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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玉煙狠狠一拳揍到那隻紅狐狸不倒翁的胖臉上,不倒翁笑著倒下去,又“咻”地立起來。


    藍玉煙的拳腳接二連三地砸了下去,讓那隻不倒翁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隻能躺在地上承受著他的拳打腳踢。


    正在他打得酣暢淋漓之時,身後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唿喊:“三公子,你在做什麽?”


    藍玉煙瞬間停止了動作。他輕咳一聲,麵無表情地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發帶和衣襟,轉過身去,淡定地答道:“沒做什麽。”


    “哈哈哈,我都看見了,”黃九郎走進屋內,擺好被藍玉煙弄亂的不倒翁,笑著問道,“是誰惹著您了,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藍玉煙抖了下衣擺,坐迴椅子上,端起茶閑適地啜了一口,轉移話題道:“你剛剛上哪去了,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這……嗯……”黃九郎的臉“唰”一下紅了,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迴答。


    “嗯?”藍玉煙眯起了眼睛,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黃九郎的衣衫有些淩亂,交領處透出的肌膚上綴著一些紫紅色的斑點,一對兒上挑的狐狸眼四處亂瞟,裏麵寫滿了心虛。


    藍玉煙定定看著他,良久,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笑容,悠悠地說道:“你定是做了虧心事,讓我猜猜……”


    黃九郎的臉又紅了幾分,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你一定是又去偷人家的雞了,”藍玉煙豐潤的唇一勾,笑容帶了幾分邪氣,“不但失敗了,還被人家的雞給啄了!”


    黃九郎臉上的紅暈一下子褪去,他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藍玉煙。


    “我猜得對不對,你看你心虛成這個樣子,哈哈哈哈。”藍玉煙拍著桌子大笑了起來。


    黃九郎唿出一口氣,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說:“不對。三公子冰魂雪魄,自是猜不出九郎剛剛做了什麽的。九郎怕玷汙了三公子純淨的心思,故而也是不敢講給您聽的。”


    藍玉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嘭”地一聲拍了下桌子,略帶慍怒地說道:“不行!你得說給我聽,還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黃九郎與他糾纏不過,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趴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剛剛去跟人睡覺啦!”


    藍玉煙愣了愣,一臉迷茫地看著黃九郎,問:“睡覺?那你為何不在家裏,偏要跑外麵睡覺?”


    黃九郎笑了笑,有些猶豫地說:“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我不嫌長,你快些說。”


    “一個月前,我將生病的娘親送到外公家,迴家的途中,在那瓊玉湖邊遇到了一個書生。”


    “什麽樣的書生?”


    黃九郎眼睛亮了亮,說:“他叫何子蕭,穿著一襲白衣,樣子嘛……雖說算不上俊美風流,但是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


    “這樣的書生不哪都是?有什麽好稀罕的?”


    “他邀請我去他的書齋坐坐,我便去了。本來我隻是同他飲酒談天,可聊了一會兒,他便跟我說,我長得真好看,想要同我睡覺。”


    “我一開始還很顧忌,我們一人一狐,怎麽能在一起做那種事?我說出了我的顧慮,他就對我說,他是真心喜歡我的。我告訴了他我娘親的病情,他還主動提出替我去要太醫齊野王的先天丹。”


    “從那次以後,我便每天都去那何子蕭的書齋,他就會給我先天丹,用來醫治娘親的病。娘親的病很快就好了,但我由於掛念那人,仍每日去他的書齋,與他行那種事。”


    “今天我去與他相會之時,發現何郎臉上出現一大塊兒青紫,口中還缺了一顆門牙。我問他可是與他人打鬥,他說他隻是摔了一跤。唉,他怎能這樣粗心,摔一跤都能把自己摔成這副模樣……”


    “等等,”藍玉煙揮手打斷道,“你說的‘睡覺’,到底是什麽意思?”


    “哎呀,就是夫妻之間做的那種事咯。”


    “夫妻之間?那你們兩個男子之間如何做?”


    黃九郎無奈,湊到藍玉煙耳邊又對他輕聲描述了一通。


    藍玉煙白淨的麵皮越來越紅,黃九郎說罷,見藍玉煙的臉紅得跟個柿子似的,愣了愣,問:“三公子可是生病了?臉色怎麽這般不尋常?”


    藍玉煙搖了搖頭,故作鎮定地喝了一口茶。


    既然兩個男子也能做那事兒,那他和顧淮……想到這裏,兩道殷紅的血從藍玉煙那秀挺、完美的鼻子中流了出來。


    “呀,三公子您流血了!”黃九郎驚唿著,抽出帕子就要替藍玉煙擦鼻血。


    藍玉煙揮開了他的爪子,接過帕子在鼻下亂擦一氣,按了按額角,說:“我有點頭暈,想去歇著了。”


    說罷,便徑直走進了裏間,不管不顧地倒在了黃九郎的床上,身體擺成了個“大”字形。


    黃九郎頭疼地看著鳩占鵲巢的藍玉煙,鬱悶極了。這人占據了他整張床,讓他今晚睡哪?


    他轉了轉眼珠子,頭頂翹起的一撮毛苦惱地晃了晃。要不,再迴何郎的書齋睡一晚?這樣想著,黃九郎臉上泛起一絲羞紅。他瞥了眼床上四仰八叉的藍玉煙,衝他不滿地皺了皺鼻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家門。


    藍玉煙翻了個身,將被褥摟緊懷裏,抱得緊緊的。好看的杏眼緩緩睜開,雙目中水汽迷蒙,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睜了一夜的眼。


    日上三竿,藍玉煙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黃九郎還沒迴來,他看著空蕩蕩的茅草屋,有些無聊,便決定出門走走。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瓊玉湖邊。突然,他看到一抹豔紅色的身影,從一間簡陋的木屋中慌慌張張地跑出。那不就是黃九郎嗎?原來這狐狸消失了一宿是跑這地方來了。


    藍玉煙悄悄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著麵前的景象。


    黃九郎站在門口四處環顧了一下,整了整自己淩亂的衣衫,便又慌慌張張跑走了。


    藍玉煙懶得多想黃九郎的事,便不再管他,繼續繞著瓊玉湖遛他的彎了。


    走過一個轉角,一個身影遠遠地撞入他的眼簾,讓藍玉煙的心頭猛地一顫。


    那人穿著白底櫻草色雲紋直裾,身形高挑,雙手各拎了一隻燒雞,正向湖邊款款走來。正是不久前拋棄了他的顧淮。


    藍玉煙張皇失措地躍上一棵樹,借著樹上的枝葉將自己藏匿了起來。


    顧淮在那片蘆葦地前停下腳步,眺望著那片綠油油的蘆葦地,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一陣風吹過,燒雞的香味飄向藍玉煙。藍玉煙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淮手上的燒雞,咽了口口水。


    隻見顧淮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二青!”


    藍玉煙腳下一滑,差點摔下樹枝。他趕緊扶好身旁的樹幹,站穩了身軀。


    沒有人迴應顧淮的唿喚,隻有一叢叢蘆葦被風吹得“唿唿啦啦”。


    顧淮低頭苦笑了一下。他席地而坐,將燒雞用荷葉片包好,輕輕放在了地上。


    接著,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輕說道:“不知道那家夥一個人在野外會不會被餓著,給它帶了吃的它也不出來……唉,也好,看來它適應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他說起話來還有點囫圇不清,看來是當時被藍玉煙的血燙出的傷還沒有好。


    藍玉煙鼻尖一酸,又心疼又難過又後悔。


    顧淮盤腿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遠方,臉上掛著一絲舒適的笑意。藍玉煙藏在樹上,靜靜地看著顧淮,臉上泛著一絲淡淡的羞紅。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走到顧淮身後。他的腳步極輕,以至於顧淮根本沒發現背後有人。那男子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猥瑣的笑,手裏拎著一根棒槌。


    藍玉煙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喊道:“顧淮小心!”


    於此同時,白衣男子揮動手中的棒槌,狠狠地砸到了顧淮的腦袋上。


    顧淮地身體僵了一下,便軟軟地倒進了男子的懷中,頭頂汩汩冒出的鮮血染紅了男子白色的衣襟。


    那男子扔掉手中的棒槌,狠狠捏了一把顧淮的臉頰,委下身來想要將他抱起。


    突然,一道綠光劃過,切中了男子的手臂,將他整條胳膊割了下來。


    “啊!!”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從斷裂的手臂處噴薄而出。男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看著自己斷掉的手臂,抖如篩糠,目眥欲裂。


    藍玉煙從樹上跳下,冷冷地看著白衣男子,麵若冰霜,眼中全是殺氣。


    白衣男子一邊張大了嘴吱哇亂叫,一邊驚恐地看著藍玉煙,撐著地後退著。


    藍玉煙從男子大張的嘴中,看到他缺了一顆門牙,耳邊響起黃九郎昨天對他講的話。


    “何,子,蕭。”藍玉煙微微眯起眼睛,蔑視地看著何子蕭,一字一頓。


    何子蕭渾身猛地顫了一下,他看著藍玉煙越來越陰狠的表情,掙紮著爬了起來,捂住斷臂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藍玉煙勾唇一笑,詭譎地說了一聲:“去死吧。”


    話音剛落,一道卷著異香的長鞭揮出,瞬間削掉了正在逃跑的何子蕭的半個腦袋。


    何子蕭的身體轟然倒下,噴出一堆紅紅白白的東西。


    藍玉煙收了鞭子,不再去管何子蕭。他蹲下身把顧淮抱進懷裏,滿眼都是化解不開的溫柔。他伸手捂住顧淮腦袋上還在冒血的傷口,俯身吻上了他的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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