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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淮服用了大夫開的草藥後,不安分地下了床開始穿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藍玉煙趕緊攔住他,說:“你這是要做什麽?你剛吃了藥,快躺下再歇會兒。”


    顧淮搖了搖頭,把衣服拉好,說:“我得去找找小青,它一個人在外麵跑,我不放心。”


    藍玉煙的臉色有些不悅,但還是強忍著沒敢跟顧淮發脾氣:“你打算去哪兒找?他跑丟了你就算把整個城翻一遍也不一定能找得著它。”


    顧淮的動作僵了僵,轉動目光看向藍玉煙,眼中帶上了些懇求的顏色:“二青,你能幫幫我嗎?”


    藍玉煙把頭側到一邊,一臉不情願。心想,那狗跑掉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居然讓我去再把它找迴來再跟我搶顧淮?怎麽可能?


    顧淮見藍玉煙滿臉寫著不願意一言不發,便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去,也不再說話。


    二人沉默了許久,顧淮突然間湊近藍玉煙的臉,軟下聲來,說:“二青,我求求你,你幫我找迴小青,以後你要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藍玉煙向旁邊挪了挪,跟顧淮拉開了距離,仍然不吭聲。


    顧淮再次黏上去,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在藍玉煙那張白皙的麵皮上咬了一口。


    藍玉煙一個激靈一躍而起,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淮,隨後像剛反應過來什麽一樣,翻身將顧淮壓在身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他掐了一把顧淮的臉蛋,壞笑著說:“你這是在撩撥我?你知道後果嗎?”


    顧淮笑著推開了他,說:“你幫我找到小青,你想做什麽,我便由著你。”


    藍玉煙眯著眼睛打量他,顧淮也似笑非笑地跟他對視。良久,藍玉煙挺直的背脊才軟了下來,輕歎了一口氣,說:“真拿你沒辦法,誰叫我這麽喜歡你呢?”


    顧淮大笑著一手攬過他的脖子,揉亂了他的頭發。藍玉煙的腦袋被他抱在懷裏,兩隻手張牙舞爪地揮動著。


    顧淮放開藍玉煙,整理好衣衫準備出門,卻再次被藍玉煙拉住。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有些生氣地說:“你剛剛答應我陪我去找小青的,想反悔?”


    藍玉煙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哭笑不得地說:“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過?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把那隻傻狗給你找迴來。淮兒你就不必去了,在這裏再睡一覺吧,你最近太累了。”


    顧淮扭動著身子想掙脫藍玉煙的大手,有些急躁地說:“可是我不放心……”


    “你有什麽不放心的,信不過我?”


    顧淮漸漸冷靜下來,在他的心目中藍玉煙簡直無所不能。他拍了拍藍玉煙的手背,投給他信任的目光:“我相信你。”


    藍玉煙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柔聲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顧淮點了點頭,順從地任由藍玉煙輕輕脫下他的外衣,將他按迴了被子裏。


    藍玉煙扭頭看了顧淮一眼,對著他笑了笑,緩緩消失在了屋中。


    ***


    藍玉煙帶著顧淮交給他找狗的任務遊蕩在靴城中,有些找不到頭緒。


    他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荒草地,環顧了四周後,將二指放入口中,吹了個口哨。


    這時,隻見地上的黃土拱起一塊兒,接著,一個清秀的紮著雙髻的男童便從那塊兒土地中緩緩現身。


    “參見三公子,不知三公子找在下有何貴幹?”那男童對著藍玉煙拱了拱手,脆生生的說道。他的聲音雖說是奶聲奶氣的童聲,但語氣卻非常成熟。


    藍玉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是這靴城的土地?”


    男童拱著手道:“正是,幾個月前上任的。”


    “我怎麽……”藍玉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我怎麽覺著你看起來好生麵熟?”


    那男童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衝他擠了擠眼睛,說:“小的原名錢狗剩。不知三公子可否還記得,您在一年前曾路過一家客棧,帶來鬼差抓走了個挖人心救他女兒的大惡人?我當時也在場。”


    藍玉煙臉上泛起一片迷茫,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原來就是那個調皮的人皮鬼?”


    那男童嘿嘿笑了笑。


    “那你怎麽不去投胎,變成這地方的土地了?”


    “是這樣的,那大惡人李勝被黑白鬼差捉拿迴去之後,被關在地府受刑罰。我們幾個見他整日受盡無邊折磨,生不如死,便覺大仇已報,心事已了,便準備重新投胎為人。”


    “結果沒想到,一日我偶遇地府娘娘,娘娘見了我,萬分喜愛欣賞。她問我願不願意變成神職人員,說一個月後,地府有一場招收神職人員的考試。”


    “我一聽這個,心想通過考試居然能變成神?那可真是太劃算了。便二話不說地報名了考試,又鬼使神差地登科及第,當上了土地公公。”


    藍玉煙有些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笑嘻嘻地小孩,說:“你還真是了不得啊,那神職人員的招錄考試,每年都有上千個鬼魂報名,最後真正招錄的不到一百人。你這麽個黃口小兒,居然還真的考中了?”


    錢狗剩被藍玉煙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澀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對了,三公子喚小的出來,可是有什麽事?”


    藍玉煙拍了下腦門,有些懊惱地說:“哎呀,突然忘了正事。你見過一隻黑白色的大狗從這裏跑過嗎?”


    錢狗剩轉了轉眼珠子,說:“見過,那隻狗可漂亮啦,隻是表情有點兇狠,像是發了瘋一般。”


    “那你可知它往何處去了?”


    “它跑得極快,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往渡口那邊跑了。”


    “渡口?它去那裏幹什麽?”


    “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錢狗剩歉疚地笑了笑。


    “好,多謝你了,我現在就趕去渡口找找。”


    錢狗剩恭敬地朝藍玉煙鞠了個躬,緩緩地潛入了地下。


    藍玉煙在前往渡口的路上,內心頗有些感慨。沒想到曾經無意間接觸過的一個幼童鬼魂,如今竟搖身一變成了這靴城的土地爺。


    那個時候,他和顧淮好像才剛剛相識。當時,他還很嫌棄這個軟弱又無知的人類,卻又被那人身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吸引,死皮賴臉地黏上了他。


    一邊嫌棄著,一邊卻怎麽都離不開。藍玉煙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看來自己見到顧淮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隻是當時的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藍玉煙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飄到了渡口。初春時節,船隻稀稀疏疏地飄在河麵上,渡口上來來往往也沒有幾個人。


    藍玉煙隨便拉住一個一臉皺紋的老人,問:“大爺,您有沒有看到一隻黑白色的大狗?”


    那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往一個方向一指,說:“剛剛有一隻畜生跑了過去,跑得可快,我沒看清它長啥樣,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狗。”


    “多謝大爺了。”藍玉煙衝著大爺抱了抱拳,朝著老人指的方向找了過去。


    這時,他聽到遠方傳來似有似無的狗吠。藍玉煙加快了腳步,順著犬吠聲飛快地跑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血腥的畫麵,隻見那哈士奇正死死咬著一個人的大腿,將那人大腿上的肌肉一塊兒一塊兒地咬了下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被咬的人手中揮舞著一把菜刀,一邊慘叫著,一邊往狗的身上砍去,但每一刀都被那狗敏捷地避開了。


    旁邊的地上跌坐著一個瘦弱枯癟的人,正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藍玉煙定睛一看,認出了那個被狗撕咬著的人是當初搭在顧淮的船夫,而旁邊那個抱著頭坐在地上的瘦小男人,正是曾經伺候顧淮的小廝——福安。


    看到這兩個人,藍玉煙氣得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剛準備衝上去,便看到福安突然間抬起頭來,抬手猛地對著狗刺去,手上赫然出現一把亮閃閃的匕首。


    藍玉煙一道綠光掃了過去,可為時已晚,那匕首直直插進了哈士奇的後腿。哈士奇嗷嗚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白色的皮毛上沾滿了黑紅的鮮血。


    福安被那道綠光掃到,飛出去摔在地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藍玉煙一步步走向他們,目光陰沉。


    船夫一邊捂著自己的大腿慘叫,一邊罵罵咧咧道:“媽的,不要命的畜生,看老子不宰了你!”


    而福安,渾身發抖,麵如死灰地看著向他們緩緩走來,可怕得如同鬼魅一般的藍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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