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今天怎麽想通了?不會又憋著什麽壞吧?我告訴你,明天來的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如果你再敢在床上耍小脾氣,別說是你,就連你的女兒,也要死!”


    依蘭緊緊地握住女兒的手,“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想開了,要是接客能夠免受皮肉之苦,我願意,而且我也願意勸勸跟我一同來的幾個姐妹,隻求徐娘能夠讓我的小花,明日待在後院兒,別讓那些貴人瞧見,我的小花年歲還小,實在經不起那些大人物的折騰。”


    那男人瞬間就明白,依蘭為什麽突然如此老實?原來是怕京都來的那些人,有口味兒重喜歡小孩兒的呀。


    他點了點頭,“好!你的意思我會告訴徐娘!迴去好好上藥,尤其是下麵,如果明天再流血,我們也保不住你。”


    依蘭連忙點了點頭。


    而後帶著自家女兒,就從後麵的樓梯悄悄地迴到了房間之中,而這個房間裏麵還關押著好幾個,長相清秀,衣著樸素的女子,那些女人全都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全都眼神空洞麻木。


    屋裏的小女孩兒們臉上也滿是驚恐,不停地在小聲噎著。


    等房門吱一聲被打開,大家全都看向一絲不掛的依蘭,看著她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以及順著大腿不斷往下流的鮮血。


    她們麻木的眼神,被悲傷恐懼填滿,然後所有人都站起身來,趕緊將搖搖欲墜的依蘭扶了進裏麵。


    拿起床上唯一一床被子,趕緊將她赤裸的身體遮蓋住。


    幾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不斷的哭泣著。


    依蘭看著麵前這些雖然不熟,但與自己有相同經曆的女子,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憑什麽那些畜生的快樂,是建在她們這些人的痛苦上!?


    小花也攥緊拳頭,小小的人兒也滿是堅定……


    屋外,一陣清風吹過,吹散了烏雲,一直被遮蓋的月光,再次照亮這片肮髒且神聖的土地!


    也照亮了很多人的心。


    餘如月抬頭看著好不容易出來的滿月,心中頗為沈愁擔心。


    她抬手輕輕地撫摸上肚子,“也不知道你爹究竟怎麽樣了?”


    “不過有他在,應該不會有事吧……”


    第二日,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


    餘如月伸了伸懶腰,在荷葉陪同下又去了軍營。


    如今軍營裏麵不論男女,都稱她為餘姑娘,每個人見到她,都會打一聲招唿。


    餘如月笑著點頭迴複,她先去傷員處看了看,那些一開始看見血就會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如今麵對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可以淡然處之。


    甚至有那幾個天賦極高的,在老大夫的帶領下已經能夠獨立完成傷口的縫合。


    餘如月看著一開始哭的最兇的小姑娘,拿著針,穿上絹絲,神情肅穆的,縫合著那士兵肚子上的傷口。


    因為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麻沸散的用量極大,每個人每迴也就能勻上那麽一口,而那一口,也就隻能讓傷口有些微微發麻,而針刺入皮肉的疼痛,還是讓他們忍不住掙紮。


    “紅姐!快來幫我把人摁住。”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女子,快速走了過來,死死的摁住那男子的雙腿,而兩邊的手臂,被綁在床頭,動彈不得!


    那女人隨手拿起一個洗幹淨的木棍塞到那士兵的嘴裏麵,士兵死死的咬住木棍兒,閉著眼睛,清楚地感受到針紮入皮肉,又挑出的疼痛!


    疼得他青筋暴起,忍不住開始蹬腿。


    紅姐是個力氣大的,再加上這士兵本來就虛弱,一個人就能將其按住。


    等給這士兵縫合完傷口,撒了一些療傷止疼的藥,那女孩兒這才迴頭看見餘如月,一臉緊張的喚道:“餘姑娘!”


    餘如月點了點頭誇獎道,“你也太厲害了,手特別的穩,以後戰爭平複下來,你都可以自己開一個跌打損傷的醫館了。”


    那女孩兒眼中瞬間迸發出光亮,但轉瞬即逝,“我一個女子,怎麽能在外麵拋頭露麵呢!而且也從未有女子開醫館的先例,這次如果不是餘姑娘,我或許還被困在後宅,每天戰戰兢兢的活著……”


    餘如月笑著道:“女子為何不能在外拋頭露麵?既然沒有這先例,那你就開創一個先例!”


    那女孩兒十分失落地搖了搖頭,“我真的開了醫館,怕是也沒有人會過來看病,畢竟如果不是軍營缺少軍醫,哪有男子願意在生死攸關時讓女人治病?他們都覺得,每個月要來月事的女人十分肮髒晦氣……”


    餘如月:“為什麽獨獨給男人治病?難道咱們女人就不會受傷嗎?這世間有多少女人在家裏麵被打傷或者意外受傷,卻因為男女大防,不敢去醫館看病,不敢讓那些外男看自己的身體,買些藥獨自在家裏麵蜷縮,挺過來就繼續被打,挺不過來,一個破草席便了此殘生,沒有人會記得你,甚至連打你的人也會迎來新的妻子……”


    “而且!我不認為女人來月事就是晦氣肮髒,你想想,女人每個月都會流七天的血,但卻不死,是一件多麽厲害的事兒!?”


    “你去隨便找找,有任何動物能夠做到連續流七天血,而不死的嗎?”


    那女子聽見這個言論,十分震驚的搖了搖頭。


    “沒有!”


    “這就對了,且我悄悄告訴你,那些人之所以覺得月事晦氣,是因為他們差點就被自己的母親弄成月事流走了!所以內心才恐懼的。”


    對麵的女孩兒以及旁邊豎起耳朵悄悄聽這邊對話的女子,全都感覺三觀被震碎,甚至連腰板都越發的挺直了。


    她們身為女人居然這麽厲害嗎?連續流血七天都不會死,確實是比那些男人還要厲害呢。


    而且關於月事論,好像也確實是那個道理,畢竟那些人差點兒在母親的肚子裏麵,化成一泡血水,流走了……


    旁邊兒的老大夫,聽了整個過程,更是嘴角不斷的抽搐。


    這位餘姑娘,可真是……真是……厲害呀!


    等喂完雞湯,餘如月為了讓這個老大夫以及那幾個軍醫,能夠更用心的教這幾個小姑娘行軍醫術,她將心肺複蘇,人工唿吸,海姆立克等一係列的急救法教給了在場之人。


    此時,在場的幾個大夫都被驚呆了。


    “餘~餘姑娘!這~應該是你們家祖傳的保命方法吧……”


    “這~能不能隨意往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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