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被襲擊的人中,迪克被傷的最重。


    局外人打出的貫穿傷一直沒得到有效治療,致使他失血過多,傷口也出現惡化。


    渡鴉幫助治療後,阿普斯還想為迪克埋入一顆光珠,但迪克製止了他。


    光珠凝結不易,每一顆都要小心計算,不是危及生命的傷患,不應該浪費寶貴的光珠。


    迪克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敵人,夜梟和局外人造成的傷害並不算什麽,但對阿普斯來說,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這麽惡劣的事,就「算得了什麽」。


    迪克很擔憂,阿普斯被從羅斯莊園那樣的地獄解救出來後,除了最開始離開天空母艦後被小醜抓到外,並沒有直擊成為義警可能麵臨的挫折,失敗,傷痛甚至死亡。


    這些在其他蝙蝠家族成員那裏司空見慣的事,他並沒有經歷。


    盡管地球3的襲擊與他並無關聯,但造成的後果仍有可能讓阿普斯陷入自我懷疑的情緒中。


    對於迪克傻哥哥的情緒,傑森直截了當翻了個白眼:「阿普斯不是溫室裏的小寶寶,他能直麵最殘忍的敵人。」


    「可他到底沒有直麵成為義警後也會無能為力的殘忍。」迪克堅持自己的觀點。


    「需要我提醒你嗎?」傑森揮揮手,打散藍鳥的擔憂, 「阿普斯曾有86個同伴,但是最後隻餘1人。」


    「他無能為力了整整86迴。」傑森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窗邊的殘陽遮得嚴嚴實實, 「他早就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殘忍。」


    他把迪克用過的餐盤收好,準備一會拿出去:「與其在這裏瞎擔心,不如吃好睡好快點好起來,好讓這孩子好好睡一覺。」


    「你不讓他用光珠是對的,你要是用了,其他人他肯定也用,那他就不剩什麽了,但你不用,也得給他個不用的底氣,快點好起來,這就是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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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很忙碌,盡管他在老蝠親跟前是頂級不孝鳥,在兄弟跟前是滿口嘲弄的紅頭罩。


    芭芭拉和阿普斯負責維持內部的正常監控和基本運行,他就要維持外麵的風平浪靜。


    如果讓哥譚的那幫瘋子知道蝙蝠家族的狀況,阿卡姆大規模越獄就是必定會發生的事。


    傑森清楚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因此,即便已經發現阿普斯在超負荷勉力支撐,他也必須強迫自己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當然,如果阿福能立刻醒過來並且活蹦亂跳,相信阿普斯能立刻放鬆一大半。


    但這世界最缺的就是「如果」,哥譚尤甚。


    傑森至今覺得,阿福能活下來都是局外人「手下留情」,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夜梟隻在乎夜翼活著,蝙蝠家族其他人的死活他並不關心。


    或許是夜梟和局外人不想鬧出太大動靜,或許是他們不想被阿普斯察覺出異樣,也或許是他們有其他計劃。總之,他們隻是把這些人關了起來,阿普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並設法確定了每個人的情況,利用了傑森現在都沒搞明白的渠道聯繫上他,在幾天內迅速確定並聯繫上其他增援,在所有人到位後飛快的解決掉二人,把一切損失控製在最小。


    傑森自認自己不會做的更好,但阿普斯還是不滿足。


    這幾天他近乎自虐一般的忙碌於照顧每一個人,還要時刻進行網絡監控,同時還兼顧著瞭望塔的工作,和超人等人就地球3的情況進行隨時溝通,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工作,不眠不休。


    如果好不容易歇下來,他就會守在阿福的床邊,不錯眼珠的盯著他,或者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仔細聽著對方唿吸。


    傑森勸過,提姆哄過,達米安安慰過,可他還是一動不動。


    他把這事告訴老蝠親後,就見對方長嘆一聲,搖搖頭,示意傑森不再幹預。


    對於阿福來說,阿普斯是他最偏疼的孩子,對阿普斯來說,阿福是他來到韋恩家後第一個親近的人。


    他們倆相處的時間是最久的,在阿普斯還沒有成為義警的時候,他每天都會和阿福一起守在蝙蝠洞,等待著蝙蝠俠他們迴來;在他成為義警後,也會每天早上和阿福一起醒來,一老一小給全家做一頓早餐。


    在阿普斯心理,韋恩家全員都是他的家人,阿福就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有時傑森路過阿福的房門口,會看見阿普斯托著阿福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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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譚難得有晴天。


    下午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透進來,溫柔的灑在人的身上,一會兒就能感受到溫暖的溫度。


    會讓人不自主的放鬆心情。


    如果這時躺在柔軟的床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恐怕任何人都會放任自己陷入一場不錯的睡眠中。


    阿福醒來時,就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中。


    隻多出來一點,在他的頸窩,傳來一陣規律的唿吸。


    對方敏銳的發現阿福的唿吸變化,立刻抬起身,然後立刻想紮迴去,但顧忌著他身上的傷,不敢動彈。


    阿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精心養著的孩子成了這幅樣子。


    頭髮散亂的披著,臉頰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全沒了,深深的凹了迴去,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保守估計得一周沒有好好休息,嘴唇幹裂,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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