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如月經過一個小門兒,獨自到了旁邊麵廠,看著地上滿滿當當的糧食和金子,一揮手全都收入了空間。


    然後又找到了放麵的廠庫,把裏麵的掛麵和方便麵都收入了空間,白麵留下來了一半兒。


    等做完這些,她這才重新鑽過這個小門兒,迴到了自己家。


    “好了!爹!讓秦浩文他們把麵廠剩餘糧食搬出去。”


    餘德厚雖然不知道自家女兒要幹什麽,還是老老實實照辦。


    餘家大門打開,村民就看見了臉色蒼白的餘如月。


    原本叫得很兇的嬸嬸,頓時偃旗息鼓。


    但,繳納糧稅的時間越來越近,誰交不上的話,家裏的男人就要被捉走去打黑工,或者是從軍。


    她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圍在餘如月的家門口。


    “那個~如月……麵廠怎麽說不開就不開了?那些官差過來好兇呀!”


    “直接用封條把咱們廠子大門給封上了。”


    “你是遇見什麽難處了嗎?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解決,這個麵廠能不能繼續雇我們?”


    餘如月看著麵前一張張焦急的臉,歎了口氣,“我將這麵廠賣給了縣令。”


    “很抱歉沒有提前跟你們打招唿。”


    “但事情緊急,隻能出此下策。”


    “不過你們放心,之前招你們過來上工的時候,我就說過,咱們之前簽的協議不僅僅是保證我們的權益,也是保證你們的權益。”


    “因為我的原因,單方麵辭退你們,我會按照你們現在的工錢,再賠償兩個月的工錢。”


    “這兩個月的工錢足夠你們繳納糧稅的了。”


    那些女子聽見這話,頓時高興地握住旁邊人的手,“我每天的工錢是20文,兩個月,豈不是能賠我一兩多銀子?”


    “這些錢夠買二百多斤糙米,絕對夠繳納賦稅了!”


    餘如月看著她們如此欣喜的模樣,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念在你們跟了我這麽長時間的份上,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要錢,二是將錢換成麵。”


    “如今白麵在外麵的價格已經達到了五六十文錢一斤,我可以按照30文錢賣給你們,比原本還能更便宜一些。”


    這些人,看著旁邊兒的白麵,還有那一箱箱的銀子,心裏麵頓時犯了嘀咕。


    其實將所有的錢都換成麵,才是最合適的,但收賦稅的人,人家壓根兒就不收麵,隻收糧食。


    於是大家都陷入沉思,都說要迴家商量商量。


    餘如月點頭,讓她們迴去商量好了再過來。


    然後,又對梁淑蘭道:“娘!把那些做書包的,和供應菜的人也全都叫過來。”


    梁淑蘭點頭,立馬去叫人。


    等人過來,餘如月將剛剛的話又對這些人說了一遍。


    說的她們滿臉震驚。


    “如月!你這是咋了?這日子不過了?怎麽啥都不賣了?”


    “是不是那些老迂腐又去你家門口罵你們了?下迴他們過來,就找嬸嬸們,我們一個頂倆,能罵得他們都找不到北。”


    “誰說不是呢?那件事兒又不怪你們兩個小孩子,非抓著你們不放幹什麽?你說,那些老頭子住在哪兒?嬸嬸們去給你報仇去。”


    餘如月笑著安撫道:“各位嬸嬸!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但沒有必要過去,我已經決定了,帶著全家,舉家搬去南方,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嬸嬸們跟了我這麽長時間,我也不能讓你們吃虧,你們商量一下,是要銀子還是要麵?”


    村裏的婦人聽見這話,都滿是震驚,“什麽?舉家搬去南方?”


    “如月!是不是村裏麵哪個長舌婦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你告訴我們,我們去找u們算賬去。”


    餘家四口聽見這話也滿臉震驚,他們家什麽時候決定舉家搬往南方了?


    懷孕對自家女兒的刺激居然這麽大嗎?


    梁淑蘭也忍不住詢問道:“我的乖寶兒,你跟娘說,是不是有誰在你麵前嚼舌根了?你告訴娘,娘絕對打得她們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餘德厚也很是心疼,“寶貝女兒!你說!爹一定給你撐腰。”


    餘如月笑著拍了拍父母的手,“你們就放心吧,沒有任何人在我麵前嚼舌根!”


    “各位嬸嬸也放心吧!”


    “你們要是實在選不出來,就迴家跟家裏人好好商量商量。”


    “對了!白麵我這剩的也不多了,一人就限購上5斤吧!”


    這些人見餘如月去意已決,便也沒再多說,於是都迴去商量了一下。


    等她們迴來後,基本上每人都買了五斤白麵。


    畢竟,她們算了算,若是拿白麵換糙麵,能夠換迴來30多斤糙麵呢!還能多吃一陣兒。


    剩下的錢,再加上她們之前賺的,也夠繳納糧稅了。


    餘如月將稱麵的事情交給了餘田,把給錢的活計交給了餘石。


    荷花幾人在旁邊打下手。


    餘如月看著餘石拿著專門剪銀子的剪子,把那些銀錠剪成一個個碎銀,再用秤稱重量。


    很快一箱子銀錠便分完了。


    餘如月看著後麵長長的隊伍,隻希望自己今天的行為,能讓她們全都活下去吧!


    等一切弄完,她把所有人都召集進屋裏,開門見山道:“這朝國!怕是要亂了。”


    什麽?


    在場所有人無一人不震驚。


    朝國,居然要亂了!!!


    餘如月將自己這次在柳州府的所見所聞,全都敘述了一遍。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朝國要亂似乎早有預兆。


    就比如那兩場天災,許多百姓流離失所,可官府並沒有出手,而是聽之任之……


    如果河東村河西村沒有餘如月的話,他們或許早就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跟那些難民一樣,一路討飯向南方去了。


    而且如今馬上就要冬天,等大雪封路,隻能等死,還不如趁著不冷跑到南方,連吃樹皮也能多活一陣兒。


    這也是為什麽,北邊的人,都要往南邊跑的原因。


    餘德厚想了想,直接問道:“那咱們什麽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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