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丁永鳳急急的向大垸村那邊走去,張雨蘭很想和媽媽一起去看弟弟,還有奶奶。


    她知道由於爸爸和媽媽離婚之後,爸爸的情緒一落千丈,萎靡不振,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張家的家境日漸衰退,她有次在街上碰到了爸爸家那邊的鄰居鄧叔叔,鄧叔叔告訴她:“你跟著你媽去了好啊,看你奶奶非要把你弟弟要迴來,由於你的爸爸不管家裏,你奶奶見糧食不夠吃,就老是把米飯裏加很多青菜進去,去年冬天,青菜不多時,你奶奶把米飯裏加上了什麽?你知道嗎?”


    張雨蘭聽了,緊張地問:“鄧叔叔,我奶奶加了什麽?千萬別把人的身體吃壞了。”


    鄧叔叔見她那緊張的樣子,輕鬆地笑了一下說:“你奶奶在飯裏加了豌豆苗葉子,那個豌豆苗葉子,煮出來有一股漚臭的味,你奶奶和你弟弟還是吃得下,唉,沒辦法呀!這些都怪你那老子太不成氣了,我給他們送了幾十斤米,鄰居向梅他們也送了一點米給你的奶奶他們。”


    張雨蘭聽了鄧叔叔的話,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楚,鄧叔叔說得沒有錯,已是九十年代了,張家人的日子過的那麽苦,這是人為造成的,要是父母齊心協力把家庭建設好,就不會一家人東分西散,也不會有說米飯都吃不上的。


    她暗暗地給自己的神經上了發條:要用盡一切努力,去把書念好,即使家裏沒有錢供她上學,她也要想盡辦法,去讀高三的,等考上了大學,她就會在大學裏去勤工儉學,自己掙錢讀完大學,等她掙到工資,第一件事是支持弟弟張雨明好好上學,要給奶奶買很多好吃的東西,去孝敬奶奶。


    張雨蘭還在豬圈裏給小豬添草,周光有就在堂屋裏沒好氣的說:“蘭,你還在磨蹭什麽,太陽都那麽高了,還不下田幹活?”


    張雨蘭聽到這話,把筐子裏草一下全倒進了豬槽裏。她迴答說:“爹,你的身體剛剛好,你就不用下田幹活了,打那個棉花的老葉我很快的,再說那個棉花老葉可以弄迴來喂豬,今天我就不用打豬草了,完全可以把那些棉花地裏的老葉打完。”


    周元平聽到張雨蘭這麽一說,她笑嘻嘻地走到雨蘭麵前說:“姐姐,你一個人幹得完,就不用我下田去了,我今天要寫數學暑假作業。”周元平說著,就去倒水洗手,準備做作業去。


    張雨蘭微笑著說:“那你就在家裏做作業吧,我一個人幹就可以了。”


    周元平聽她這麽說,高興的把手上的水珠向張雨蘭的臉上甩去,弄得張雨蘭滿臉是水,她瞪了周元平一眼說:“你還小?把水弄到我的臉上了。”周光有看著她倆。一聲不吭地抽著煙。


    周元平笑哈哈地說:“我給你涼快一下,還不好嗎?”張雨蘭拿上包袱就向家門口的棉花地裏走去。


    給棉花打老葉,就是把棉花杆上麵靠近根部的老葉子摘掉,順便把棉枝上梢尖拤掉,讓棉花早點掛果。張雨蘭來到田頭係上包袱,就兩手翻飛的幹了起來,這個手頭上的活,她幹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她和周元平一起打豬草時,她也是比周元平每次都打的多,外麵的人看見她那白若凝脂皮膚總是會好奇的問她:“你的皮膚怎麽那麽白?你是不是喜歡吃麵粉?一定是很少曬太陽吧?你看你的妹妹肯定幹的活比你多,她的皮膚都曬得那麽黑了。”


    每次聽到這些閑言碎語,張雨蘭就懶得向他們解釋和辯駁,她的皮膚天生都是那麽白,那麽好,而外界的人總是以為母親丁永鳳偏心,讓她在外麵幹活少,她的皮膚才那麽白的,而周元平的那個黑皮膚,就是丁永鳳讓她老是在外麵幹活曬黑的,人們的主觀斷定的事情,似乎能超越上帝。


    所以,張雨蘭不好去理睬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她要努力做好自己,心中對任何人任何事,不感到愧疚就萬事大吉了。


    她一邊打著棉花老葉,塞進自己腰間係的包袱裏,一邊觀察棉花行裏麵有沒有長草,隻見那個地麵上冒出了很多半夏的秧苗,密密的一片,她知道半夏是一味中藥,能賣錢的,她彎下腰用手指頭挖出來一看,那半夏長得很小,隻有小指頭那麽大一點點,也不知道哪裏有人收這個半夏?


    為了學費,她覺得自己簡直都成了一個老財迷,成天都想著什麽東西能賣錢。什麽東西能換來錢,她恨不得拿著個挖鋤在地上挖出金子來才好,要是那樣自己的學費馬上解決了,也可以幫奶奶他們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家裏欠的外債也會一下還清,自己的心裏會是多麽的輕鬆啊。


    “張雨蘭,你也在打老葉?”張雨蘭很快就趕到棉花田的那一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雨蘭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同學張欣悅在她家的棉花田裏。她笑著答道:“張欣悅,你也在打棉花老葉?你沒有去參加補課嗎?”在她的心裏,張欣悅的家庭條件比較好,應該去學校參加高三補課了。


    張欣悅說:“我去補了幾天就迴來啦,我爸爸想法把我的學籍轉到實驗高中去了,下學期我就去實驗高中讀書咯。”


    張雨蘭聽了感到很吃驚,她問:“你的爸爸真厲害,能把你轉到市裏的實驗中學?”


    張欣悅不以為然的說:“我爸爸當兵時,認識的一個戰友,現在在教育局裏麵工作,我爸請他幫的忙,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聽了張欣悅的話,張雨蘭想起自己這一次已經選拔到實驗中學,她沒有把這事對張欣悅說出來。因為由於張欣悅的家庭條件好,張欣悅一直在她的麵前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要不是有轉入實驗中學的好消息來顯擺,她可能不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唿。


    在學校裏,她們曾經同住在一間宿舍,有一次,同宿舍裏有一個同學不見了十塊錢,張欣悅就把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了張雨蘭,好在後來那個同學的在自己書本裏找到了那十塊錢,那同學不好意思地說:“哦,這錢我洗衣服打濕了,我就把它夾在這本書裏麵,後來就忘記了,還以為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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