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書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這麽多人想得到它?”


    “一個功法,據說比玄清宮的還厲害,可讓人起死迴生。”


    “什麽時候走?”


    王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明天一早。”


    “給我請個年輕漂亮的護工行嗎?前凸後翹的那種。”,雲天一本正經地詢問。


    大庭廣眾之下,王旭不太擅長接這種略顯低俗的梗,一貫無恥的臉上居然有了羞赧的表情,好似被惡霸逼到絕路的小娘子,隔簾過濾掉大半光線,僅存的幾縷灑在他的側臉上,映出緋紅的顏色。


    他很不自在地說:“有就不錯了。”


    雲天隱約摸出了和這位知識分子和平相處的門道,快活地哈哈一笑:“等事情辦完,我也帶你開開眼去。”


    雲天還不知道王旭是女扮男裝,以為他是個純情小處男。


    “我覺著應該給你找個熟女,要是找個十七八的,你倆吟詩作對的說不定一整夜就過去了,還是直奔主題的大姐姐更適合你,相信我,我不誆人的。”


    純情人設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倒不了了,王旭懶得糾正他,憑空油然而生一股無人知我的悲哀,搖搖頭,笑罵:“荒唐。”


    他伸手挑起隔簾,動作輕緩,像古時王公貴族挑起宮殿的珠簾那般。


    雲天看到一隻很漂亮的手,纖長秀氣,怎麽都不像是男人的,隻可惜他的手指上全是老繭,多得有些有礙觀瞻了。王旭不是道上的人,他無外乎是個極其不安分的人民教師,連翻牆都不會,更是提不動兵器,雲天對他的最初判斷早已被推翻了。


    既然拿不動兵器,那麽這些老繭又能是做什麽落下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手能出賣一個人,手上的膚色深淺,膚質如何,有沒有細小的傷口,又有幾道深得無法完全消失的疤痕,這些難以被隱藏的東西,往往能成為判斷一個人身份的關鍵。


    氣候的突然變化讓徐子賢長了濕疹,手指關節處發紅發癢,很不好受。


    “我從港城咁遠來到上京,水土不服我都冇話乜嘢,佢點解仲未來,係唔係要我等到後半夜?”


    他用濕毛巾狠狠擦手,恨不得把已經紅腫的手背再搓下一層皮來,足以容納十人的飯店包廂裏,徐子賢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左右空空如也,反而是他從港城帶來的隨從填滿了剩餘的狹小空間。


    徐子賢滿懷怒氣地把毛巾甩在飯桌上,十幾個彪形大漢個個噤若寒蟬,端著冷盤想從門縫裏擠進來的服務員小妹也唯恐殃及池魚,又端著冷盤默默無聲地退了出去。


    老肖在門外抽完了最後一支煙,剝開一條綠箭,放進嘴裏嘎吱嘎吱開嚼,杵了杵身邊呆若木雞的年輕人:“他說什麽玩意兒?”


    “少爺說,他從港城到上京來,水土不服還堅持要見那位客人,但客人一直沒有來,是不是想讓少爺等到後半夜。”,老七唯唯諾諾地翻譯了徐子賢的話。


    老肖高調地吃著口香糖,拍拍老七的肩膀:“七仔,說謊可不是好習慣啊。”妙書吧


    親眼目睹了縮骨這門奇術以後,老七算是怕了這人了,稱唿也從老七直降到七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徐嬌養的那隻。


    他咬緊牙關,一臉催人尿下的扭捏:“不敢騙人,不敢騙人…”


    老肖盯著緊閉的包廂門,臉上多了幾絲玩味,他偏過頭,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裏,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扇門。


    “咣”


    徐子賢忍無可忍,砸了一個杯子。


    這要放在舊社會,一屋子人都得跪下沒商量,保鏢們雖然還站著,卻互換了一個大難臨頭的眼神。


    徐子賢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狠狠罵了句髒話。


    不怪他暴躁,實在是約他的那位客人言而無信,分明交代過七點在寶燕樓相見,這都已經十點三刻,客人的毛還沒見一根,誰遇上這種破事都得罵娘。


    就在這人人自危的時刻,門外忽然灌進來一股冷風,讓眾人心神都為之一震,


    老肖在門外就脫了夾克,抖掉上麵的雪,迎上或戒備或詫異的目光,順手摸了摸兩撇胡子,笑容滿麵地問:“熱菜上了?還沒涼吧。”


    受港片熏陶,徐子賢覺得黑社會一水都得長劉青雲黃秋生那樣,再不濟也是曾誌偉,這位叔叔剛進門就問熱菜,忒沒出息,說好的黑社會呢?這市儈的中年大叔哪兒來的?


    老肖問完熱菜的事兒就不吭聲了,徐子賢隻好操著一口嚴重跑偏的港普垂詢:“你是誰?”


    “肖劍。”,他自報家門,“代表那位客人來的。”


    一簫一劍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老肖和那個快意恩仇的簫劍重名了,為了避免誤會,不常報自己的全名。


    徐子賢在m國出生,加特比長大,完美錯過了整部還珠格格,自然也不覺得這個名字特別。


    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客人呢?”


    老肖在徐子賢對麵坐下,隔著一整張圓台麵,目光凜冽了一瞬:“她病了,不能來。”


    不等徐子賢細問,老肖揚起下巴指了指七仔:“這是你們的人吧?”


    守在桌邊的彪形大漢上上下下打量七仔,最後肯定地點了點頭。


    肖劍習慣性地摸著兩撇小胡子:“一個南州人,突然出現在那裏拉客,還散布鬧鬼的謠言,我就說他不尋常。”


    他突然戲謔地笑了笑:“但你們這人選的忒次,我喊了幾個兄弟,略施小計就把他嚇住了,一路被我提溜來上京,跟孫子似的讓幹什麽幹什麽,就差沒喊爺爺。”


    話一出口,在座眾人的臉色都不甚佳,肖劍卻渾然不覺,惡劣地哈哈大笑了一陣,才堪堪止住笑聲,夾了一筷子涼菜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對徐子賢說道:“如果你是想趁人不備,再到寶藏看一看,我勸你別費這力氣,所有陪葬品都被帶走了,至於那卷書…”


    他又夾了一大筷子菜,旁若無人地嚼了一陣,最後放下碗,蓋棺定論似的說了句:“在誰手上,也不用我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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