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妍歪著頭,「你不覺得孩子很可愛嗎?再說了,我也想當媽媽。」


    可愛?


    蘇綏隻覺沈佳妍瘋了。居然會覺得小屁孩可愛。在她看來,小孩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尤其像她這種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母愛和嗬護的人來說,更加害怕小孩子的存在,甚至覺得小孩子會奪走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寵愛。


    到了那時,沈佳妍隻會圍著孩子轉,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


    沈佳妍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你別擔心,我不會因為孩子忽略你的。我們就領養一個嘛。」


    她說著,甚至握住蘇綏的手腕撒起了嬌,「老婆,好不好嘛?」


    「老婆……我想當媽媽……」


    蘇綏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你真的想當媽媽?」


    「嗯。」沈佳妍點著頭,「非常想。」


    其實這個念頭在沈佳妍心裏存了很久很久。準確來說,她是想領養h市福利院裏的一個小女孩。


    她隻有四歲,但就是在這個四歲孩子的身上。沈佳妍看到了蘇綏的影子,陰鷙,偏執,冷漠。


    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真心想幫那個孩子。總之,沈佳妍想收養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健康快樂地長大,不會變成第二個蘇綏。


    蘇綏朝沈佳妍勾了勾手指,「既然這樣,那你靠近點。」


    「嗯?」沈佳妍疑惑地湊了過去。


    隨即,蘇綏就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她瞪圓雙眸,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誰要當你媽!」


    抬手就給蘇綏打了一巴掌。


    蘇綏也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就喊,「媽,你別打我了。我聽話還不行嗎?」


    她的聲音特別響亮,引來了路人的注視。


    沈佳妍臉色漲紅,一把揪住她的衣服,「你死定了!」


    可蘇綏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跟在沈佳妍身後,一個勁地喊媽媽。


    當天夜裏。


    蘇綏就被沈佳妍趕出了房間,丟在了衛生間裏。


    她懷抱著枕頭,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老婆,今天天氣預報說降溫了,我要是睡在浴缸裏會感冒的。」


    下一秒,沈佳妍的聲音就透過門縫傳了出來,「誰是你老婆?喊媽!」


    「老婆……」蘇綏的聲音充滿委屈,帶著一絲哽咽。


    沈佳妍冷哼一聲,「喊媽!」


    「老婆,我錯了,您饒命。」


    沈佳妍聽著蘇綏的哀嚎,心情莫名爽朗了幾分。


    蘇綏繼續哭訴著:「老婆……」


    「叫媽。」


    不過,蘇綏在門外鬼哭狼嚎地著實吵得沈佳妍無法安睡,她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出口水球,準備塞到蘇綏的嘴巴裏。


    可當她一開門,就被蘇綏抱了滿懷,還未開口講話。


    雙唇就被蘇綏吻住了。


    蘇綏趁機將她壓在門板上,吻得熱烈,甚至一點都不給沈佳妍可乘之機。


    她的雙手摟著她的腰,身體貼合著她,仿佛要融入她的血液裏。


    沈佳妍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掙紮了半晌。


    蘇綏鬆開了她,順手拿過口水球舔了舔,「老婆,你真貼心。小玩具都準備好了。」


    她的神情很是澀情,一副欠炒的樣子。惹得沈佳妍心悸不停,她拽著蘇綏的衣領,就將人拉進了屋內。


    隨後更是將蘇綏狠狠丟在了床上。


    沈佳妍坐在她的身上,雙手撐著床鋪。


    她俯身凝視著她,「怎麽不喊媽了?」


    蘇綏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那不行,現在的場景不合……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沈佳妍的吻給堵了迴去。


    她的吻又兇又急,像是發泄般毫不憐惜地碾壓著她的唇瓣。


    蘇綏微愣,而後立刻反客為主。


    沈佳妍沒想到她會反擊,一時竟忘記了推開她,隻能任由她肆虐。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竟鑽入了一處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她們站在道路上,道路兩旁皆是光禿禿的山丘。而那條路似是沒有盡頭。


    為了更快找到出路,二人決定分別朝著路的兩端而去尋找出路。


    她們走了很久,很久。


    久得雙腿發軟,喉嚨幹澀,才走到了路的盡頭。可那裏被一片墨色的植被所覆蓋。


    蘇綏和沈佳妍慢慢靠近,剝開墨色的植被,隱隱看見有水流從溝壑間淌了出來。


    口渴的二人,趕忙趴在那方泉眼處,貪婪地吞噬著甘甜可口的泉水。


    可泉水就像是飲不盡,反而隨著她們喝水的速度,越來越多……


    多到道路兩邊的山丘都跟著顫抖,和空氣碰撞,發出晦澀難懂的音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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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窗外很安靜, 靜到隻剩下風聲。


    借著月光,蘇綏打量著窩在她臂彎中的沈佳妍。


    她睡得很沉,長卷的睫毛微顫著, 白皙的臉頰泛著紅暈,雙唇緊抿, 唿吸均勻綿長。


    蘇綏的目光很是溫柔,她的指尖纏繞著幾縷酒紅色的髮絲,腦中卻在迴想, 白天沈佳妍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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