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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卓恩業順著茶幾跪下來和明旖麵對麵:“明總,我一般都是下午上班。夜總會那邊,也不是天天去。早晨到中午這段時間我都沒有什麽事,偶爾晚上也行。你要是無聊想找個人陪著,或者不想一個人吃飯可以過來找我。”


    明旖輕笑了一聲:“好啊,但是卓恩,你為什麽還喊我明總呢?”


    程卓恩低下頭,拿右手包住下巴,手心蹭著下頜骨往上摸了摸:“不喊你明總,喊你什麽。”


    “當然是明旖啊。”明旖將溫好的酒倒進酒杯裏,給了程卓恩一杯:“一個一個明總,你也不嫌生疏。”


    瓷質的小杯子捏在手裏有種溫潤感,尤其是裝上了溫溫的清酒,拿在手裏一點都不感覺涼。


    “幹杯。”明旖抬起手,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叮”的一聲響在安靜的夜晚很清脆。


    程卓恩先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看明旖仰起頭一口飲盡也趕緊把瓷杯裏的酒全部喝幹。明旖捏著杯沿,似笑非笑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程卓恩給她看的不好意思,把酒杯輕輕地擺在茶幾上。明旖見了,又將二人的杯子斟滿。


    蕭秧靠在椅背上,不自覺在明旖家樓下坐了一個小時。桂花的氣味順著車窗的縫隙,一絲絲往裏飄,馥鬱的濃香盈滿了整個車廂。蕭秧側首望著副駕駛,伸出手指摸了摸冰冷的皮質座椅。


    過了這麽久,明旖留在上麵的溫度當然全都消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摸,這個動作恰恰證明了她對她的念念不忘。她正要收迴手的時候,指尖觸到了點硬物。蕭秧把手探進座椅的逢中,這個東西摸起來薄薄的,像是卡類的東西。


    她用食指和中指把東西夾住,不疾不徐地取出來。果然是一張信用卡,看名字是明旖的,應該就是晚上付飯錢用的那張。可能她把卡放口袋,不小心掉出來了。蕭秧這麽想著,既然是她丟的東西,不如就給她送上去吧。


    明旖和程卓恩還在喝酒,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明旖暗暗笑著,腳步輕快地去開了門。


    明旖:“秧秧,你怎麽來了?”


    蕭秧趕緊把卡往她麵前一放:“你東西掉了,怕你急。我過來還你。”


    “那麽貼心呀!你可以告訴我,我自己去拿的,不需要你特意再跑一趟。”明旖甜甜地笑著,聽她的說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蕭秧麵子上過不去,又把卡往前遞了些:“你拿著吧,我馬上走了。”


    “別急著走啊,進來跟我們一起喝點吧。”她沒有接,把門又開大了點。拉著蕭秧的手腕把她拽進了屋內。


    在外麵的黑夜裏坐了半天,一下子接觸到客廳內的強光,蕭秧有點不適應,不自覺微微眯上眼睛。


    “蕭法醫好。”程卓恩連忙站起來和她打招唿。


    蕭秧:“她怎麽在這裏?”


    程卓恩:“那個…沒什麽事我先迴去了。正好我明早還要上班。”


    畢竟曉得她們的性取向跟關係,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都不會繼續坐在這裏當電燈泡。程卓恩把杯裏的最後一口酒喝完就往門外走。明旖也沒挽留,讓程卓恩迴去早點休息,就將她送出了門。


    “她怎麽在這裏?”蕭秧又問了一遍。


    明旖摟著她的手臂:“怎麽?你吃醋了?”


    蕭秧:“你明白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明旖當然知道蕭秧的話不僅是吃醋,但她絕不相信她絲毫不吃醋。


    蕭秧側過身,一把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廖婕…她……”


    說到這個名字,以往從容淡定的蕭秧連聲音都在抖:“明旖,你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明旖:“我沒有殺她。”


    蕭秧:“她是被人勒死的。你們這是老小區當時沒有監控。警方找到的幾個嫌疑人都是廖婕的炮/友,數寧城大學曆史係副教授梁文偉的作案嫌疑最大,因為那晚是他們倆在廖婕家約的。可是經過刑訊,我們排除了梁文偉的嫌疑,現在還沒有新的進展。”


    蕭秧握著她肩膀的手在抖:“對,我們是沒有找到什麽證據。但是,我知道的…明旖,我知道的!廖婕體內含有□□,那是安眠藥的成分。據調查,她根本就沒有失眠的毛病,從未開過這類處方藥。你說,她體內為什麽會有?”


    明旖看著她的眼睛不說話。蕭秧咬了下嘴唇:“那我來替你說。因為安眠藥不是廖婕自己的。至於兇手為什麽要給她服用這個,很有可能是兇手的體格不夠強壯,並不能保證在受害人正常的狀況下實行勒殺。換言之,兇手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大。”


    明旖笑了:“所以你就認為我是殺她的兇手嗎?因為,我是女人?”


    蕭秧沒有理會她說的:“樓道裏沒有監控,這片居民區也沒什麽能用的監控。所以排查嫌疑人的難度很大。不過,能進到死者家裏,采取某種方式讓死者服下安眠藥,還能不留下證據。你告訴我,除了是死者的熟人,還會是誰?”


    明旖仍然笑著:“你們在廖婕身上找到我的指紋了嗎?你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我的皮肉組織或者其他dna了嗎?你們找到了作案的兇器並且可以確定是我使用的嗎?你們什麽都沒有找到,就來懷疑我,在我看來非常失禮。蕭法醫,你不能因為我們的特殊性癖好,因為我就住在廖婕樓上跟她是鄰居,就懷疑我有罪。更不能認定我有罪就來推理判定我有罪。這些在邏輯上都說不通。”


    蕭秧抿著泛白的唇說不出話。明旖將雙手搭在她的腰上:“秧秧,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是無辜的?為什麽就不能以平常心接受我呢?我一年前是因為一些事情短暫地離開了,可我現在不是迴來了嗎?我不是好好的地站在你麵前了嗎?忘記曾經的事情,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蕭秧頹然地放下手,終於吐出了那口憋在胸腔裏的廢氣:“我沒辦法。你臨走前的晚上,你把我脫/光了綁在床上,跟我說了…那些話。最後又給我注射了麻醉。我不敢再相信你了,你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明旖上前一步,緊緊地摟住她。白皙的小臉埋在她的懷裏:“我開玩笑的。”


    蕭秧無聲地將她推開,任憑明旖摟得再用勁她的態度都很堅決:“我承認我忘不掉你,我承認我看到你情緒上還是會有很大的波動。我也承認,也許這樣的波動就是因為我還在意你,就算是知道不可以,還是忍不住被你吸引,忍不住喜歡。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和你有交集了,你是我惹不起的人,我跟你不僅不是一條道上的,這次你迴來我還清楚地意識到我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輕輕勾起明旖的下巴:“旖旖,你看著我。蕭秧,她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她習慣於沒什麽波瀾的生活也喜歡過這樣尋常的生活。所以,你如果真的對她還有那麽點感情的話,就不要再聯係她,不要再讓她為難了。”


    明旖的俏下巴就被她握在手裏,滑膩膩的觸感就跟記憶裏的一樣,讓她愛不釋手。明旖眨了眨眼睛,然後歡快地笑起來:“秧秧,你又別扭了。說的壓根兒就不是真心話。”


    蕭秧一時間沒弄懂明旖的意思,不由皺起了每。明旖掐住她的細腰,壞壞地用手捏了捏:“讓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吧。第一,如果你喜歡平淡的生活為什麽做警察?”


    蕭秧想了一會兒:“因為我支持正義。因為我想為死者發聲,讓殺害他的兇手被繩之以法。”


    明旖不置可否:“那好。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不做刑偵,為什麽選擇了做法醫?”


    蕭秧:“因為……”


    蕭秧久久沒有開口,明旖的笑容越來越深:“說不出來了?讓我來替你說吧,因為死去的人特別安靜。不會說話,不會動作,身體也冷冰冰的,在你看來美的不得了。”


    蕭秧揮開明旖放在她身上的手:“你在胡說什麽?!”


    明旖抱起雙臂:“我說錯了嗎?你做法醫的原因就是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尚。你從小是重點學校好學生,不僅門門功課名列前茅,而且與人為善,特別懂事。你所有老師對你的評價都很高,都說你長大會是一個人才。而你,也確實做到了。可這,隻是你的一麵。”


    明旖圍著她慢悠悠繞了一圈:“另一麵是什麽呢?另一麵就是,你身邊的人尤其是老師,都非常同情你。你的同學一方麵欣賞你另一方麵覺得你不好接近。不好接近的原因很簡單,並不是因為你太優秀了所以高冷。而是因為……”


    明旖站在她身後:“你是沒有爸媽的孩子。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孤兒,也許還沒這麽可憐。可惜關鍵的在於,你的爸爸殺害了你的媽媽。他是當著你的麵把她勒死的。你就這麽親眼看著,什麽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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