雲霏霏忙往旁邊讓。


    那人輕飄飄的。


    雲霏霏隻覺眉頭一跳,下意識掀眼皮,瞥了那人一眼。


    「……」


    雲霏霏無比後悔剛剛那一瞥,走到馬路對麵,掏出手機,給高馳打電話。


    高馳看她打了電話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接通了:「再等一會兒。」


    雲霏霏聽他聲音有些沙啞,感覺他有些累,但還是問:「等多久?」


    高馳想了下:「我盡快,一個小時,可以嗎?」


    雲霏霏轉到路邊,挑了個還在營業的便利店進去:「好,下班後來接我。」


    高馳掛斷電話,順手把手機放在了桌上,薑曉波經過時,無意間瞥了眼還亮著的手機屏幕,這一瞥讓他整個人熱血沸騰,幾步走到小武麵前,趴在他耳邊咬起了耳朵。


    小武聽到他的話,一臉不敢相信,站起身走到高馳跟前,如無其事地看了眼他手機屏幕,看到屏保後,一臉震驚地看向薑曉波。


    薑曉波看著他,沒說話,意思是:「對,你沒看錯。」


    高馳見他杵在身旁,以為他找自己有事,抬起頭問他:「有事?」


    小武低下頭,想再確認一下他的手機屏保,可惜暗了,他搖頭:「累了,站起來活動活動。剛打電話給誰?」


    高馳沒在意,低下頭,問:「你弄完了?」


    小武想套他話,反問:「這麽著急催我是待會有約會?」


    高馳說:「江隊剛說了,做完才能下班,趕緊點。」


    小武見他沒上套,哪肯輕易放過他,笑著說:「以前沒日沒夜通宵加班的可都是你,現在這是怎麽……」


    話還沒說完,餘光瞄到門口地上一道黑影,認出是江隊,他閉上嘴,立刻跑迴了辦公桌坐下。


    *


    雲霏霏手機快沒電時,終於等來了高馳。


    便利店門外停下來一輛摩托車,跨坐在車上的高馳沒戴頭盔,黑色外套,黑色運動褲,灰色運動鞋。


    雲霏霏推門出去,走到他旁邊,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她對他很多都不滿,純粹是沒事找事:「早上你發我的照片上可是穿著製服出的門。」


    高馳解釋說:「下午出去了一趟換了便裝,就沒換迴來。」


    雲霏霏還是有些不滿說:「你家是批發市場嗎?」


    高馳一臉疑惑。


    雲霏霏扯了扯他裏麵穿的衛衣領子,說:「同樣的床單被罩你買了三套,這看起來都一樣的衛衣和褲子你有無數套,還有你那運動服和睡衣,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你就不能換個顏色嘛?」


    她的手不經意間貼在了脖子上,高馳感覺她的手很冰,順勢拿手握住給她捂,問:「換顏色幹什麽?」


    雲霏霏穿得很厚,其實不冷,隻是晚上沒吃飯,手就有些涼,被他這麽捂著挺舒服的也就隨他去了,迴:「省得讓人誤以為你整天不換衣服啊。」


    高馳捂了會兒,也沒見暖,握住她兩隻手相互搓了搓,說:「那等這段時間忙完,陪我去買衣服。」


    雲霏霏把下巴一揚:「想得美!」


    高馳空出手,捏迴她高昂的下巴,捏了捏,笑著問:「怎麽突然讓我來接你?」


    雲霏霏看著他,眼神很無辜,語氣可憐兮兮:「想享受一下警察叔叔接下班的特權,不行嚒?」


    高馳沒見過她這副模樣,很想親她一口,可這裏是便利店門口,忍住了,改為輕輕掐了掐她臉,低聲說:「以後想讓我接你,直接在店裏等我,別跑這麽遠。」


    說著,低下頭,往她還是冰涼涼的雙手裏哈了口熱氣。


    手心裏全是他唿出的熱氣,雲霏霏愣愣地看著他的頭頂,思緒恍惚了兩秒後點頭:「好,迴你家吧。」


    高馳抬起頭,看著她:「不是約好了去你家?」


    雲霏霏掙開他手,跨上摩托,把手從他衣服下擺伸進他的衛衣,毫不客氣地直接貼著他的腹肌,牢牢圈住,才說:「我改主意了,外賣已經送你家了。」


    打完電話沒多久,她就聯繫店家改了送貨地址,二十分鍾前,就已經到了。


    高馳被她的手冰到打了個抖,笑著啟動了車子。


    迴高馳家還是要經過梧桐路路口,雲霏霏沒敢看,索性把頭埋在了高馳後背上,直到迴了他家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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